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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老喇嘛游戏传印 傻小子勇捣蜂巢(上)


    啥叫老奸巨猾?这就叫老奸巨猾!现在想来,老喇嘛每天装得一本正经的,非要我达成任务才和我玩。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还要装着一脸严肃,只怕也忍得十分辛苦吧?

    我就像只闻到了青草味道的小山羊,被老谋深算的老和尚引诱着,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虽平淡,却也充实,更别有另一番快乐在其中。我每天还是学校里学完了科学,回到家再来搞神学,忙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好在我这个教起经文无比严谨的师傅,却从不管我每学期的成绩单好不好看,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成了学校里的问题学生。不过我的成绩倒也不是十分烂,比如算术就不错,这要得益于每天对手印的推演。还有自然课,我不知道现在小学生还学不学这门课,反正我是听得津津有味。每次听着某个神经兮兮的大神把手表当鸡蛋煮了,我就会忍不住发笑。慢慢的我也对自然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成天价研究些天文地理的,在师傅没有教的另一条道路上探索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到我十二岁那年,我在佛学上已经小有成就了,诸般经文、各许手印也都算是能熟记于胸。学校里成绩也凑合,还是偏科偏的厉害,却也能保持个不上不下。本来照理说我应该继续上学的,就像大多数孩子一样,小学,中学,大学的念下去。从小耳濡目染的,说不定也考个什么佛学学位出来,咱也出家去也。可老天偏偏就爱开玩笑,一件意外的事情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

    事情发生在暑假,初一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刚发下来没多久。对了,那时候不叫成绩单,好像叫通知书什么的。我和狐狸憋了一学期,好容易放假了,那就像笼子里关着的野物放了出来,可着劲的撒欢。

    也不知道这些年念的佛经都哪去了?反正我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是没什么收敛。狐狸也好不到哪去,受了当年那一场惊吓,好了没半年就又原形毕露了。俩人成天价滚在一起撒欢,也没个人管。套一句说书的话,那就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呀。真个是想活多大活多大…

    不过这也难怪,人不轻狂枉少年嘛。谁还没个少不经事的时候?

    我就纳闷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发生在夏天呢?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狐狸,老天爷可能觉得老整他一个人没啥意思,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

    那时候人们没什么业余文化生活,尤其咱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男人们闲下来就是喝酒,女人无非也就是串个门唠点闲话。要说男女皆宜的,也就只剩下赌博了。可这也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因为啥?局子里抓的厉害呗!除了这也就没个啥消遣的事情了,也有人喜欢天黑了两口子关了灯研究点啥,那个咱管不着。

    小孩子总是能找到更多乐趣,天热了咱去玩水,天冷了就来溜冰,春天里去摘榆钱,秋天到就打沙枣。那个时代的小孩,根本不需要PSP,也不用去游乐园,能有个玻璃的弹珠都值得高兴半天。

    我和狐狸属于那种格外疯的。

    当时东边的田边有个小排干,也就是田地趟完了水,排水的小池塘子。大热天的,跟前的小孩都去那儿玩水。当然都是男孩,原因大家也知道,那时候没泳衣,大家都裸奔着。

    当然咱这北方内陆,还是旱鸭子多。你像狐狸,他就不会水,到现在也还是个旱鸭子。不过,管他会不会水呢,图的就一凉快儿,反正水也不深。大热天的,一群小屁孩子光着屁股在黄泥汤子里撒欢,太阳把水晒得温吐吐的,那叫一个舒坦!!

    吃罢了午饭,我和狐狸也去耍水,从烈日当空一直泡到了半下午头上,才想起来回家。

    俩人收了衣服,也没好好穿,只是把一条短裤随便的拎到腰间,俩泥脚丫子拖拉着一双破布鞋,连鞋跟都懒得提,小褂手里提溜着,一边走一边晃荡着,顺着田间的小道往家里走。

    离我们玩水的地方不远,有一片紫色的苜蓿地。下午的阳光热情的晒着,把苜蓿花的花香都蒸到了空气里,时不时的吹过一阵微微的凉风,把苜蓿的香气吹到我的鼻子里,闻着就是一阵舒爽。成片的苜蓿随着微风起伏,像一片紫色的海浪。多美啊!如今的城市人还有几个见过这景?我现如今想起来仍觉得那场面就像梦似的。

    可惜,这美梦很快就成了噩梦。

    苜蓿地里有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土堆,看着像个坟头什么的。不过许也是座荒坟。按这边的风俗来讲,有主的坟地一般都有墓碑,有钱的立个石头的,没钱的也能搞个木头的吧?至不济也要在坟头上插一根棍,显示这是有主的坟地。那个土堆什么都没有,就那么孤零零的立在田地里边,我们俩从这儿路过见过多次了,倒早也不以为怪了。

    你说不是倒霉催的怎地?狐狸突然从后边拉了我一把让我停下,看那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现新大陆了。不知道这损友又在转什么花花肠子,正好我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当然也就欣然从命。

    瞅着狐狸指着那个土堆,我这定睛一看,只见土堆半腰上有个拳头大的黑洞,数不清的黑黄相间的土蜂在洞口飞进飞出,更有好多在土堆上边‘嗡嗡嗡’的飞来飞去。好家伙,这哪是什么坟头啊?分明就是个土蜂的巢么!

    土蜂这东西,喜欢在土堆里面或者枯树、山坡之类的地方做巢。外边只有一个出口,但里边到底有多大就没人能知道了,有时候土蜂会把一棵枯树里边满满的全做成巢。但最可怕的其实还是这种土坡上的蜂巢,冬天的时候土蜂要冬眠,都是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取暖。为了能更好地保持体温,土蜂都把巢拼了命地往深了挖。别看地面上看到的是个不大点的洞,里面到底有多深那可就只有蜂王知道了。那时候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农药啊、化肥什么的,所以土蜂的巢倒也不算少见。这东西本来又不是什么害虫,而消灭它们的代价也实在有点没人愿意承受。所以,只要不是蜂巢对人类造成了威胁,没人愿意招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