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怔然。

    在她清冷的眸子里，只看到了冷漠和厌恶。

    她真的变了。

    当初她看他的时候，眼里满是星辰，曾经那么骄纵蛮横，做了不少过分的事，如今想想，原来那都是为了吸引他的人注意。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的心里没了他，看他的眼神再也没了当初的狂热，这也是为什么她变了。

    想到她不再爱自己，尉迟墨感觉被刀子狠狠扎了一刀，胸口弥漫而出的痛苦，让他不适应地深呼吸，可越呼吸，胸口就越痛。

    “怎么，不滚啊？那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好听，尉迟墨，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跟你之间已经结束了，齐王府的一切与我都再无瓜葛，请还我清净。”

    顾冷清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格外清冷，在她的眼里除了冷漠，再找不到别的情绪。

    尉迟墨的心再次一刺，疼痛铺天盖地袭来。

    他到底有多混蛋，把她逼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在顾冷清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满脸期待地问，“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年是不是你在河边救了本王？这么多年，为何你从不说？”

    顾冷清平静的眸子猛地一怔，错愕地看着尉迟墨。

    原来她那天忽然想起的记忆里的男孩，居然是尉迟墨？

    随即，她也疑惑了起来。

    对啊，既然原主救了尉迟墨，那为何救命恩人成了柳梢月？这么多年，原主为何都不说，而且，好像这些记忆，好像丢失过似的。

    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是你，对吗？本王已经知道当日是你救了本王，那本王给你的玉佩呢，还在吗？”尉迟墨好像很在意这件事，一直追问不舍。

    顾冷清不知道什么玉佩，她好像不记得有这个。

    但她想起了原主曾经救过一个男孩，应该就是他吧。

    顿时间，她觉得原主无比悲哀。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如果当初真是顾冷清救的你，而你对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何其残忍讽刺！”顾冷清本来无感的心瞬间冰冷起来，眼底满满的嘲讽。

    顾冷清咬牙切齿，“你对她都做过什么，你都还记得吧！你一次次为了柳梢月怎么伤害她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对不起！”

    尉迟墨低下头，万分悔恨。

    是，他全都记得。

    鞭打、侮辱、轻视……甚至糟蹋她当日的真心。

    如今她走，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而那对不起三个字，仿佛什么良药似的，一下子软化了那一股悲痛和憎恨。

    原主那一股执念，瞬间化为乌有。

    顾冷清惊愕。

    原来原主一直残留着那一股执念，知道他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她彻彻底底放下了！

    那瞬间，顾冷清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眼泪掉了下来。

    一股悲凉扩散开，她看着尉迟墨，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尉迟墨，一切都结束了。”

    在顾冷清的意识里，她是不想哭的。

    可在这一刻，情绪完完全全不受控制。

    尉迟墨看着她一双泪眼盈盈，那眼里满是痴情，他忽然生出一种浓烈的熟悉感，仿佛见到了以前的顾冷清。，

    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