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卫民听完这个故事，时间整整过去一夜。

    中间，他换了一次手机电池。

    蒋芳萍则是一边充电，一边和江卫民聊天，手机早已经发烫的厉害。

    但她一点也不在意。

    蒋芳萍太需要，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经历了！

    蒋芳萍说，江卫民就听！

    因为说的，都是蒋芳萍曾经历过的。

    是她的故事，也是江卫民他们的故事。

    所以更加能够让‘旁观者’江卫民感同身受。

    天亮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块电池的江卫民，手机也在‘滴’一声提示之后，彻底的关了机。

    连着几宿没有好好睡过，按理，江卫民应该很困。

    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困。

    反而很精神。

    他觉得自己疯了，因为蒋芳萍提过自己的亲妹妹江秋月不是他亲妹妹，他亲妹妹，应该是他表妹钱大妮。

    他竟然真的开车，去了钱大妮工作的医院。

    当他提出要做亲子鉴定的时候，钱大妮脸上，满满都是不敢相信。

    江卫民一向不怎么参与家里的事情，但是他倒是听父母说过几回，这个表妹很可怜，但很懂事。

    背着家里人，从乡下，考到了城里。

    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本市的一个大医院，做妇科护士。

    按理，命运该从此改变了。

    可乡下的父母，吃定了她。

    但凡她发工资当天，势必要拿走所有钱。

    明明努力工作，却连一分钱，都没办法自己支配，永远只穿医院发的护士服。

    后来江卫民他妈徐惠劝过自己的堂妹几次，不但没有让他们改变，反而变本加厉，好几次，他姨当着他妈的面，直接就动手打人，像是故意打给他妈看的一样！

    表妹也处过几个对象。

    都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处的对象，都是有单位，人也不错的。

    只要表妹结婚，相信日子也不会太差。

    但表妹的父母，往往开口就要一万彩礼。

    那时候，普通人一年，才一千块出头，要一次拿十年的工资出来，娶表妹。

    所以那些男人，全被吓跑了。

    表妹也和他一样，单身到了现在。

    不同的是，他是主动，表妹是被动。

    “表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说我要和谁做亲子鉴定？”

    江卫民其实也觉得自己太过疯狂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只要这一件事，证明是假的。

    那他就可以真的将那个女人说的故事，当成一个真的故事。

    “你我和爸！也就是你表姨父！”

    “表哥，你这……在和我开玩笑吗？”

    钱大妮比江卫民小几岁。

    但是因为父母蹉跎，白天工作，晚上还要照顾家人，所以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

    可能是父母的原因，说话都有些怯生生的，甚至不敢看江卫民的眼睛。

    要不是医院是事业单位，她业务能力又过得去，否则或许早就被开除了。

    “表妹，我没和你开玩笑，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和你解释。就当是我求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