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3章 祈福

    天边挂着一抹红色,天马上就要黑了,街上的买花灯地也都纷纷点亮,耍杂技的周围围了不少人观看。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

    钟归燕感觉不太对劲,按理说见到太子应该都会很高兴,怎么钟满庭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实在可疑。

    “满庭,你很讨厌那个人吗。”她问。

    钟满庭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人是谁,知道不宜暴露太子的身份。

    半响才小声道:“阿爹说,太子这番模样一点也不像未来储君,明明是太子,却总是为儿女情长阿爹让我少问圣上和太子殿下的事。”

    钟承曾经侍奉过先帝一段时间,所以就算圣上再不喜欢他,只要他不乱说话出头,也不会说去除职位,但如今他似乎去宫里少了,每次回来都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

    他还真是什么话都不避讳钟满庭,但看他的样子也像是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是尊听父亲的教诲而已。

    她没再问,带着钟满庭的从街头逛到街尾,再到河边放河灯,看打火花。

    她买了几个河灯,给这次一起出行的仆人一人发了一个。

    河灯是一种对死去人们的祭奠,活着人们的祝福。

    她手里拿着纸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写,她在原来的世界还未报答家人的养育之恩便就这样消无声息死去,这一世,她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和一家爱她的亲人。

    思来想去,便在纸上写道:祝愿爱我的人健康顺遂。

    写完便折叠整齐放在河灯里,转头见钟满庭写了半天还没写完。

    笑道:“三郎写了什么呀,写了这么多。”

    谁知钟满庭捂着不让看,一脸防备道:“阿娘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笑笑没再强求,今晚的钟满庭表现出了不似以往的正经,更多地像一个七八岁孩子该有的生动,这是好事,也不能说天天出来玩,但也要劳逸结合偶尔出来散散心,总不能真让父亲憋成书呆子。

    她牵着钟满庭走到河边,把河灯放在水面上,荡起点点涟漪。

    河灯顺着河水缓缓飘远,大量河灯往一个方向飘去,如有天上银河。

    钟满庭看出钟归燕的低落,小声问:“二姐,你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把他的话还给他。

    “没想到二姐还记仇。”钟满庭俏皮笑道。

    她带着钟满庭走到桥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座亭子,想去歇息一会。

    许是亭子偏僻,就两三个人,她感觉有些热,便叫红桂去买些凉茶。

    红桂走后,她仰头看向湖面上的花船,深吸一口气。

    “二姐,为何你总是叹气。”就在钟归燕无意识放空的时候,钟满庭冷不丁的问。

    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竟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叹气,她道:“我在想,如果算了,说这些对你来说有些天方夜谭。”

    她转个话语“我以前看过一则故事,里面有四口人,最小的妹妹从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其他三人为了妹妹一直挣钱买药,后来”

    “后来还是没救过来是吧,二姐,这么无聊的故事你也看。”钟满庭很是无趣地打断。

    “对啊,没救过来,就是感觉,家人都拼了命的就妹妹,却还是挽救不了,多少有点难过。”她笑笑。

    “故事都是假的,二姐不必当真。”

    钟归燕静默一会,小声呢喃:“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二姐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不是假的?那是什么?”

    他们后面传来一道声音,两人齐齐扭头,诸葛慈居然悄无声息站在他们身后。

    不过她现在却是一个人站在阴影处,眸子映着灯火,格外明亮。

    诸葛慈走向前来,盯着钟归燕上下打量。

    钟满庭皱着眉一手护在钟归燕身前“不知诸葛六娘有何贵干。”这话的语气不好,可能对诸葛慈打量的眼神不爽。

    钟归燕拉了他一下,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她和蔼笑道:“愚弟还小,望六娘不要一般见识,不知六娘”

    诸葛慈看了眼钟满庭,忽然诈然一笑:“我前几日在书中发现一首半句诗,只有上半句,下半句却被墨水污迹,想问问你们有什么见解。”

    这问的属实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开始对诗了。

    诸葛慈不给两人回答的机会,笑道:“书中上句是‘竹外桃花三两枝’请对下句。”

    钟满庭一听,挠挠头,竟然真的开始思索。

    钟归燕愣了愣,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一脸复杂的看着诸葛慈。

    诸葛慈很是大方地让她看,但心里却也紧张地不行,虽然面上骄傲,但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钟归燕,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就在这时,红桂手里端着两杯凉茶回来了,钟归燕连忙跟红桂交代:“先带三郎回去,现在,快点!”

    钟满庭愣了一下,但看到他二姐凝重的神情还是忍住没问,以为是重要的事。

    红桂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把钟满庭交给他的贴身小厮后没走,依旧待在她身边。

    钟归燕道:“你也回去,我随后就到。”

    红桂急了:“不行的,奴婢站远点就行,但不能放任二娘一个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