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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浮沉隔世别阴阳
翌日清早陆凌洗漱准备完毕，背上苍水剑前往凝石洞向剑宗辞行。初到洞口时里面没有剑宗的声音传来，陆凌微觉奇怪，往日每次他来到这儿都会被师公早早发觉，然后剑宗就会叫他进入洞中或自己走出来，现今天直过了一刻有余里面却还不见一丝动静。
“师公？”陆凌向里面招呼，但迟迟没得到回应。
“师公，我是陆凌。”他稍微提高声音，结果却是一样。
陆凌疑心越发沉重，不由回想起昨日师公说的那番话，以及那样的语气神态。他悚然一惊，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全身忽地冒出一片冷汗，陆凌看着深邃的凝石洞，咬牙快步向内走去。凝视洞极深，且前段并无照明，当天光的照射到达尽头后，长长的一条黑暗通道等在前面。陆凌放轻脚步，穿过通道，来到凝石洞最深处，眼前是一道拱形的门洞，柔和的荧光里面散发出来。剑宗就居住在那门洞后的天然石室内。
陆凌缓缓迈入门洞，走进空旷宽阔的石室，石室四壁上下生满了能够发出微光的天然灵石，所以这里不需要人工照明。陆凌一眼就看见了剑宗，他和往常一样，以入定的姿势端坐在石室正中平整的石台上，双目闭合，面色红润，气质飘然出尘，胜似神仙。
陆凌松了口气，恭声道：“师公···”
剑宗没有回应，陆凌不敢做声，耐心等待着。
可就在接下来的一瞬间意外发生了。
剑宗的身体蓦然放出微亮光晕，白色衣袍怦然鼓起，无风而动，紧接着滚滚灵气自他身体内溢向空气之中！霎那间使室内布满各种颜色的气流，激烈相撞，狂风骤起。
陆凌大骇，啊的一声，扑向石台，却被气流猛地推开。陆凌跌倒在地上，惊惧地看着老人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白袍烈烈鼓动，灵力几乎是以喷发的速度向外放射。陆凌只觉劲风如刀，刮在脸上如同一只只手掌重重向他掴下。
“······！”
陆凌再次跃起前冲，如箭一般扑上去，同时在身前竖起一道玄色屏障，试图挡住那刚猛的气流，可事与愿违，剑宗元气之强委实太过惊人，陆凌根本无力靠近，瞬间被再次崩飞，而且摔得更重！
“师公！！！”近乎绝望的呼喊，陆凌眼睁睁看着剑宗的肉身迅速萎缩下去，在那夺目彩光下，剑宗体内灵力连同元气在极短时间内释放殆尽，整个人如同化入了茫茫空间之中，呼啸风声逐渐止息，青石台上，空空如也···
陆凌忘了起身，忘了呼吸，忘了眨一下眼睛。就那样怔在原地，他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可事实就是事实，剑宗竟在须臾之间从他眼前消失！他那无与伦比的强大灵力已经全部逸散，陆凌甚至还感觉得到，周围空气中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师公···”陆凌终于回过神来，方才清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挣扎着站起来，满是惶惑和无助的视线落在青色石台上，魂魄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师公！！！“如同一记重锤轰然砸在头上，陆凌全身冰冷，心跳如狂，脑中嗡嗡巨响不绝，颤抖着走向石台，每走一步，身体便沉重一分。
石台上慢慢亮起几行文字。
陆凌一惊，呼吸骤然停住，瞪大眼睛盯着那石台。金色的字迹闪闪烁烁，照的陆凌脸庞忽明忽暗，他一点一点极慢地向前走着，终于挪动到石台前，强行镇定心神，凝目观看···
道中乾坤定，
无处不逢时。
身清难自弃，
心明天地知。
短短二十字，陆凌读了一遍又一遍，一阵阵沉重的气息冲上咽喉，他不敢大口喘气，却又压抑得难以忍受，于是便用力呼吸，可是竟越发感到窒息。
什么东西，划过脸颊，吧嗒一声，落在指缝间，热的像血。
陆凌紧紧闭起双眼，却关不住满眼的泪水，他手撑石台，缓缓屈膝伏跪下去。他跪在地上，头靠着石台边缘，泪若泉涌···
冰凉的石室内，回荡着陆凌粗重的喘息和哽咽声，那声音在颤抖，充满了痛苦，矛盾，与挣扎···
陆凌把头压得更低，过了良久，缓缓道：“凌儿···谨记师公教诲！”
石台上的字化作金色亮点，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中。
陆凌迟迟没有起身。不知不觉，泪水已润湿了身下一大片泥土。
************
午后的阳光总是非常温暖。
玉恭山风景依旧，陆凌的心境却恍如隔世。
他走在山间，不知不觉来到自己经常练剑的草地上，泥土与野花气息混合的淡淡芬芳缭绕在他身边。他带着满身疲惫，躺在山野的花香草香中，在暖阳下，沉沉地睡去。
······
弯月高悬，星辰散布。玉恭山清冷的夜晚，在陆凌沉睡时悄然降临。
凉风掠过面颊，陆凌慢慢睁开眼。幽蓝色天幕倒映着他淡漠的神情。又是这样的夜，又是他孤身一人。
这种孤独彷徨曾在三年前无情地折磨过他。那样孤寂无助，那样无法忍受的寒冷···难道，这也是一种轮回？！他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那道凄冷的月痕，脑子里什么都没在想，却又好像在想很多东西。
忽而伸出右手，很慢很慢的伸向身旁。
“师公？”陆凌向里面招呼，但迟迟没得到回应。
“师公，我是陆凌。”他稍微提高声音，结果却是一样。
陆凌疑心越发沉重，不由回想起昨日师公说的那番话，以及那样的语气神态。他悚然一惊，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全身忽地冒出一片冷汗，陆凌看着深邃的凝石洞，咬牙快步向内走去。凝视洞极深，且前段并无照明，当天光的照射到达尽头后，长长的一条黑暗通道等在前面。陆凌放轻脚步，穿过通道，来到凝石洞最深处，眼前是一道拱形的门洞，柔和的荧光里面散发出来。剑宗就居住在那门洞后的天然石室内。
陆凌缓缓迈入门洞，走进空旷宽阔的石室，石室四壁上下生满了能够发出微光的天然灵石，所以这里不需要人工照明。陆凌一眼就看见了剑宗，他和往常一样，以入定的姿势端坐在石室正中平整的石台上，双目闭合，面色红润，气质飘然出尘，胜似神仙。
陆凌松了口气，恭声道：“师公···”
剑宗没有回应，陆凌不敢做声，耐心等待着。
可就在接下来的一瞬间意外发生了。
剑宗的身体蓦然放出微亮光晕，白色衣袍怦然鼓起，无风而动，紧接着滚滚灵气自他身体内溢向空气之中！霎那间使室内布满各种颜色的气流，激烈相撞，狂风骤起。
陆凌大骇，啊的一声，扑向石台，却被气流猛地推开。陆凌跌倒在地上，惊惧地看着老人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白袍烈烈鼓动，灵力几乎是以喷发的速度向外放射。陆凌只觉劲风如刀，刮在脸上如同一只只手掌重重向他掴下。
“······！”
陆凌再次跃起前冲，如箭一般扑上去，同时在身前竖起一道玄色屏障，试图挡住那刚猛的气流，可事与愿违，剑宗元气之强委实太过惊人，陆凌根本无力靠近，瞬间被再次崩飞，而且摔得更重！
“师公！！！”近乎绝望的呼喊，陆凌眼睁睁看着剑宗的肉身迅速萎缩下去，在那夺目彩光下，剑宗体内灵力连同元气在极短时间内释放殆尽，整个人如同化入了茫茫空间之中，呼啸风声逐渐止息，青石台上，空空如也···
陆凌忘了起身，忘了呼吸，忘了眨一下眼睛。就那样怔在原地，他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可事实就是事实，剑宗竟在须臾之间从他眼前消失！他那无与伦比的强大灵力已经全部逸散，陆凌甚至还感觉得到，周围空气中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师公···”陆凌终于回过神来，方才清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挣扎着站起来，满是惶惑和无助的视线落在青色石台上，魂魄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师公！！！“如同一记重锤轰然砸在头上，陆凌全身冰冷，心跳如狂，脑中嗡嗡巨响不绝，颤抖着走向石台，每走一步，身体便沉重一分。
石台上慢慢亮起几行文字。
陆凌一惊，呼吸骤然停住，瞪大眼睛盯着那石台。金色的字迹闪闪烁烁，照的陆凌脸庞忽明忽暗，他一点一点极慢地向前走着，终于挪动到石台前，强行镇定心神，凝目观看···
道中乾坤定，
无处不逢时。
身清难自弃，
心明天地知。
短短二十字，陆凌读了一遍又一遍，一阵阵沉重的气息冲上咽喉，他不敢大口喘气，却又压抑得难以忍受，于是便用力呼吸，可是竟越发感到窒息。
什么东西，划过脸颊，吧嗒一声，落在指缝间，热的像血。
陆凌紧紧闭起双眼，却关不住满眼的泪水，他手撑石台，缓缓屈膝伏跪下去。他跪在地上，头靠着石台边缘，泪若泉涌···
冰凉的石室内，回荡着陆凌粗重的喘息和哽咽声，那声音在颤抖，充满了痛苦，矛盾，与挣扎···
陆凌把头压得更低，过了良久，缓缓道：“凌儿···谨记师公教诲！”
石台上的字化作金色亮点，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中。
陆凌迟迟没有起身。不知不觉，泪水已润湿了身下一大片泥土。
************
午后的阳光总是非常温暖。
玉恭山风景依旧，陆凌的心境却恍如隔世。
他走在山间，不知不觉来到自己经常练剑的草地上，泥土与野花气息混合的淡淡芬芳缭绕在他身边。他带着满身疲惫，躺在山野的花香草香中，在暖阳下，沉沉地睡去。
······
弯月高悬，星辰散布。玉恭山清冷的夜晚，在陆凌沉睡时悄然降临。
凉风掠过面颊，陆凌慢慢睁开眼。幽蓝色天幕倒映着他淡漠的神情。又是这样的夜，又是他孤身一人。
这种孤独彷徨曾在三年前无情地折磨过他。那样孤寂无助，那样无法忍受的寒冷···难道，这也是一种轮回？！他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那道凄冷的月痕，脑子里什么都没在想，却又好像在想很多东西。
忽而伸出右手，很慢很慢的伸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