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用第一人称代替。）

    唐彩娜给我讲了一个压抑到哭不出来的故事。

    她说，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的身世很不堪。

    她的母亲是个暗娼，天天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等到她母亲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再吃堕胎药也危险，但是她的母亲也拿不出更多的钱去大医院做引产，只能冒险吃药。但是小女孩命硬，不管吃了多少药孩子还是流不掉，反而她的母亲因为吃药身子垮了。

    她的母亲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只能自己一个人怀着小女孩。

    她的母亲是在她平常做生意的那栋废弃大楼分娩的，因为没有钱去医院，帮她接生的还有另一个暗娼。

    分娩是在晚上，当天雷雨交加。大楼里没有电也没有灯，本来带着一个手电筒因为电池不行而不能用，帮忙接生的那个女人只能勉强借着闪电一瞬间的光来接生。

    废弃的大楼里很安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老鼠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打雷隆隆的声音。

    那个暗娼把羊水已经破了的小女孩的母亲放在一张看得见弹簧的沙发床上，为了不让小女孩的母亲的叫声引来住在旁边的居民，就找了一根木棍，让她的母亲咬着。

    小女孩的母亲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分娩还算比较顺利，几个小时就结束了。但是那个帮忙接生的暗娼没有想到，刚出生的小孩是会哭的，所以小女孩的哭声还是引来了附近的居民。

    帮忙接生的暗娼正想带着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到角落里躲一躲，一抬头，闪电划过，暗娼看清了小女孩的母亲，吓得尖叫。

    因为太疼，咬着木棍的牙齿碎了几颗，满嘴的血，从嘴角留了一丝下来。因为太疼，女人的脸呈现扭曲，眼睛死死的等着房顶。她已经死了。

    废弃大楼的底层传来了接二连三的脚步声和可以压低的说话声，暗娼死死捂住小女孩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哎，你看，这里怎么湿湿的，是不是漏雨了？”

    听声音，来的是三个男人。

    “哎，现在怎么没有小孩的哭声了，我刚刚在外面好像还听见了女人的尖叫，这里……这里是不是有鬼啊？”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冷颤。

    又一道闪电划过。

    三个男人齐齐尖叫。

    他们说的湿湿的，是小女孩母亲的血，他们只瞟到了一眼死去的女人。

    后来，警车来了，警方因为死去的女人的信息太少，不得不做一个简单地了结。死于意外。

    小女孩的命硬。那个帮忙接生的暗娼一直抚养着小女孩。

    说到这里，唐彩娜哽咽了。我一直盯着地板，没有注意她的表情，我想，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了。

    前半段故事太重口味了，我听着打了好几个激灵。同时，我又不得不深思，这大概，是唐彩娜的身世。

    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百感交集。明明自己心中已经肯定了，却又不想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