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心道，这叫简洁？又拱手应道：“爷爷说话果然简洁，却不简单。如醍醐灌dǐng，令人耳聪目明……”

    “免了，我不可能收徒，dǐng多也就和你聊聊天，传你些心法、功法、炼丹识草、以及聊些可增广见闻的那些大陆上的奇闻轶事。

    虽说，我无所不知，但作为传道授业者总要有个谦逊的样子。

    我说的话虽谈不上字字珠玑，你也要用心铭记才是。”憾山的幽影向上飘动了一下，似是居高临下一般，显得异常高大起来。

    鼓鼓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心道：这还不算收徒？怎么感觉被摆了一道？这个爷爷吹牛的本事不怎么样，居然喜欢毫不隐晦的对着光吹。

    憾山迟疑片刻道：“更确切来说，我不配做你的老师，但它配！”

    憾山指了指在藏门前晒太阳的灰狗坚定的说道。

    鼓鼓愣了一下，脚步向墙壁靠近了些，转过头悄声问道：“爷爷，你确定让我拜这只狗为师？”心道，你刚才还说谦虚，这便是谦虚的高度吗？

    “对你的师父，怎能如此不敬！”憾山厉声道。

    鼓鼓嬉笑着却略显委屈道：“可是——它，它不能说话。”又心道，哪有能说话的狗？

    他又想起妹妹的那头米牛。那头牛和妹妹究竟是谁特别一些？

    如果是妹妹，那么是否她可以与狗沟通？

    如果是米牛，那妹妹也一定可以通过米牛来和灰狗沟通。

    想到这儿，心中打定主意。不管这老头说的是否是真的，那么他先应下来。免得老人家生气。

    于是，他又嘻皮笑脸道：“当然，就算它不会讲话，我也会尝试和它沟通。”

    憾山不再理他，转首向门外冷声道：“老朋友，这些年原来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鼓鼓一个愣怔，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那条狗慢慢起身，垂头丧气走过来。

    灰狗沮丧道：“我还以为你这一生都不想看到我。”说着，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鼓鼓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如同是被灰狗震倒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始终没有见过一种生物能够口吐人言，除了风歌的大青牛能够听懂人言而让他惊奇之外，他只听爷爷对他讲过苍莽雨林中的万兽王国里有很多妖族修行者能够化成人形。

    那些妖即便身居人族城市也很难被认出来，除非大境界者才可以。

    而现在令鼓鼓惊奇的是，这说话的明明是一个人或是族中的一位活了数万年的老怪物、一尊大神，可他居然活在狗的身体里。

    “这些年我也不好过——”憾山失落道：“上次你带青羽来我便知道已经得到了你的谅解。如今你又带她的孩子前来，你让我情何以堪？”

    “不然又如何，终归不过是立场问题，如果不是炎阳和你，我玄天一族又怎会落得个不知家在何方？亲眼目睹这日月星辰每日里在空中游弋不定，你又知我是何种心情？”灰狗目光之中满是幽怨。

    “当那日来临，我便知道我们错了。至于炎阳，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我们都被小人所欺，我所付出的代价你也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