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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二日萧渊宁醒来时邰阙还在睡着,他坐起来伸头瞅了一眼卧榻之下的靴子,邰阙在边上侧躺着背对他,这也不好下去。

    鼓足勇气弯着腰从邰阙小腿处跨过去,脚直接踩到地上差点头着地,还好另一条腿迅速下来手扶住了身边的一根木栏站稳,这才没弄出太大动静。蹲着穿好靴,走时不忘回头看一眼还在熟睡的邰阙,这位大将军怕是睡着的晚了。

    出房门瞬间有种解脱的感觉,正前方就是那间被拆了的破房,仔细一看还真惨,那些宝贝兵书政书大多被火烧成黑,没被火摧残也被救火的水弄湿,唯独诚美和槊那话本好好的。这件应该是兴越帝放在皇宫里那本,据说是封皮是真金所制。

    自从萧渊宁有了那把宝剑,差不多是剑不离手,总感觉随时有人杀了他似的,想让他死的人不少,强点防范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走进废墟中把那话本拿出来,放到自己寝殿的桌上。

    现在他不是皇帝,也没人管,便爱上了在京城骑马的感觉,许是被邰阙带偏的,他来马厩将弛枫牵出来,喂食什么的下人都已经做好,弛枫这马长的比普通马高些,萧渊宁要上去时它会主动弯曲四蹄。

    骑着马行在明京城的街上,往江炽家酒楼去,江炽家在京城商业很多,珠宝、布匹、茶馆、酒楼,有他爹和几个兄长管着,酒楼比其他轻松些,他一般都在酒楼待着。

    萧渊宁也算是酒楼比较熟悉的面孔,每次来都是找江炽的,这次也不例外,小二见他立马就去请了江炽出来。

    上次见他是在昭王的马场外。萧渊宁将马绑在酒楼外的柱子上,江炽过来就想去摸被萧渊宁抓住了衣袖:“别去,危险”,在马场时也见识过它的厉害,故而没有再问。

    这个时候酒楼的人不多,他们在角落坐下,江炽吩咐人准备茶酒来,“鸣帝要我去趟南梁,怕会派人行刺他们”,前稹那些逃过流放之劫的大臣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称“他们”,萧渊宁与江炽两人心知肚明就够了。

    “陛……”突然想起来萧渊宁不让他叫这个称呼,及时补救道:“宁兄放心,隐秘的很”说完又顺着木窗看了眼弛枫,“邰大将军都降不了的马都被您降服,宁兄好厉害啊”。

    萧渊宁抿了口茶水,神色无波,不紧不慢道:“闻兆的”。

    听到这两个字,江炽骤两眼放光,惊呆在原地,“振、振国大将军!”他灌了自己一口酒,接着问:“大将军还活着?”江炽非常敬仰闻兆,之前在宫中就总是听说闻家世代战功赫赫,闻兆在遇见邰阙之前也是战无不胜。

    “他在南梁”萧渊宁道。

    “我可以跟您去南梁吗?想见闻将军”江炽满脸期待着他的回答,说着帮他倒了小杯酒。萧渊宁顾忌酒楼的生意,不知是否答应,但江炽好像猜出了他的顾忌,无所谓的笑笑:“这里有我没我都一样”。

    确实有他没他都一样,江炽在酒楼帮不上什么到,倒是整日混吃混喝。

    萧渊宁答应了江炽,因为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一个非亲非故且真心实意帮他的人实在不易。

    “宫里从你家买了不少布吧?”萧渊宁想起来将军府宣旨的大太监带来的那些珠宝布匹。

    “是”

    南梁动物多,南梁王又擅长骑射,不止南梁王,那里的男子大多都擅长骑射,导致他们穿的衣物基本都是动物的皮毛,制布并不发达。只有王室多少有点布料用,冬日还好,夏日穿着动物的皮毛闷热的要死。

    这么想来鸣帝看似是送礼,实则是暗示。布匹是为了告诉南梁通商带给他们的价值,金银珠宝是在暗示我方不缺钱银,即使你们不同意也无任何损失。

    出酒楼大门,见一群人围着弛枫这看什么,萧渊宁赶紧跑过去看,是一个老汉抱着腿侧躺在地上喊叫:“哎哟——腿断啦,马杀人啦”萧渊宁从人群挤进去,俯身问老汉“您还好吧?这马是我的,性子烈了点”。

    老汉一只手抱着腿,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萧渊宁,“你是主人,你得赔俺老汉的腿”。

    江炽也看不下去了,挤进来回指那老汉,“这么大的道非要往这马旁边走,全明京城谁不知道这马性子烈?你这老汉怕不是故意讹人呢”。

    他说完周围看热闹的指着老汉为老不尊,老汉哭喊更加厉害,“没天理了”。这时一个看上去有二十三四的男子从人群中挤进来,蹲在老汉身边,“阿爹,您怎么了”。

    眼看这戏越来越精彩,人群中突然传出来一声:“报官”随后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不报官怕是很难解决。

    来到衙门,老汉的儿子上去击鼓鸣冤,外面围满了看戏的。开堂,两边站着拿木棍的官兵,正堂明镜高悬之下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

    老汉的儿子见了大人立马跪下,哭着把罪全往萧渊宁身上堆,看萧渊宁没跪,公堂大人觉得他见了官还这么嚣张心里就更多相信老汉儿子所言。

    全程萧渊宁没有一句辩解,因为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老汉作为受害人也是最大的证人,公堂大人查看过后确实发现他腿上有伤。让认靠近弛枫时,它的确有想踢人的举动,但都没真正做,只是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