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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外乡人

    崩!崩!崩!崩!崩!

    五声弓弦爆响,空气爆裂,天外流火一般直接命中了百步之外的一颗老槐树,再凝神一看,五根铁箭竟然命中在同一处,穿透了老槐树,从另一头露了出来,这在箭艺当中被称为“串糖葫芦”。

    叶天弃摸了摸手中的弓弦,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这口强弓拉满弦怕是要五十虎之力,水银精钢打造的的弓身,弓弦更是拔了几十条巨蟒,挑出最坚韧的筋才炼制出来的,刚才只能拉出三指的距离,离满弓的路子还早。”

    “天哥哥,爷爷叫我来喊你,开饭了~”这时,一扎着两个冲天羊角小辫的女童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拉着叶天弃的裤管奶声奶气说着。

    女童是陈烟枪的孙女,只有五岁,长得跟瓷娃娃一般精致,每天除了喜欢到处抓虫子小鸟,就是爱拖着下巴看叶天弃练箭,整天把眼睛笑成月牙状,端是讨喜。

    叶天弃含笑摸了摸女童的小辫,柔声问道:“小月牙今天的功课背完了么?”农村里面的女孩子,从小就要学习女红。

    小月牙把脸揉成苦瓜状,惨兮兮说道:“牙牙又被那些针线戳痛了,牙牙就趁妈妈发火之前偷偷溜了出来,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小月牙拉着叶天弃的裤管撒娇道,“等下天哥哥要好好保护我,否则牙牙又要钻进被窝躲打了!”

    叶天弃应承了一句,宠溺得摸了摸牙牙的头,拉着小月牙的小手,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打了一个响鼻,踏着蹄子出现在了叶天弃的面前,这匹骏马比平常的马要大上几圈,浑身的肌肉鼓鼓的,好不龙马精神。

    叶天弃嘿了一声,拉着缰绳便提着小月牙的身子坐了上去,吹了一声口哨,骏马便踏着尘土奔跑起来。

    到了陈家庄园的门口,叶天弃下马,拍拍骏马的屁股,骏马便独自跑去马厩,也不需要人牵绳,灵性十足。

    整个陈家的庄园在芙蓉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四四方方的庄园骑马绕一圈都要一盏茶加一顿饭的工夫。

    叶天弃拉着小月牙的手,穿过了几个院子,走到了正中的院子中,陈烟枪正蹲在鱼缸前逗着金鱼,头都没抬,打了一个招呼道:“回来啦?开饭吧。”原本整个院子站立的百来号人听到这一句,都忙碌起来,桌椅声井然有序。

    小月牙蹦蹦跳跳跑到了角落里一中年妇女的怀里,对叶天弃挥了挥手就开开心心坐在凳子上端着饭碗流口水。叶天弃含笑,跟着陈烟枪走到了正殿中,此时正殿中还有三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方方正正的脸,给人不苟言笑的感觉。

    待陈烟枪坐在首席后,随意一挥手,三个中年男子就端正坐下去了。叶天弃对三个中年男子喊道:“陈大伯,陈二叔,陈三叔。”三人一颔首,便是回礼,叶天弃也规规矩矩得坐了下来。

    这三人就是陈家寨主事的三位,陈家寨是芙蓉镇上的大户,养的一手好马,每年卖到蓉城去的骏马赚来的银子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而陈烟枪不管这些俗事,整天以操练族下孙儿为乐,家族的生意都交给了三个孩儿。

    正殿中大大的房间只有叶天弃和陈家辈分最高的四人,原本叶天弃这个外姓人是没有资格上座的,但是陈烟枪硬是把叶天弃当成贵宾来看待,再三推脱之下,叶天弃也只能作罢。只是每每背后感觉到院子里面有不爽的眼神,也只能耸耸肩膀。

    大户人家吃饭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可陈烟枪绝对没有半分大户人家的觉悟,嘴里塞着饭菜含糊不清得问着叶天弃:“来陈家寨也有十天了,弓马练下来感觉如何?”

    叶天弃咬了一口四喜丸子,跟着屠老魔的百多天下来,也丢弃了那份世家子弟的矜持,喷着肉末回应道:“上马驰骋,下马弯弓,浑身的筋都被拉长了,怕是再练上月余,就可以练筋大成了。”

    陈家老大含笑点头,赞赏说道:“天弃可比我们家那几个猴儿有出息多了,瞧我们家那几个,从小扎的马步,在父亲的督促下也没一个能突破肉身境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叶天弃忙回道:“陈大伯您这话说的,折煞小子了,我也只是刚到练筋阶段,离几位陈家骄子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叶天弃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院子里面几十道年轻气盛的的眼神扫射过来。

    陈烟枪盛了一大勺汤,边吹着热气边说道:“你在遇见屠老弟之前,可是连刀都没有握过,虽然屠老弟给你的那两套拳法在肉身境来说是极好的,比起陈家的白猿通背拳要强上两个档次,但若不是你的大毅力,也不能在半年不到的日子到达练筋的水平。所以也不用太过谦虚,屠老弟的眼光在当年就是我们哥几个中最毒的。”

    叶天弃知道陈烟枪教导族人练习的那套白猿通背拳是通灵中品的拳法,而自己的牛魔混天拳和伏虎盘龙拳都是霸王下品的拳法。

    这个世间,功法由次到好分为通灵级、霸王级、传说级、洪荒级、神话级。每一级又分下,中,上三品。依靠肉身境的人来说,一般练习通灵级的已经足够了,再上去即便是把口诀告知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练习。所以叶天弃的两套拳法算是肉身境的人所能练习的极限,若不是屠老魔一个灵虚境的人的悉心教导和叶天弃心中的仇恨火焰,怕是也练不会这两套拳法来。

    叶天弃感觉到院子里面不善的眼神越来越火热,只能埋头吃饭,也不接话。

    陈烟枪抹干净了嘴,提着老烟枪晃悠悠走着,歪着头对院子里面一虎头虎脑的男孩说道:“虎子,吃完饭带所有小鬼头到练武场集合,让老头子我看看你们最近练功有没有懈怠下来。”陈烟枪不忘回头对叶天弃说了一句,“等下你也过来,测试下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