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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sean,今天人真多啊!”

    封佑伊捂着耳朵在嘈杂的酒吧乐曲声中对忙着收钱的sean说道。

    “我才不怕人多呢!zoey,谢谢你来,今天生意不错耶!”sean一边数钱一边开心地对她说,他也没想到今天生意会这么好。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封佑伊感觉她耳朵快聋了,人老了,心脏扛不住了。

    “不要啊,zoey,你不唱一首走?”他可是等着她的即兴节目呢。

    “不了吧。”封佑伊拒绝,她上一次在这里唱了一首歌之后被一个白人帅哥尾随到家门口。

    还好她会武术,还好对方只是想跟她要电话号码。

    “这可不行!”sean突然自作主张地关掉了酒吧里所有的音乐。

    只见他拿起吧台的话筒,打趣地望着封佑伊,然后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注意啦注意啦……”

    “sean!”突然被所有的眼睛盯上,封佑伊不满地抗议,谁知他根本不理会。

    “各位,现在请我们店里一位可爱的小姐,zoeyfeng为大家演唱一曲。”

    一听到封佑伊的名字,整个酒吧都沸腾了,鼓掌和吹口哨的声音此起彼伏。她是小镇上新近的酒吧女神。

    sean看到封佑伊对自己竖了一个中指,他没有任何感觉反而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爱你,zoey!”

    他开心地从后台拿出了吉他递给她,封佑伊无奈地接了过来。

    赶鸭子上架,既然这样她就当帮他一次好了。

    只见封佑伊脱掉了那条保守的格子衬衫,她里面居然只穿了一只黑色的bra,就这个简单的开场就引起全场的疯狂。

    五光十色的射灯映照着她卷曲的长发和她脸上的浓妆,她像个明星一样魅力四射地走上台。

    “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sean的酒吧。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只能说,sean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我也很爱这个小镇。我爱你们!”

    一阵欢呼之后,她开始弹吉他了。只见她熟练的手指在琴弦上游走,音乐的节奏感瞬间吸引了大家。

    她唱的是一首法语民谣。谁也想不到她热辣的外表下,声音却如此简单和清新,她的歌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了青春时期的少女,无论忧伤又快乐,活力四射。所有人都惊艳于这位东方的美女,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既有女孩的纯洁和女人的妩媚。她就像是天使和魔鬼的化身,让人不忍心将眼睛从她身上挪开。

    热闹结束,唯一不会留恋的大概就是她了。好几个男士主动提出送她回家这个要求,但都被封佑伊婉拒了。只有sean懂她,主动帮她拿起外套,送她到了酒吧门口。

    “赚钱了记得分我一成,我走了,看来我以后得告诉他们你是我男朋友了。”封佑伊无奈地笑道,那些喝醉了的男人尤其喜欢围着她转。

    “可以,我不在小镇上找对象。”他就算说他是她丈夫都行。

    “那你岂不是很吃亏?”

    “如果可以换你每隔几天就来我的小店里唱唱歌跳跳舞,我很乐意啊zoey小姐。”最近他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

    “为什么我感觉这整件事情有点绕,sean?”

    她不是因为他才被一大群醉鬼围着的吗?

    “好了,你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zoey,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sean嘱咐道,他知道她会打架,但还是要多注意。

    “那我走了。”封佑伊打了个哈欠,决定先不跟他争辩,是时候该睡觉了。

    “先跟你说晚安了,zoey,今晚你真的很漂亮。”看着封佑伊,sean由衷地夸奖。

    “sean,你不要告诉我你性向又变了。”她会把他一脚踢出自己的房子的。

    “再见,zoey!”

    要他喜欢女人他宁愿去死,哪怕是封佑伊这样的漂亮女人。

    “好的啦,再见。”

    封佑伊跟sean告别,出了酒吧街上瞬间就瞬间安静了,她顺着铺着石子的街道往前走,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她喜欢酒吧,但她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道路两旁的灯光很温暖,耳机里面是一首很温柔的歌。她在灯光和音乐的陪伴下走回了家门口。

    就在封佑伊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却感觉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对。她往回看,四周并没有人。她望着街对面停着的那辆车,她好像从来没有在家门口见过这样一辆车。这种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跑车,不像是会出现在这周围的样子。

    封佑伊推门走了进去,打开灯,屋子里一切都如原样,她放松了警惕关上门,也许是某个喝醉了酒的人停在这里,她告诉自己。

    偌大的泳池冯启姗只看见了一个人,也是她要找的人。冯启姗在边上犹豫了很久,泳池里面的人才起身向她靠拢。

    “你怎么来了?”魏逆在水里问道,他感觉现在至少是深夜三四点的时间。

    “你不在,我就没有睡。”她不想跟他讨论今天的事情,只要他现在在就好了。

    “今天你自己睡吧,我不会过去了。”魏逆对她说,平时他们都睡在她的房间。

    冯启姗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打退堂鼓,反而拿了条毛巾给他。但是魏逆却没有接过来,他从水里面起身,然后拿起了椅子上的另外一根毛巾。

    “魏逆,不要这样子对我。”

    看到他一反常态的冷漠,冯启姗终于忍不住抱住了他。

    她的衣服的温度透过他冰冷的皮肤传到了他的身体里面,魏逆转过身,低下头望着她红肿的眼睛和忧伤的脸,他知道她一定哭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并不像之前那样觉得她可怜需要人疼和关心了。

    她其实可以过得很好的,没有他也可以。离开了他,她也会工作,会照顾自己,会有新的男朋友,她一向不缺人追,还会有新的爱好和活动圈子。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没有他。

    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纠结着过去不放。

    “魏逆,你不爱我了吗?”冯启姗眼角含泪地伸出手摸他的脸,就在那一瞬间魏逆仿佛清醒了一样,他想起面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她的模样也不再是他印象当中的样子,而眼前这个女人,他从来没关心过她真正是谁。

    他喜欢冯启姗什么呢,她完全跟封佑伊不像。但是魏逆很讨厌被封佑伊支配的感觉,他不喜欢她一直停在他脑海里面。

    他今晚欣赏了她在酒吧的表演,她果然还是她,不,应该说她还有另一面的她。虽然白天在学校上班,晚上混酒吧在美国并不违法,但魏逆觉得封佑伊生活还是很魔幻。

    她的模样又清纯又放浪,她就是这样的女人,让男人对她垂涎三尺。他不否认他又对她动心了,但是他不能再让这样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生活了。

    “启姗,一会儿到我房间来吧。”

    听到他低声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冯启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转悲为喜地望着魏逆,“真的吗?你确定吗?”

    得到他的点头之后她开心地搂着他笑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去过他的房间。

    两人在房间里面缠绵了很久。

    魏逆起身点了一根烟,穿上外套坐在了沙发上。对于他来说,这完全是一次无意义的性行为。但对床上那个女人说,他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他本来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很明显这根本不可能。他满脑子都是什么念头,他心里很清楚,以至于他开始后悔带冯启姗到自己的房间来。

    他以为通过这种行为可以打破自己惯有的思维,但他发现他已经开始对床上的人产生无法抑制的厌倦。

    “你怎么……还不睡?”

    发现他居然躺在沙发上看书,冯启姗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我还不太困。”魏逆回答。

    “不困么?”她起身然后下床走到他跟前,半跪着看他手里的烟和书,“在看什么?”她嘟起嘴伸手翻他手里的东西。

    要是以前她这样没穿衣服且可爱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或许还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将不再吸引他。

    “对不起,启姗,今天你睡在这里吧。”

    他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呆上一分钟。

    “你怎么走了,魏逆!不要走!”看到他近乎有些残忍的离开让冯启姗有些歇斯底里。

    “我以后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启姗。”

    关上门,他轻声地离开了。他必须结束这一切,包括和封佑伊。

    封佑伊拿着点名册,发现今天好几个小朋友都没有来上课,下课之后她问上一堂课带班的gillian,她也是学校管人事的,“发生了什么事情,gillian?今天好些孩子都没来上学。”

    “噢,zoey,对不起,忘了提前跟你说这件事了,最近班里有好几个孩子都在办转学。”

    gillian有些抱歉地望着她。

    “为什么好好的要转学,gillian?”这些都是住在镇上的孩子,而且镇里也没有其他的学校。

    “zoey你没听说吗?有些家长提前得到消息说我们这里要建一个大的度假区,学校可能会被拆掉。有的家庭可能就提前搬家或者联系其它学校了,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学校要拆吗?”封佑伊惊讶地望着gillian,她都没想到自己还会遭遇中年失业。

    “对,只要政策允许的话,不过你最好问问james。”

    james是这所小学的校长。

    “那我去问他。”封佑伊说完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zoey,你现在不要去,james不在,好像开会去了。”

    gillian知道封佑伊很关心学校的情况,但是这种事急也没有用。

    “gillian,你觉得学校被拆得可能性大吗?”

    这是她在noah小学工作的第六个年头了。她甚至都已经打算在这个镇上养老了。

    “我也不太清楚,等james回来再问问吧,zoey。”

    gillian也不希望失去学校这份工作。

    看到gillian的表情,封佑伊对学校的未来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喂,为什么不开心呀?”

    sean问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封佑伊。

    “你听说没有,镇里要建一个度假区。”

    封佑伊担心地问sean,他在酒吧消息应该很灵通吧。

    “暂时还没有听说,这是真的吗?那挺好呀,以后是不是来的人就更多了。”

    sean并不关心学校怎么样,只要他的店有生意有人就行。

    “是啊,要是有度假区什么的,镇子里应该更热闹吧。”但是这个项目对她就没那么友好了。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他不懂她为什么会发愁。

    “我们学校那块儿听说也会被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失业啦。”

    她一时之间都想不起在镇子里还有什么工作适合自己。

    “哇,如果真的失业就到我的店里来啊,好家伙,你还想到哪里去,我们肯定会赚大钱的。”

    sean想到那个画面就很开心,不过他的梦想马上就遭到了封佑伊的打击,“sean,你之前就是这样每天做白日梦才会破产的对吧?”

    她才不想在酒吧里面打工呢,每天都需要面对各种复杂的人,让她帮忙还可以,工作在这里就很难受了。

    “不要难过了,zoey,晚上我有一个朋友要从城里过来看我,你跟我一起去玩吧。”

    “什么朋友?”看sean害羞的表情,封佑伊暂时忘记了工作的事情,好奇地问,莫不是基友?

    她跟着sean来到酒吧,发现sean口中的“朋友”果然就是sean的基友了。

    男生叫sam,是个大帅哥,看sean一脸迷弟的表情,封佑伊就知道两人估计又旧情复燃了。

    哎,她这个老友总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可是他这个前男友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封佑伊决定回家再好好劝劝这个恋爱脑的家伙。

    酒吧里嘈杂吵闹,封佑伊看着sean和他的前男友卿卿我我,说着以前的故事,她只能百无聊赖地喝酒。

    等sean和sam一群人聊完,他发现一旁的女人早就已经醉了,在她面前还有好几个空酒瓶子。

    “sam,我可能要先送她回去一趟。这个女人喝醉了爱发酒疯。”

    sean搀扶着醉醺醺的封佑伊就上车了。

    “sean,我们去哪?”

    封佑伊连路都看不清,但她知道自己很安全,毕竟sean跟她多年的密友了。

    “回家,你还想去哪里了。”

    “再喝点?”真是人菜瘾大。

    “不行。”

    sean好不容易把她的安全带系好,还好住的地方不远,他一趟功夫终于把这个醉鬼带回来了。一只手扶着封佑伊,sean一只手拿口袋里的钥匙。

    “哦,到家了。”

    门一打开封佑伊踉踉跄跄地自己走了进去,没几步就差点摔了,还好sean一把接住她。可爱早就在旁边等着她了,看到两人回来蹦蹦跳跳开心得不得了,汪汪叫。

    “我扶你上楼吧。”sean好心地说。

    “不了,不了,我在这里躺一会儿。”

    封佑伊往沙发靠拢,她现在只想在沙发上躺尸,一步也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