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菲当然是不愿意接受的，因为现在痛苦的是她了。

    镜头里的许菲顿了许久，关掉了脸博的页面，打开了拨号界面。

    上面一连串都是许菲到处求人时打的电话，打给何晟的最多。

    也许是何晟将许菲拉黑了，所以后来才打给了其他人。

    秦飒的通话记录还在很下面。

    那是事情刚发生的时候，秦飒打过去质问她的电话。

    当时的许菲对她说：“我是不小心的，没关系，我会帮你解释的。”

    然后转头发了那条脸博。

    “飒飒她是孤儿，是福利院养大的，一直以来生活都很艰难，她已经在努力生活了，大家不要责怪她，她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然后秦飒就再也没有给她打电话，没打算再质问她。

    这时候许菲照着这条通话记录，给秦飒拨回了电话。

    秦飒等着电话铃声响了五声才接起了电话。因为当时，许菲也在电话响了五声之后才接起电话。

    接了电话的秦飒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秦飒说话的许菲讷讷开口：

    “飒飒……”

    秦飒依然没有开口。

    许菲抽泣了一声，“飒飒……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错了？”秦飒嗤笑了一声问道：“你错在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言语中嘲讽的意味太强，打断了许菲原本的剧本。

    “……”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说：“我不该在你直播的时候那么说，也不该发容易引起误会的话。”

    “哦，误会就是你的道歉啊，我挂了。”

    许菲又是一噎，忽然觉得现在的秦飒似乎特别能噎人。

    要知道以前的秦飒在她们发生矛盾的时候不会跟她计较太多，通常也都是她在退让。可是现在不行了，她只能赶紧说：“别，别挂！你知道我的，我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帮你引流对不对？”

    “为什么帮我引流，你自己心里清楚，而该给你的报答我也都做的足够多了。如果你只想跟我说这些东西的话，那我们的对话可以结束了。”

    秦飒对她从来没有这么冷酷过。

    而这次的冷酷让许菲瞬间明白了秦飒的意思。

    她不会再因为之前那个人情迁就她。

    许菲急促的呼吸了一声，定了定神说：“飒飒，直播的时候我真的是一时冲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说那么一句话了，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帮我解释一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许菲说那时候是一时冲动，秦飒是相信的。

    许菲没脑子，但也不会没脑子到那个地步，她是需要秦飒的，秦飒的账号势头很好，用不了多久就会比她有更多的粉丝，那之后秦飒如果还愿意帮她引流，就是她赚了。

    而且因为她帮过秦飒，所以天然的秦飒是感激她的，只要是不过分的事情都愿意帮她。

    怎么都是利大于弊。

    如果不是一时冲动，她是绝不会把秦飒推开的。

    可是她也是真的嫉妒。

    秦飒学习比她好，人缘比她好，粉丝增长比她快。就连她引以为傲的颜值，也在秦飒放开吃之后渐渐被赶超。

    要她怎么不嫉妒？

    “那后来呢？”

    许菲一窒，“我……我本来想澄清的，真的！”

    怕秦飒不相信，她又强调了一遍。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发酵的那么快，就我犹豫的那会儿，就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他们太可怕了，什么都会说，什么都敢说……那时候只是冲着你，可是一旦我反口，他们就会调转木仓头攻击我，我很害怕啊，你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许菲希冀的抓紧了手机，希望秦飒能够理解她。

    秦飒却没什么表情，“你觉得我不会害怕，我应该承担这些本不属于我的谩骂吗？”

    许菲讷讷说：“……你比我厉害啊。”

    秦飒觉得好笑。

    “你给我带来一场莫名的风波，然后希望我承受你的后果，因为你承担不起。你真聪明啊。”

    听到秦飒带着冷意的声音，许菲不敢说话。

    即便隔着电话，许菲似乎也感觉到了秦飒声音里透出的那股气势，感觉好像有什么压住了她的整个人，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透了出来，让她整个人僵在了哪里。

    这一刻她很想挂掉电话，但是怎么都动弹不了。

    接着，电话另一头的秦飒开口道：“你的几句话，让我遭受了网暴。你因为无聊的嫉妒心，把福利院的事情曝光在网络上，害得院长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