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归燕拍拍她：“乐乐？”

    诸葛慈这才回神，眼神询问怎么了。

    钟归燕指了指文雀和函竹道：“他们问要听什么曲，我不太懂这个，你想听什么。”

    诸葛慈看向他们：“你们最拿手的。”

    文雀和函竹对视一眼，坐下轻拢慢捻地弹琴。

    诸葛慈这时候左右看了看，拿起一个茶杯，往右边的墙走去。

    把杯口贴在墙上，耳朵对着杯底，另一只手捂住另一个耳朵。

    钟归燕都看呆了，心想这是什么操作。

    也拿起一个杯子试着诸葛慈的样子去做。

    果然听到了隔壁的谈话声。

    “四郎刚过新婚，就带我们来这里，好似不妥吧。”说完便传来好几人的哄笑。

    看来隔壁有不少人。

    “王大人说的哪里话。”

    钟归燕瞪大眼睛，这后面说话的人分明就是江勤的声音。

    钟归燕惊恐地看向诸葛慈，发现对方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不可能没听到，但却毫无反应。

    钟归燕纳闷了，这俩夫妻到底在搞什么。

    不过到底是偷听，她没问出声，只是眼神询问。

    诸葛慈竖出食指示意她禁声，又指了指墙壁，让她继续听。

    其中一人道：“四郎真是好雅兴，不知……”

    钟归燕听了半天，后面的话也不知是隔壁声音太小，还是杯底太厚，又或者这边的弹乐声太大，她听不太清，这种云里雾里的信息对她来说没太大用处。

    趴在墙上有些累，便又坐了回去。

    她看了眼诸葛慈，算是明白为什么来花楼了，说得好听是来玩乐的，搞半天是来听墙角的。

    不过诸葛慈是主角，能让她来花楼听墙角，想来肯定是跟原文剧情有关的事。

    之前诸葛慈也说过她只是个局外人，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该知道的事少听少问，小心引来祸端。

    诸葛慈偷听，钟归燕喝茶，场面诡异。

    文雀和函竹想必也第一次见这种来扒着墙不放的客人，不过手上也没闲着，既然客人点了曲，就要好好弹。

    钟归燕一杯接着一杯地倒茶，等茶壶干了才发现自己在这种优雅舒适的地方光顾喝茶。

    太没品了。

    走到门口对侍女招了招手，低声道：“请问有酒没，上点。”

    侍女点头会意，下楼取酒。

    她前世身体差的要命，饮料都不敢喝，这一世这么健康的身体，不放肆一回都对不起她自己。

    侍女端酒上来，钟归燕小心翼翼接过，生像一个偷腥的猫，怕人看见，但转念一想自己身处何地。

    又大摇大摆地坐回了茶座旁。

    从酒壶里倒出半杯，沾唇浅尝一点，入口苦涩，后劲甘甜，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难喝。

    想来侍女见她俩都是娘子便没有拿度数多高的酒，许是度数低的果酒。

    不过一想，果酒不错了，要是来度数高的酒，指不定喝了就吐。

    自古有美酒不独享的道理，看一边诸葛慈，觉得还是不要打搅她的好。

    端着酒壶坐的离诸葛慈稍远一点。

    探身对文雀和函竹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以为客人是需要陪聊，便放下手中琴来到钟归燕身边。

    钟归燕给他俩每人倒了一杯，抬眼发现两人都跪坐在地上。

    疑惑地指着凳子：“坐啊。”

    文雀犹豫了一下，起身坐在凳子上，函竹也跟上。

    “这酒我尝着不错，你们也来试试。”

    但随即想到，他们看着也不大：“能喝酒吗？”

    文雀点点头。

    钟归燕注意到似乎函竹更依赖文雀一些，文雀先做之后，他才紧跟其上。

    钟归燕压低声音问：“你俩多大。”

    文雀先道：“奴家今年十五，函竹十四。”

    钟归燕叹口气，就算是小说世界，这古代的生存环境也不好，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卖艺不卖身的。

    诸葛慈像是终于听完，舒展着胳膊走到她身边。

    钟归燕给她也倒了一杯：“咋样。”

    诸葛慈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道：“还行，在预料之内。”

    钟归燕哦了一声，又小声问：“那隔壁你”后面的话两人都懂。

    诸葛慈笑了一声：“他没找，我也没找，怕什么。”

    她这才放宽心，还好，不是互戴绿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