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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蛛丝马迹

    司徒玦低着头凄然的看着月光从梧桐叶的缝隙中投到脚下,微风一阵,树影儿左右微晃,司徒玦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眩晕,急忙扶住了树干手指捏着眉间让自己平稳下来。月影渐移,司徒玦也不知道自己站在树下站了多长时间,抬起头,脖子已然僵痛。“咦?这棵梧桐树以前似乎没有。”司徒玦突然察觉。目光逆着泻下的月光向上瞧去,司徒玦大吃一惊,横出的一粗枝上赫然有淡淡的脚印!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量和绝技,皇宫守卫森严,竟然没有人发觉。从脚印的方向看来,那人是向西北而去。

    司徒玦将树枝上的脚印用袖子擦去,然后快速向西北飞奔。跑了半天也没见异样。不知不觉间,司徒玦跑回了自己的房中。

    站在门前,司徒玦心道:“也许,这脚印已经留在那里很长时间了。人早就没影儿了。”

    想着,司徒玦推开房门,屋中烛火通明,一股柔和的暖意像是都情窦初开的少女将他拥在怀中。可司徒玦却有些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慢慢走到床前坐下,道:“青荷,青荷!”

    “七皇子。”青荷低头走了进来下拜道。

    司徒玦微笑着拉过青荷的手道:“是谁点了这么多蜡烛把屋里弄得这么亮?”青荷低着头用眼尾的余光看到司徒玦微笑的表情,心中一阵颤抖,暗道:“笑得这么诡异,他要发飙了吗?糟糕!屋里点着这么明亮的蜡烛,可是犯了他的忌讳了?!”

    等了一会儿见青荷只是颤抖并不说话,司徒玦的笑意更浓,将脸凑到青荷近前,几乎是鼻子对鼻子的距离道:“不屑于回答我吗?”青荷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摆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是上个月刚来的宫女不知道殿下的习惯,见屋子太暗,就拿来几个蜡烛点上了,奴婢也是刚刚知道,正要吩咐人撤去蜡烛呢,没想到七皇子您先回来一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司徒玦侧卧在床上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猛然一把把青荷扯到床上,将其拥在怀中,一边舔着她的耳珠一边道,“那你……去把那个宫女叫来吧。”青荷微微娇喘道:“殿下……殿下,你就饶过她初来不懂规矩吧。可别罚她呀。”司徒玦邪然一笑,手指拨弄着青荷微乱的发髻道:“没想到跟我这么长时间,你还这么心软!你就不求我饶了你吗?”青荷的脸已经红到耳根了,用手推着司徒玦的胸膛,道:“殿下……求你放过我们吧。”

    前不久太子和一个宫女偷情被娘娘知道,娘娘立刻把那个宫女赐死。这事让与司徒玦有染半年的青荷心惊胆战,再也不敢与司徒玦走近,今天司徒玦突然又要来,青荷又羞又怕,司徒玦身上邪气很重,爱犯坏,青荷却很喜欢他,但……青荷也很喜欢自己的性命。

    司徒玦看着像受惊的小鸟的青荷,难得一见的心生恻隐,便放开双手,道:“算了。你去把那宫女叫来吧。”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宫女站到司徒玦身前,司徒玦依然侧卧。

    “是你点的蜡烛?”“是。”宫女怯怯回答道。司徒玦轻轻揉了揉眼睛,目光不经意的扫了那宫女的双脚——和树枝上留着的脚印并不相符。司徒玦道:“抬起头来。”宫女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司徒玦稍一触碰,马上又低下头。司徒玦起身走到那宫女的身后在她脖后轻轻嗅了一阵,微笑道:“这十几根粗蜡都是你点的?”“是……”宫女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惧,但她的声音已然忍不住颤抖。司徒玦有在她脸颊轻轻嗅了一下,轻薄道:“味道像是吃了糖一样的甜。刚刚上的妆吗?”“是……”

    司徒玦稚气未褪的眼中立刻浮现出一丝与其容貌甚不相符的凶光。在一旁的青荷头一次见司徒玦这样,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你不知道我晚上是不点明蜡的吗?!晚上我只要远远在角落里点一支细蜡就好。要是谁违犯了,我会让她尝到断指割舌的活罪。你想尝一尝这获罪的滋味吗?”宫女马上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呜咽道:“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奴婢知错了,是奴婢糊涂,奴婢该死!”青荷也在旁边替她求情道:“殿下,看在她初犯的份儿,您就先饶过她这一回吧。”司徒玦像是小心的拿起一颗已经剥了皮的葡萄一样拿起宫女的手,在她粉红若夕阳的指甲上轻轻舔舐着,笑道:“你让我开恩……那是说要让我免去你的活罪吗?”宫女吓得瞪大了眼睛盯着地面,脑中一片空白,头皮似乎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司徒玦放下宫女的手指,背对着她道:“活罪……可免……”宫女急忙谢恩道:“谢殿下隆恩。”司徒玦回身对着那宫女摆动着右手五指冷笑道:“我还没有说完。活罪可免……死罪难赦!”

    宫女急忙磕头道:“殿下,奴婢知错了……还请殿下看在,看在奴婢初犯的份上……奴婢……奴婢决计不会再犯……”她抬头看到司徒玦眼中的笑意,已经吓得说不下去,这笑容,虽然很俊朗,可明明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恐怖,仿佛是阎罗一般。青荷觉得司徒玦今天有些与往日不同,他似乎不是为了恶作剧而说的那番话,而是真的有了杀意。于是青荷劝道:“殿下,一个宫女死不足惜,可是要让别人知道你杀手下宫女,别人会说你对手下人残暴的。这事让皇上知道,会对你不利的。”司徒玦不屑道:“我又不想当太子。父皇对我印象不好又怎么了。”“话虽如此,好印象总比坏印象好吧。要是杀了她,日后我们这些人伺候您还不是心惊肉跳……”

    司徒玦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宫女,见宫女的目光向右边瞥了一眼,司徒玦一挥手道:“算了!”一指那宫女道:“今后二十天,你就在我房中给我守烛吧。”虽然要劳累二十几天,但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那宫女急忙谢恩。

    让宫女退下,司徒玦问青荷道:“我右边的房间,住着谁啊?”青荷道:“是刘公公。”“哦。你退下吧。”

    司徒玦熄灭了屋中多余的蜡烛,在昏暗的烛火下坐在书桌前心中暗道:“那蜡烛根本不是那宫女点的。我在她身上根本闻不到一点火石或者蜡味。她的手指也没有拿火石和蜡烛的硝石味和滑腻感。可是她却骗我说是她点的。这个宫女的胆子很小,不是当卧底的料。看来是别人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而且一定是致命的把柄,不然刚才不至于到死还不说那蜡烛不是她点的。刚才她眼看就要被我杀了,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可她向刘公公住的房间撇了一眼,她被吓成那样子,怎么还有心向刘公公的住处瞥一眼?不对!那不是有心,那是无心的一瞥,应该是下意识的。难道其中是刘公公在作祟?如果这样的话,刘公公应该是大哥派来盯我的眼线。杀他还是留着呢……还是留着吧。一杀他大哥就一定会对我有疑心的。可是,今晚他们为什么要在我房中点这么亮的烛火呢?这不是故意让我起疑心让那宫女和刘公公暴露吗?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现在最关键的是知道那梧桐树枝上的脚印到底是谁的。明天去离川为大军送行,我得加倍小心大哥了。明天为大军送行……琮不让我戴白玉假面……嘿嘿!”司徒玦鬼点子一亮,不禁坏笑一声道:“青荷!给我拿些东西来!”

    青荷给司徒玦拿了一些珍珠粉,胶水,一副软皮等奇怪的东西之后司徒玦就让青荷离开了。司徒玦在屋里折腾了一阵,直到第二天熹微的晨光将屋中的暗影儿驱除了些许司徒玦才停手。他拿起刚刚做好的人皮面具端详一番,满意的一笑。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一照镜子,嘿嘿,不错不错,还是一翩翩佳公子,不像原先那般贵气逼人,反而增加了几分邪气,嗯,这也算是我的风格。

    “唉呀妈呀!这谁呀!”司徒玦一推开门正遇到青荷,青荷惊声叫道。司徒玦淡淡道:“是我。”青荷听出是司徒玦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小声道:“殿下,怎么这幅装扮啊?”司徒玦凑到青荷耳边小声道:“二哥不让我戴白玉假面。我就连夜赶制了这副面具。哈哈。”青荷心道:“你总是要找各种机会气二皇子殿下吗?没有机会也创造机会!”

    司徒玦捏了捏青荷的粉颊笑道:“眼睛透着鬼里鬼气,想什么呢?!”青荷一皱鼻子,哼道:“没想什么!”司徒玦笑了一声,没再理她。空着肚子直接往离川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