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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迷雾

    大陆历1236年,在美斯迪西斯王所提出的“为国家富强而献身”的理念驱使下,当年因为躲避内战战火的关系而逃离了帝国统治的民众,开始重新聚集到帝国的旗下。对于这些在当年逃离了帝国,躲藏在四野荒凉,魔兽横行的山林内的子民,美斯迪西斯政府承诺既往不究,并且,如果这些逃亡者的第二代可以在帝国的军队中立下汗马功劳的话,他们将有机会得到帝国市民的身份,能够定居于帝国都市,享受和帝国市民一样的福利和权限,而且,这样的待遇是惠及立功者的整个宗族的。

    “为了更好的居住环境。”

    “为了远离魔兽。”

    “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生活的更好。”

    “为了远离异族的侵袭。”

    “为了不用再挨饿。”

    ……

    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愿望驱使下,分布于帝国周边的数十个在内战时期逃离的民众所建立的小型村庄,居住于村庄内的大部分成长起来的年轻人,都耐不住心中的热血,纷纷前往帝国的都市,参加到了帝国军军队的阵营之中。

    然而,这样的政策之下,却让那些本来住民就不多的村庄陷入了困顿的境地。

    由于非人类异族聚落以及魔兽的横行加上土地贫瘠,生产能力不高,粮食不足的关系,这些小村庄的人口出生率和死亡率每年的比例都相当接近,即使是战争过去了20年的今日,当年的小村子却并没有因此而成长为市镇或更大规模的都市。相反地,不少逃难者辛苦建立的家园都因为上述的原因而步向了灭亡。现在,仅存下来的村庄,也因为青年的大量外流,使得劳动力减少,连带的是防御村庄的力量也变得薄弱,在“召集令”公布后3年的今日,更多的村庄也渐渐步向了荒废的前路。

    这样的境况下,那些打心里反对帝国的高压军事统治,还有不希望重蹈20年前的错误的人们,慢慢聚集到了那些对于“召集令”反应冷淡的村庄中来,蔡和田现在定居下来的特莱隆村就是其中一个这样的村庄。

    冲突爆发过去已经一月,诺达所引起的事端已经慢慢丢淡了。然而,因为开发村庄有功而成为村庄的领导者的村民,最终还是不顾诺达和村长的反对,毅然让村子中一批最为健壮的青年离开了村子,前往了帝国的都市。(当中自然包括了那些人的子女们。)当然,这件事让诺达生气得不得了。然而,生气归生气,青年们的离开,使得村子的警备队人手变得更为吃紧,即使是已经年老,早就退下了一线的诺达,现在也必须重新披甲,参与到村庄的防御工作中来。也因为这个原因,诺达完全不能抽身前来辅导蔡和田和森达这些孩子们的武技,穷极无聊的孩子们每天帮忙自家的工作外,就只能变着法子玩耍。有什么法子,谁叫特莱隆这个穷地方连请个老师的佣金也拿不出来呢?

    这天,早早完成了家中交待事情的森达,在刚过午不久的时候,就跑到了蔡和田所居住的,位于村子偏角处的一个小木屋前。

    “和田!和田!我来找你去玩儿了!”

    远远地还没有看到人影,少年蔡和田就听到了好友森达的呼唤声,本来还正立着身子挥剑的少年,不禁停下了动作,往远处摇摇张望起来。

    不一会儿,长着一头漂亮秀逸的长金发少年出现在了蔡和田的眼前。看到好友举起手向着自己招手,金发少年森达发起劲儿,向着好友的方向奔跑起来。

    “哈!哈!哈……”

    “呵呵,跑这么快干什么呢?”看着好友跑累的样子,蔡和田友好地问道。

    “哈……哈……我可是从家里直接跑过来的呢……要不然……就赶不上了……”森达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赶不上?赶不上什么呢?”

    “休息时间啊……”缓过气的金发少年一把拉过好友,小声说道。“算起来,自从上次村子中的大哥哥们不顾诺达老师的反对,离开了村子之后,诺达老师就再也没有来过教堂教我们了……我想趁着休息时间,去看看诺达老师呢。”

    的确,时隔已经一月。自从上次去过诺达的武技训练后,蔡和田每天都有抽出时间来学着挥剑,经过认真的练习后,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可之后蔡和田在同样的时间又去了几次教堂后的山丘,都没有再碰上诺达的训练了。感到奇怪的蔡就此事问了好友,才知道村子在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对于外来者,村子一般都是把他们安排到村中比较阴冷偏僻的住房中去的,至于这样攸关村子声誉的事情,了解经过的村民也不会特意地告诉属于外来者的蔡他们,要不是和森达一家的关系比较好,蔡说不准到现在还不能知道事情的全貌呢。毕竟,自己村子中的核心成员吵架不和,而且还出走了一批年轻力壮的青年,这样的事说出去只会在村子当中埋下不安的情绪罢了。

    本来,蔡对诺达还是颇有好感的,正想一口答应下来之际,蔡却想起了卧病在床的奶奶。

    “哦……这样啊……我其实很想跟你一起去的,但是……”蔡为难地说道,“我现在不能离开呢,奶奶今天有点气喘。我不敢就这样……”

    “可以哦!”

    就在蔡和田犹豫着想拒绝森达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允许。

    原来是蔡的奶奶在身后的小屋内,听到了蔡和好友的对话,于是偷偷地打开了靠在床边的窗子。

    “奶奶!”

    “奶奶您好!”

    金发少年看到老奶奶,立刻乖巧地问好起来。

    “呵呵,老身真得多谢你和你妈妈对我们家的照顾和关怀呢……要不是多得了你们的话,我和和田现在流离在这山区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老人就着窗口,对站在外边的森达说起了话来。

    “不!妈妈教导我,男孩子要勇敢地帮助身边有需要的人,既然我家有多余的粮食,我当然应该拿来分给奶奶和蔡才是正确的啊。”

    “呵呵呵,总之,难得您家能看得上我们呢……咳咳咳……咳咳……”

    “奶奶!没事吗?”蔡和田看到奶奶咳起来的样子,连忙跑进了里屋。可没等他跑到奶奶的身边,老人就又继续说起话来了。

    “不用进来!”听到奶奶的话音,蔡直直地杆在了原地。老人竭过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是些老朋友来探我罢了(这里的老朋友指代疾病),这样打开窗户换换气,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所以呢……你可以陪你的朋友去玩哦。”

    “这样怎么行呢!奶奶!”少年不放心地反驳道。

    “可以的哦!”奶奶说道。“难得你的朋友这么早过来……再说,你不也就是中午这小段时间离开一下嘛……晚了还可以早点回来的,干吗这么担心呢?”

    的确,即使两人去了,也不过只能在中午的小段休息时间能够见到诺达,晚了的话,忙起来的诺达也顾不上两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