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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谁晓憾山说

    “我知!”藏书阁内回声荡漾。

    那不是真的回声,而对空间之术熟稔到了随心的程度。

    这手段堪称神术,人神?

    两人不能寻声,只能目光四处逡寻,找寻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道:“你们两个为了救族人于危难,我不怪你们。但他还必竟是个孩子,以你们堕境至此,如何能令人放心?

    那孩子身上的传书符我看了,憾山,你有心了。

    万年前我便知你可撑到如今,还好今日出关了。

    若再晚上三五年,即便有蕴魂草也救不了你。我问你,近万年来,这离心大阵有几次不稳之时?”

    “八次。”憾山望着虚无处,眼现崇拜之光。同时,将无耻的鼓鼓骂了八遍。

    云灵思索道:“和我推算倒是接近,那么最近这次应该在什么时候?”

    “痛入魂髓,我印象深刻,当于五年后爆发。我估计是撑不过的,所以想做些安排。虽有些欠妥,但欢然的主意才是真的在行险,还不惜以您嫡孙的性命为代价。”憾山心道,一脸的坏笑,只是那笑在幽影之中很难被人察觉。

    “你怎么和博丘丘越来越象了?欢然的主意虽是行险但一定要做,我亲自来做便是。”

    欢然立刻阻道:“云灵不可,这大阵对神体的伤害甚巨。”

    “你让我慎重,那就是可行?说说,若可行,那规避之法又当如何?”云灵反问。

    灰狗应道:“以您的修为借咒族神器之力,集中束住离心石,令外部所聚集的血脉之力不能及时供给。再集全族的血脉之力强行令其逆向运转。在停止的瞬间,你我同时发力将离心石置于十间之内,同时令憾山将离魂阵置于离心石之处便可。即便如此,仅能解决血脉被压制的问题,但幻阵还在,这大陆依然会继续漂浮。”

    云灵忧虑道:“血脉问题是最大的问题,不过这样委屈了憾山。”

    “就算我最终能解决这个阵法问题,只怕那也是百年之后了。”欢然忧虑道。

    “无妨,我已身在阵中,有摆脱之日可期,此乃大幸。更何况,我就成了舵手,虽不能令大陆的真正停下来,但可以操纵他的方向也不错。介时我们可将这个大陆变成最繁华的空中贸易大陆,到时候,精灵族的商船与此比起来也就望尘莫及了。你们说何乐而不为?只是,首先确定我能操纵这个阵法。”憾山对那并不算遥远的未来期待起来。

    “我传你心法便是。”欢然满脸的无所谓。

    “那便好。”憾山轻舒一口气,他是灵魂体,只是作态罢了。

    “对于那个孩子,两位的心意我已知晓,但不知如此纯正的精灵血脉,又是为何?”云灵疑惑道。

    “巧或不巧的,这孩子的母亲是位精灵族人。就是当年那位搞得天地变色的小丫头。”憾天有些紧张道。

    “你说的可是——青羽?”云灵见两人点头,又道:“欢然,这鼓鼓虽说看起来稳重,实是故意为之。想必将来有的你头疼。但青羽前事,依我看不提也罢。”

    憾天与灰狗相视一眼,同时点头默然应是。

    云灵虽未亲身而至身前,想必就在藏左右,却如同能看到一般,又道:“其实,我只是因她想起那段不幸的往事。魔王的心跳如鼓,天界的神威不绝,听风湖里已不再安宁,那年轻母亲的眼神满含悲伤,对那个森林充满了失望,而我只能在梦中迎接她的抱怨。当年的孩童如今也有了血脉,我不求其它,只盼他平安便好。”

    两人变得肃然,齐声应是。

    ……

    鼓鼓自藏中急奔而出,他要去为恩师买肉。

    他边跑边掂量着这肉的份量,并非只是重量。

    它有一种象征性,别人拜师是奉弟子茶,而他要奉弟子肉。

    还好不是从自己身上亲手割下,想着那只灰狗的贪婪眼神,再想想与憾山爷爷那番对话,他是由敬生爱,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对除了族人以外的生物有了敬佩这种情绪。

    途经闻虚殿,他遇见一位族中长老。平时他只是问好,对方只作应付,他也无所谓,但今天不同。

    他跑至那个中年人身前深施一礼道:“晚辈见过秦长老。”

    那秦长老有个很文雅的名字,名为秦音。

    这秦音平时最好抚琴弄韵,甚是和蔼。

    曾几何时,他对这位族长的嫡孙都是视若不见,并非他目中无人,而是这个小家伙的表达过于轻浮,轻轻一抱拳了事。

    族中人大多都是一笑置之,调侃几句罢了。

    可今日这般匆匆而来,又是这般郑重,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