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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陆·流言起 最迟不过三日就会有人提亲。

    管事松了口,但他了解的也并不清楚,只知道些细微末节,譬如昨夜火起之时,魏顺家的最先赶来,像是看到了什么。

    听他这样说,庄头立马使唤人去找魏顺家的,过了好半晌,一个面上落灰,蓬头垢面的妇人畏畏缩缩的迈着步子走到众人面前。

    与昨日穿戴齐整,尽显干练的妇人相比,今日魏顺家的仿佛是丢了魂。

    裴朗行只冷冷的乜她一眼,魏顺家的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民妇不敢欺瞒大人,全都是管事让民妇莫要多嘴胡乱攀扯的。”

    原来她昨夜赶至魏婆子住的茅草屋前,只远远看见个衣角,立在魏婆子门前不远处的老杨树下,等她不小心露出脚步声时却又不见了身形。

    魏顺家的虽未看清人,但因为远远火光下,他那露出来的一截衣角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料子是不差的,只是颜色暗了些,想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仆从才有的穿戴。

    只是她将这些一五一十的告诉管事时,却见他肃着脸,冷冰冰的威胁,说是此事不可为外人道也。

    魏顺家的自然不敢违逆管事,只好讷讷地应了,心中却浮起不安来,她就是再不待见那魏婆子也断不敢害她性命,可这么些年来,也不曾听说魏婆子有什么仇家啊。

    没等她思忖明白,庄头就让人去喊她,裴朗行问完话后也不曾表态,只说此案疑点重重,不可妄下断论。

    他这样说,反倒叫阿绾心里没了底气,裴大人莫不是不想管吧?

    罗家庄远在京郊,但到底是归京兆府衙管的,裴大人就算是想插手,可他并无实权,谈何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裴朗行的打算则是先斩后奏,他让茂松留在此地,偷偷护着魏顺家的安全,若有情况,只消往空中发放响箭便是。

    听他这样说,众人皆是松下一口气,裴朗行便带着阿绾先行离开。

    一路上,阿绾都绷着张脸,似乎心有怨气,可又不好贸然发问。

    裴朗行自然没有忽略她的神色,却故意装作不知,只等着阿绾什么时候绷不住了,再来问他。

    可眼见着城门都看见了,小娘子依然耷拉着脑袋,又攥紧了手心,却是一个字都不肯问他。

    裴朗行在心中无奈叹气,冷不丁开口打破沉寂,“莫要再扣手心了,可是不想手上的伤好了?”

    闻言,阿绾乖顺的将手垂在身侧,不敢再动,就听见裴朗行温声解释道:“不是不管了,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会儿只单凭魏顺家的几句说辞是找不出人来的,且等着今夜过后,此案必定会水落石出。”

    原来他早有安排,阿绾紧紧抿着的唇微张,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道谢的话,“那……谢过裴大人了。”

    裴朗行低首看她,小娘子脸色总算是要好些,他心下松口气,却又想到进城后,小娘子只怕又要惹来一身流言蜚语。

    不出他所料,今日雍京城里,聊得最热闹的正是季大将军的家事,先是昨日季家一个婢女不知怎的得了贵妃的亲眼,竟有宫里的管事公公亲自来接,又赐下好大一笔赏赐。

    百姓们听闻此事只觉得那婢女好造化,竟是要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今日不知从哪冒出个流言来,说的不是昨日那婢女,而是季家那个假千金——竟是一夜未归,被歹人掳去了!

    此事一出,不少人眼巴巴的望着季家,果真没看到那假千金半分影子。

    听说,又有旁的闺秀登门做客,与季家真千金交谈间,偶然得知那假千金失踪内幕。

    竟……竟是私自出府,与府上的马夫私奔,路上遇到了山匪,这会儿都不曾得知消息呢。

    谁知那闺秀身边的婢子是个嘴碎的,旁人稍一打听,便传扬了出去,叫人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待进了城,阿绾便向裴朗行提出告辞,说是二人共乘一骑太过招摇,裴朗行见她言之凿凿,眼神坚定,也没推辞,只颔首应了,将她抱了下来。

    原本打算自己下马的阿绾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到底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垂。

    半柱香的功夫,阿绾来到将军府角门前,侍卫见是她,拱手行过礼后,眼神躲闪飘忽不定,似乎有些难以相信,不是说五娘子不会回来了吗?难不成传言有误?

    阿绾淡然颔首,拐进后院,往留春苑去,一路上遇上好些婢女婆子,好奇打量者有之,嘲弄蔑视者有之,阿绾全当看不见,只盼着绿萼她们已经回了府。

    甫一踏进留春苑,就看见王氏院里头的柳嬷嬷趾高气扬的带着几个小婢女将留春苑围得团团转,敞开的正房里也是狼藉一片,而地上也跪了一圈人,其中为首的便是绿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