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宁川考核结束的声音滚滚回荡，传遍天地古树，让所有人清晰地听到。

    不过，未曾通过第三关的考核者，只能听见声音，不知来自哪里。

    一个个环首四顾，目光惊诧而意外。

    树冠中的众人，则能望见出声的存在。

    那是一道人形的光雾。

    五官模糊朦胧，看不真切，出现在宁川的身前。

    诸多视线纷纷望去。

    包括司南伯、萧辰和许立渊三位天王，都暂时停止悬空，抬头打量。

    白芷同样注视着出现的人形光雾，目光当场怔住，泛起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你是……界灵？！”

    宁川眼眸闪了闪，出声询问。

    他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波动，跟漠漠、乐渔还有白芷，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曾经是，现在的我，只是狱界的界灵残存的一缕意识。”

    人形光雾开口回道。

    说着，她侧过脸，望向一旁的白芷，温声道：“如今的界灵，是她和其他部分界灵。”

    “我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选择一位镇狱府的继承人。”

    听到界灵残念的言语，白芷望着她，眼中的情绪非常复杂。

    有悲伤、有紧张、有激动……

    部分界灵，并非总的界灵简单地分割。

    那是一种新生。

    每一位界灵，都有独立的人格，完全可以看做不同的存在。

    故此，白芷等部分界灵，跟总的界灵，难以用人类之间的关系一概而论。

    既不是母女，也不是姐妹，亦不是朋友。

    不过总体上，感情非常深厚。

    想到对方只是一道残念，白芷清冷的脸庞，无声地划过两道泪痕，显得难过。

    界灵残念抬起手，摸了摸白芷的脑袋，像是在安抚。

    宁川没有着急询问，站在一旁等待，见到界灵残念转过头，才开口问道：“你方才说的‘考核结束’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解。

    界灵残念语气轻快，泛着一抹笑意，道：“就是字面意思，你参加的这场有关镇狱府至高传承的考核，现在结束了。”

    “不对，不光是你。”

    界灵残念摇了摇头，扫视树冠中的众人，道：“他们的考核，同样结束了。”

    话落。

    现场一片哗然，沸反盈天。

    许多神将和天王感到茫然，尤其是第四关之前的那些人，他们还没尝试过最后一关的考核，怎么就结束了？

    宁川神色平静，耐心的等待下文。

    界灵残念接着说道：“至高传承的考核，从你们进入狱界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开始。”

    “我能感知到你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进行评断。”

    她解释道：“天地古树的考核，只有前四关为真。

    不过标准其实很高。

    不仅是通过就行，需要获得碾压般的优势。

    至于最后一关的考核，只是一个幌子。

    里面的波动杂乱无章，没有确切的意义，用以迷惑武星的敌对势力。”

    界灵残念娓娓道来。

    树冠中的诸多神将和天王目瞪口呆。

    不少人愣在当场。

    宁川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界灵残念说出的信息，无疑是镇狱府至关重要的隐秘。

    可如今却广而告之！

    只有一种可能。

    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至于原因？

    若单纯地只是因为狱界即将毁灭，界灵残念的语气，不会如此轻松。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