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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亲人误解

      沿着公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燕语的家。门前种着两棵梧桐树,现在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阳光从枝叶间穿射下来,形成斑斑点点的影子。

  窗台也是柜台,平时卖些杂货,这个时候关得紧紧的,只有门虚掩在那里。

  燕语提着保温杯走进屋里,屋里有些昏暗,墙壁上糊着白白的挂历纸,屋顶上悬挂着有些发黄的灯泡。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是家里钥匙,你放好了,我要送添哥儿去他外婆家。晚上你自己烧点面条吃吧。呶,猪油在橱柜顶上。”

  从厨房里走出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头发整整齐齐挽在脑后,手里抱着个周岁多的男孩儿,正是燕语的奶奶李大妈。

  “婶婶让我去厂里领的雪糕。”燕语木然地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杯。

  “雪糕?就是那个用奶油做的冰棍?哟,这可是好东西呢,你也别眼馋了,我一起带到添哥儿外婆家。”奶奶笑眯眯地把保温杯放到提篮里面,一边说一边出了门。

  只听见门口传来“哐当”的关门声,却至始至终没有问过一声燕语的脸怎么了。

  燕语静默片刻,对着墙上仔细看了看,镜子里映出一张红肿的脸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啊?唉,我更倒霉,不是吗?”燕语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反正也不指望有人回答。

  放下镜子,她打了盆冷水敷脸,摇摇晃晃爬上了阁楼。阁楼一边高,一边低,最高的地方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走过,矮的地方需猫着身子才能进去。

  燕语打量着小小的阁楼,除了有一张床和一张小书桌,就没有别的家具了。

  床头上堆着一堆衣裳,床幔洗得发白,还打着几个补丁。墙角有几个积了厚厚灰尘的旧箱子,看上去起码十几年没人动过了。

  这里是唯一属于燕语的私人领地,平时几乎不会有人上来。她揭开被子,合衣躺了进去,不多时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重生后身体的不适和受伤的疼痛,一直在梦中纠缠着燕语,她轻轻拧起眉头,嘴里发出细微的(呻******。

  夜幕不知道不觉降临了,窗外一片漆黑,楼下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

  燕语猛地睁开眼睛,没想到这副身子和她原来的一样,俱是天生六感敏锐。

  她摸了摸额头,有点点热,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肚子“咕咕”叫得欢,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阶段,饿得快也正常。

  下了楼,燕语低声叫了声:“爷爷、奶奶。”

  爷爷六十多岁了,街坊邻居都叫他燕大爷。精神头还好着,只是不爱说话,家里都交给老伴做主,他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就是了。

  “唔”燕大爷含含糊糊了一声,低头继续裹手上的旱烟。李大妈打了热水,放到老头子面前:“来,洗洗手,我去给你下碗面,酒就别喝了,啊。”

  “喝多少我心里有数。”燕大爷有些不情不愿,不过想到老伴也是为自己好,因此也没说得那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