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姜退后了几步，差点摔倒，林舒就在一旁，刚想伸手去捞，结果旁边有人比她还快，又快又稳地扶了一下阮姜的手臂。

    “谢谢，”阮姜下意识地抬头，却看见了傅淮生的脸，怔愣之间，听到对方说：“举手之劳。”

    见她站稳，那手就很有礼貌地收了回去。

    林舒目光落在傅淮生身上，刻意倾身过去低声道：“举手之劳举得挺长的哈。”

    傅淮生不置可否，面色不变。

    到了后半夜，音乐声响得不绝如缕，聊天唠嗑喝酒，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扯到暗恋这件事上，林舒又把沈周小时候暗恋的女神拿出来刺激他。

    她笑着说：“看看周周的家世和样貌，想要那不是手到擒来，可惜他胆小，拖了好几年都不敢表白。”

    沈周以前还会拦着林舒，现在已经被说得麻木了，反而还笑着说：“林姐你不了解她，女神单纯，你一说还不把她吓跑。”

    “说得对。”傅淮生忽然出声附和。

    沈周却好像得到了莫大的鼓舞，立即说：“是吧二哥跟我一样的观点。”

    林舒不以为然，打岔道：“吓跑追回来啊。”

    “林姐你不懂。”沈周说。

    傅择溪笑出声：“我可就赞同林姐了，暗恋哪有直接表白好。”

    说着他的目光放在了阮姜身上，似乎暗含深意。

    阮姜摸了一下鼻尖怀疑下一刻话题又要转到她身上了，于是主动开口道：“我也觉得直接表白好。”

    林舒和傅淮生同时看她。

    察觉到目光，阮姜睁大眼睛，犹豫一下继续说：“直接表白直接被拒，就不用再担心那些暗恋里的谨慎和在意了，这多好。”

    “小姜这话形容得真好，不会也暗恋过吧？”沈周惊叹一声。

    阮月歆抢话道：“她当初就暗恋……”

    “阮月歆！”阮姜眉头跳了一下，打断她的话接着就说，“我没暗恋过。”

    阮月歆被吓一跳，愣了一会儿才“哼”一声，转过头不说话了。

    阮姜抿了抿唇，觉得似乎有点欲盖弥彰，阮月歆是知道她跟傅淮生在一起过的，但她怕阮月歆说出傅淮生的名字。

    “我出去下。”阮姜说着起身。

    傅择溪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掠过神色不变的傅淮生身上，落到阮月歆身旁，低声道：“少说点话，不至于讨人厌。”

    说完傅择溪也跟着出去了，阮月歆瞪大眼睛脱口而出：“谁讨人厌啊！”

    林舒忙劝道：“月歆好了好了，傅择溪就那样，总是气人得很。”

    阮月歆赌气地一转身坐下，傅择溪气人只气她。

    一想起还有订婚的事，她就更发愁了，傅择溪怎么会想娶她呢？明明两个人这么不对付，谁也看不起谁。

    沈周老好人做惯了，于是又温声细语来安慰阮月歆，林舒瞅着那样子都乐呵，偏头看了一眼傅淮生，眼神示意：还不出去看看？

    傅淮生盯着微信首页，倒是没有说什么话。

    看着时间从12分走到了15分，他随手将手机放在了矮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被安慰且哭得越来越凶的阮月歆看见傅淮生走出去，一时也不哭了，愣着站起来就要跟上，林舒忙拉着她说：“月歆你坐下吧，傅淮生去个卫生间你也跟着？”

    卫生间？阮月歆将信将疑地落座，沈周没有丝毫怀疑，安抚说：“一会儿就回来了。”

    凌晨的风还算比较大，尤其还处于冬天。阮姜站在离楼梯口不远处的空厅前面，周围是香槟色的栏杆，有半个多人高。

    阮姜手放在上面，静静看着不远处城市的繁华。

    傅择溪就在身后，他说：“阮姜啊，你不会现在还喜欢傅淮生吧？”

    “关你什么事。”夜风吹来，无端让声音也染上一点冷意。

    傅择溪笑道：“想要夺取一个女生的心，得先把对方心里的人给踢掉。怎么不关我事？”

    阮姜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也笑了，昏暗不明的光亮里她的脸庞轮廓微有些模糊，眼睛却很亮。

    “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气他，大可不必。”阮姜声音不疾不徐，“如你所见，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话音刚落，傅淮生出现在视线里。

    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说是打扰，人却还不走，反而越靠越近。

    阮姜无端想起了在枫叶子酒吧被他揽进怀里的场景，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保持着距离。

    傅择溪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看着傅淮生说：“哥，这么晚，出来吹风？”

    傅淮生不应声，走到阮姜身边这才说话：“你不觉得你多余了吗？”

    傅择溪转头看向阮姜，问：“我多余了吗？”

    阮姜：“……”我多余了。

    阮姜往前走了一步，直接离开。

    傅择溪眼瞅着人走了，眼神逡巡回傅淮生身上，笑着说：“哥，暗恋追不到人的，让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