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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归名 归硕

    时候尚早,生灵们大多去辩阁复习功课,寝房里人很少。他们回来后陆俊给他俩松弛筋肉,手法很娴熟。纳泽一遍遍的念心法,忘词了陆俊就提醒他。

    “上阳生发,中阳走阴,下阳承得,无始无终……”纳泽要他们多教点,陆俊和无珂轮流给他念。

    赵苛趴床上写信,告诉阿爹他虎珍院很好。师父们对他和纳泽也很好。他们三个来修习,村里人肯定敲锣打鼓的庆祝,多说点好话。纳泽的情况他也写进去,替他报个平安。

    纳泽念了半天,头发抓掉不少:“要说卖肉算账我拎得清,这书本写成天书,愁。走镖的,你说他们一个月给我们多少银子?”

    “我们月俸五两,买点要用的足够。姚错他家给虎珍院打造灵器,说的不会有假。”

    “和你一块儿练武的?”纳泽心思不在背书上了。

    “对,他们都还好,打上架,说几句话不难。我来这里,不光是当灵师,当地武官和江湖人得认识。走镖能打是其次,拜好码头有了情面会方便。”

    正说着,阿末提个药箱,老练的来到他们面前。

    他对着赵苛说:“手伸出来。”

    见他们没反应过来,阿末不耐烦的说:“给你把个脉。舅舅说我们大夫不能看着病人不管。我问过师父了,他给了些药。”

    “我没关系,你给他们看看吧。”

    “你这人真啰嗦,你这腿不治哪儿成。”

    其实赵苛是讨厌喝药,僵持了会儿,他只好伸出手。总比那个鲛狼见死不救的强。

    阿末把脉后让他掀起裤子看伤痕,捣鼓起药膏来。

    “叫阿末那个,你舅舅也是大夫?他人真好。”纳泽心情好了不少。

    “我叫魏延末,我舅舅叫钱峥。别随便叫人家小名。你把药敷上,过两天我给你换药。”

    说完阿末去给别人看伤,赵苛心里明白过来,是同样躺床上的薛城恍请他来的吧。不愧是开牙行,已经和阿末成熟人了。

    木头人来回走动,点灯,打理没放好的物品。窗外山峰上灯火很亮,那里是卜字科和医字科的大殿。

    折好信纸,放枕头下,他开始一起背诵功课,偶尔问下陆俊。明天可得去辩阁,不能老麻烦别人。

    纳泽念的烦了,问赵苛带没带酒。

    赵苛:“有是有,我还打算摸清师父们晚上会不会出来再喝呢。刚来一天偷喝太冒险了。”

    无柯已经睡着,看他累够呛,闭着眼睛在说梦话。

    离他们不远,有个同科来了精神,顾不上魏延末在给他把脉,大咧咧的问:“哥几个,有酒分我兄弟俩半瓶。不白喝,多少价钱都行。”

    这人,赵苛没啥大的印象,比他岁数小吧。白白净净,带点傻气。一看便是自小过惯好日子的。

    赵苛是不大喜欢这种人,半笑不笑的说:“可别,要是让鲛狼师兄发现,我另一条腿也保不住啦。”

    纳泽怼了回去:“我说,你们个个达官贵人,就没人自己带酒进来吗。”

    阿末瞪着这个要酒喝的,另一个同科开口:“归硕,安分。这不是游玩的地儿。要有志气。”

    他讲话时那语气仿佛是躲开个脏水坑。

    “哥,不是说好进来就成。管这规矩干啥。”

    陆俊玩味的看看,给赵苛个眼色。这酒是留不住了。比交那十五两银子更肉疼。看来北国其他地方的人同样爱酒。

    “我叫归名,这是我胞弟归硕。牙颜见我俩不愿分开,破例让我们一起进来。”

    嗯,这兄弟俩戒心挺重,赵苛暗自猜测。

    “能同年进这虎珍院,大小是缘分。把这酒分了。反正人不多。”陆俊笑吟吟的拿出酒杯。这家伙准备这么周全?

    阿末气的噘着嘴去床上写药方了。

    赵苛小声对纳泽嘀咕:“别舍不得。说穿了我们几个没靠山,不能和他们争。当上灵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