“没有，就说他们要是再不走，我们就打官司，像你姑姑那种视财如命的人，真要打官司的话光律师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儿子还要结婚，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怎么可能跟我们打官司呢？到时候媳妇儿跑了。谁还愿意嫁到她们家？”

    姜望舒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些说谎的蛛丝马迹，“真的？真的没给他们钱？”

    付予安捏捏自己的脸，“你好好看看我，我长得像冤大头吗？有那点儿钱我干什么不好我给他？”

    姜望舒这才放心了。

    “你今天应该第一时间想到给我打电话的。”他表情很受伤，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知道你生我气，上次我说话是太重了点儿，那天你走之后我就后悔了，姜姜，我错了。”

    姜望舒翘着腿，也不看他，“你每次训完员工都这样跟他们道歉说你错了？”

    “不是，一般对员工，这种工作都是季骋来做。”

    “哦，所以你还是把我当你员工，哪天我工作上要是再有什么做的不好，你再给我狗血淋头一顿骂呗？”

    他捏捏她胳膊，笑道，“我没把你当员工，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员工，不过话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时代你还打算继续待下去吗？在那儿本来也没什么发展前途，员工业务水平太差，你要是真的想做出一番成绩，不如试试珈蓝。”

    姜望舒回想起他上次板着脸训她的场景，毫不犹豫摇摇头，“不去，打死都不去，我可不想去天天看你脸色，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这样的根本就进不了你们公司，你也别给我开后门，我在外面工作反而更自在些。”

    付予安顺顺她头发，“忠言逆耳利于行，公私分明，工作上我话可能说的是不好听，语气也冲，但私下里，我什么时候冲过你？咱们两个公对公私对私，有更好的平台，放弃，只能说明你蠢。”

    姜望舒不敢苟同他说的，“你能公私分明，我做不到，我这个人很记仇。”

    “所以现在还在生我的气？”

    “是。”

    “那好，不来也行，时代那儿不能做下去了，换个工作。”

    他不说她也打算换工作的，前前后后这么多事，她也彻底看清了那都是些什么人，换个工作也好，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确实不大好。

    她靠在抱枕上，慢慢合上眼，“我会看着找的，不用你操心。”

    “困了？”

    是累，她加了几个通宵的班，快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睡过，今天又被人打，闹到了警察局，这会儿疲惫感排山倒海的压下来，她真的动都不想动，沙发突然变得好柔软，她就想在这儿睡，哪儿都不去。

    “睡吧。”他俯身，在她额头附赠一吻，指尖描摹着她脸上轮廓，从额头到鼻尖到唇，再到下巴。

    这张脸他在熟悉不过，可她今天坐在警察局的走廊上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第一次才认识她一样。

    脸上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平静的甚至没有半点表情。

    “姜望舒......”他苦笑着替她盖上毛毯，“你就不能一直依靠着我吗？”

    她已经陷入沉睡，不知做了怎样的梦，一个激灵，顺手就握住他的手，眼角还有泪划过，“我没有，我不会，姐......姐......”

    “姜姜？”

    “姐你相信我，姐......”

    他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也不知道姜望瑜怎么会出现在她梦中，可她跟叫不醒一样，喊完姐姐又喊妈妈，“你也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我答应过你的，我都说了我不会......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