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一直头颅高昂的钟曲同华鹊，竟然悄悄地把头低了一些。只有申无忌，还在高昂着头。至于秦舞阳，却是平和沉静。

    而凌云则是混混沌沌，有点儿哈吃连天，一副昏沉欲睡的感觉。

    这模样，落入众人的法眼中，又被解读成，这位尊贵的大师兄，对眼前的一切，不屑一顾。乏味到想睡觉的感觉。

    华鹊同钟曲的自知之明，还是对的。

    他们两个的成绩，只不过是刚刚超过柳飞扬，还不如妙音的。

    申无忌的狂傲，确实是有本钱的。他的黑迹，达到了脚踝骨偏下的地方，算是达到了三品。意味着，他可以种气，升级了。

    立马，场中的掌声雷动，欢呼声响遏行云。

    申无忌的兴奋还没达到顶峰，更加响亮的掌声响起，直冲云霄。

    秦舞阳的黑迹线，达到了脚踝骨的上部，三品大圆满。只差一线，便进入四品了。

    观众们沸腾了，疯狂了。比刚刚欢迎凌云驾临的热烈，有过而无不及。

    多少年来，第一次，有人第一步就迈得如此高，￠，如此完美无缺。

    疯狂的人群中，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清醒者。包括东丹摘星师姐妹。

    一直注意观察凌云的东丹摘星同朱锦儿，通过凌云那招牌性的臭屁无赖像，已经基本认定，这个牧天，就是凌云。

    姐妹俩在欣喜若狂之后，又开始为他担忧了。秦舞阳的成绩，堪称完美。凌云即使是达到此境，也不过是平局而已。

    作为大师兄，平局就是败局了。况且，就他现在那副臭屁无赖样，昏昏欲睡的，怎么可能测出好成绩？！

    凌云其实现在已经基本上睡着了。大概已经是八分睡，二分醒了。

    他被秦舞阳一个拥抱，给暗算了。秦舞阳在凌云的后背上，留下了一点瞌睡散。目的是让他当众睡觉跌倒，出他的洋相，坏他名声。

    熬气站立几天几夜，对于功力高深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对功力明显浅薄的凌云来说，困极了，当众睡着了，也是很正常的。

    因此，秦舞阳在为自己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释后，毫不犹豫地对凌云下了手。

    他用的瞌睡散是极其高级的，无色无味，挥发过后，无法查证。所以，他根本不怕什么怀疑。

    凌云之所以还没有很快躺倒，是因为，他心里念念不忘种气的事。这一个念头，一直在支撑着他。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凌云的半睡，解除了心灵防卫，面貌虽然没变，但那臭屁无赖的神气，却暴露无遗。被东丹摘星同朱锦儿看在眼里，确定了心中疑虑。

    在不断地掌声欢呼声中，红藕子都没有注意到凌云的异样。直到凌云摇摇晃晃下了砚池，红藕子才发现凌云的异常，可已经来不及了。

    凌云一动，全场立时鸦雀无声。无数的眼睛，冒出火花，希望能看到九品九莲生，九品莲生的大师兄，表现出更加超凡入圣的成绩。

    无数双手掌，高高举起，就等待见证奇迹，为奇迹而拍响。

    然而，一个呼吸过去，两个呼吸过去，十个呼吸过去了。砚池中，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滴墨水。

    全场更加寂静。大家都相信，这是宝砚池，在酝酿喷发，在为奇迹作准备。准备一下喷发出来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

    一个呼吸，二个呼吸，又是十个呼吸过去了，池中依然空空如也。

    嗡，场外开始嘈杂起来。议论声嗡嗡响起，不会是没品吧？

    哪怕是把脚底板湿一湿，也算是沾着品了。这干净的一塌糊涂，连品都没沾边。九品九莲生，大师兄，这个神，是怎么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