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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阔别清音,锦城又至

    锦城上空,巨大的白羽凤凰翅若垂天之云,搅动大风涌起,流云错落。凤凰背上,一蓝一白两个身影翩若惊鸿,轻盈的衣衫缥缈飞起,好似双色的薄雾交缠相融。白衫翩翩佳公子正是神圣若冰上仙莫思卿;蓝衣姗姗女娇娥自应清冷如诗落瑶盏。

    身在高处,自是俯视世人,万事万物尽在眼底。俗世中人来来往往,喜怒哀乐都逃不开上天的注视。农人收获凭天,天若不降甘霖,则是无生绝境;商人盈亏凭天,若天降下灾祸,则是妻离子散。上至皇帝王孙,下至乞丐赌徒,都逃不开“天意”二字。可谁人又知,这“天意”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再回这锦城,瑶瑶有何感想。”

    “你看这锦城的百姓,安居乐业,怡然自乐。可若战乱亦或是天灾,芸芸众生又当如何抵抗,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罢了。为这安稳,他们将一切都祈愿于天;可天道,却从未将其放在眼里。”落瑶盏眼神悲悯,是世人皆在我心,却不在我眼的空灵寂凉。

    莫思卿深深地看了落瑶盏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瑶瑶,你还是放不下,对么?

    那片花海,依旧美得慑人心魄。那四季更迭的香红,岁岁年年看惯了悲欢离合,肝肠寸断,又惆怅了天涯行客,朦胧了丝丝烟雨。

    “不知为何,这片花海,总是要我感到陌生的熟悉感,似乎千百年前,曾与此擦肩而过。”

    落瑶盏喃喃自语道,灵魂深处莫一处似乎颤动的明显,却又未曾清晰。

    莫思卿缄默地,不发一言。只静静地立着,深沉而空洞。风过时,他衣衫不动丝毫,恍惚间,已站成了塑像,望着湖畔花树的位置,不知是想到那夜的落瑶盏,还是别的谁,面上竟隐隐不再冷峻。

    “莫哥哥,你说是花美,还是月儿美。”

    “阿月最美了,就像——”

    “像什么?”

    “像飘动的流云。”

    ……

    或许,真是应了这喻,她不见了,去似朝云无觅处,再回不来,觅不到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同样的一片花海,他牵绊的已换了人,是她,却也是她。只是岁月,从不曾给出答案,无数个荒唐的玩笑,无数次肝肠寸断,才明白原本就注定好的缘和劫。

    “思卿,在想什么,如此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