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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色与重逢(二)

    接待员更紧张了:“抱……抱歉,我们这里不方便提供员工的具体资料……我帮你发个广播……找人吧。而且,我们的清洁工,经过完备的培训,如果捡到了东西都会交到咨询台这里来,您丢失了什么,您不如看看这里有没有……”

    幸村的笑意不减:“我想找一枚柳叶形状的饰品,这里有吗?”

    “这里应该没有,是我的同伴捡到了。”降谷戴着帽子出现在幸村和真田的身后:“两位,我的同伴还在场中,一起去找他取吧。”

    幸村骤然回头看着背后出现的男人,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真田眼里则是满满的警惕。

    降谷取下了帽子,向两人微微致意:“‘维多利亚公主’上,我们见过。”

    幸村一下就回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心知自己莽撞了,和真田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原来是您,既然是您的朋友捡到了……十分感谢,我们走吧。”

    幸村是胡诌的,降谷自然也是胡诌的。

    幸村原本只是在怀疑那个人也许是镜九微,她手碰到自己脸上的感觉,和那位清洁工太像了。比赛结束后,他问了场边几名清洁工后,都对那个人没什么印象,于是带着真田来咨询台,试试看能不能找出她。即使不是,也该说一声感谢。

    但他没想到,盯上了那个清洁工的,不止他一人。

    降谷和幸村的怀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他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个清洁工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或许和他在追查的“鬼兰”组织有关,没什么实证。于是想找幸村问问中场休息时发生了什么。

    结果不仅看到幸村在到处找那个清洁工,甚至还报出来了“柳叶形状”,他一下就近乎肯定了这个少年一定和“鬼兰”之中的人有关系,说不定,还是和鬼兰之中的顶尖杀手“mirror”有关。

    降谷带着两人七转八拐来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房间,门口有公安把守。

    降谷打开房间,转身朝着幸村和真田和善一笑:“我想请教两位一些事情,不会耽误你们很久的。”说完,比了一个请。

    幸村和真田一前一后进入房间,降谷低声吩咐门口的公安:“注意警戒。”然后闪身进门,将门关上了。

    三人站定,气氛有些凝重。

    降谷自信一笑,发问:“幸村君,为什么要找柳叶形状的饰品?幸村君要找的到底是饰品,还是凶器?”

    幸村淡定回之:“饰品。”

    降谷自嘲般一笑,转过身背对着两人:“不对。你要找的,是‘鬼兰’组织里mirror随身携带的柳叶形状细刃。”

    “鬼兰?”幸村听见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反问。

    “那是公安部调查他们时给他们取的别称。鬼兰是幽灵兰的别称,这种花琢磨不定,透露出一种危险的讯息,就像这个组织一样。”降谷并不介意给这两个少年科普一下。

    “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身手利落的一流杀手,他们执行任务的成功率,连最顶级的特种兵都比不上,其中佼佼者就是mirror。”

    幸村不答话,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什么是眼前这个人知道的,什么又是他不知道的。

    “mirror这个代号是追查‘鬼兰’的唯一线索。两年前,他们去缅甸企图捣毁向日本境内输送毒品的产业链,最后任务虽然成功,但因为组织在行动过程中安排失当,暴露了他们的通讯频道。所有暴露了身份的‘鬼兰’成员,只有mirror逃出了生天。”

    “你猜猜mirror杀了多少人,是一百?两百?是一千?两千?不,是一万、两万!‘维多利亚公主’事件之前,‘鬼兰’在乌克兰杀了整整六条街的警察!”

    “你们觉得这个人一时救了你们,就是好人了吗?他们是效力于有栖川家族的杀手,只要有命令下达,善恶对错、人命关天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足为道。”

    降谷猛得一回头,眼神凛冽:“即使幸村君你将mirror当做朋友,也不过是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你想清楚了?”

    幸村面上有些动容,但还是察觉到了降谷在套他的话,自然不会对降谷说的话全听全信:“我不知道你说的‘mirror’是谁。我确实在‘维多利亚公主’游轮上见到了一个使用柳叶细刃的人,但是没什么交集。今天只是因为那个清洁工帮了我,我才想专程来感谢她的。之所以提到柳叶状的饰品,是因为在那个清洁工身上看见了而已。”

    降谷有些怀疑:“饰品?那个清洁工戴在了哪里?”

    幸村继续编:“当时她蹲下系鞋带的时候,脚踝上绑了一圈,我才以为那是饰品。还是真田看见,告诉我的。是吧,真田?”

    真田默默嗯了一声。

    幸村和真田离开后,风见询问降谷:“要不要盯着他们?”

    降谷摇了摇头:“跟踪他们收益不大。虽然今天那个少年没对我说实话,但他所知肯定很有限,今天就算现身的真的是mirror,与其说她是为了这个少年,不如说她是为了调查库鲁多。如今盯着这些不相干的路人,不如去盯着宫野明雄和库鲁多。”

    随后又补了一句:“库鲁多那边怎么样了?宫野明雄给他传递了什么信息?”

    风见摇了摇头:“‘鬼兰’顺利拿到了那张纸条,没惊动任何人,但是我们却跟丢了他们。”

    “纸条上的信息是什么?”降谷问出了更关键的问题。

    “‘天锁’将开,务必保护好‘密钥’。”风见掏出记录本,汇报:“近期切断一切联系,我已在网中。”

    宫野家别墅灯火通明,宫野明雄在别墅内的二楼书房里来回踱步。一个小腹略微鼓起、穿着家居服的女子走进书房,柔声询问:“亲爱的,怎么了?”

    宫野明雄看着女子走了进来,嘴角扬起来了一个略显勉强的弧度:“没,在思考一些事……”

    女子将手中端来的牛奶放在桌上,走到宫野明雄身后,推着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抬手替他按摩太阳穴:“你最近压力怎么这么大?有什么是我不能替你分担的呢?”

    宫野明雄揉搓着女子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我只希望你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女子矮下了身,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宫野明雄怜惜地抚了抚女子的脸庞:“会的,一定会的。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等我了。”

    女子点了点头,离开了。

    她扶着腰走回主卧,刚刚上了床关了灯,合上眼,就感觉有什么硬物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吓得女子浑身一抖,睁开了眼。

    床边站着一个黑衣黑裤的男子,手中举着一把接了□□的□□,直直地顶在了她的额前。

    “你……你是谁?”女子声音颤抖,询问到。

    “你不用管我是谁,告诉我,你是谁?”男子冷冷发问。

    “我……我叫宫野如禾,是宫野明雄的妻子。

    “你的丈夫,最近在做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前几天找人,绑架了一艘游轮。”

    “他为什么要绑架游轮?”

    “这……明雄做什么事情,不会告诉我的。你……你是alcohol的朋友吗?”

    男子听见这句话,有些惊讶,但还是没有放下枪:“alcohol是谁?”

    “不是你们用来称呼他的代号吗?他原名叫平谷三景,在右肩有一颗红红的痣,是一个笑起来略带腼腆的男子。”

    男子不为所动:“哦?你很了解这个人?”

    女子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我是他……我是他的前女友,如果不是他抛弃了我,我也不会带着孩子,嫁入明雄家。”

    男子是镜九微的队友,hazard,他和alcohol的感情非同一般,alcohol入队之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他们俩亦师亦友。听到女子不似作假的回答,再加上和这个女子嫁入宫野家的时间线一对上,这话他便信了七分。

    于是他将枪收了起来:“你对你这个丈夫的了解,有多深?”

    宫野如禾瑟缩着身子,回答:“我只知道他的生意水很深,经常和一些不法分子有来往。”

    hazard继续问到:“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派人去绑架游轮?”

    宫野如禾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

    hazard点了点头,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搜查。

    正当他转身开门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而他则被一个黑影狠狠地撞到在地,两声硬物击入身体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hazard本能地举枪指着枪响之处,发现原本在床上的女子现在滚落在地,喉咙出有一枚明晃晃的柳叶细刃,一半没入大动脉中,血液快速从伤口处流出。

    他赶紧看向了撞到自己的人,发现竟是镜九微,而镜九微的右胳膊上有明显的子弹擦伤,她正拿手摁住止血。

    hazard喃喃到:“发生了什么?”

    镜九微的助理、同样是队伍里的一员panacea,从窗户翻了进来,几步走到hazard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收到的命令是要确保别墅里除了宫野明雄之外所有人没有反抗能力,为什么擅自违背?”

    “她是个孕妇!”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哪有孩子!”

    血蔓延到宫野如禾的□□,原本鼓胀的腹部被血一泡开始收缩,panacea翻起她的家居服,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棉包。

    镜九微冷冷道:“你接到的命令里,不包括如果遇见孕妇可以不下手;你接受的训练里,不包括可以将背面留给敌友未明的孕妇。”

    hazard有些懊恼:“她说她是alcohol的……女朋友。”

    panacea将镜九微扶起,语气并不和善:“在整个计划里,你要明白,服从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