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抢救不了，死者一人。”

    皇帝只觉眼前一黑！

    饶是料到情况会比赵尚书口中的严重一点，却没想到如此严重！

    那个正在抢救的患者是被顾瑶瑶贴了黑布条的男子，他被判定为无抢救价值，然而一直到所有人撤离现场，他仍然没咽气。

    别的医馆不敢收他，顾瑶瑶收了。

    在六名危重患者全部脱离危险后，顾瑶瑶开始抢救他，到现在已经抢救了足足三个时辰。

    有无死亡，事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所有人都焦虑地等待着，包括皇帝与顾长卿。

    皇帝是担心那条人命，顾长卿是既担心人命也担心顾瑶瑶的身体。

    顾长卿拿了个水囊过来。

    皇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终于开了。

    顾瑶瑶走了出来。

    她浑身被汗水湿透，没了一处干燥的地方。

    顾长卿一个箭步迈上前：“你怎么样？”

    “他的意志力真顽强，暂时保住性命了，但还没彻底度过危险……”说到这里，顾瑶瑶才意识到顾长卿问的是她怎么样，她顿了顿，“我还好。”

    就是有点饿。

    顾长卿将手中的水囊拔了瓶塞递给她：“饭菜备好了，去吃点东西。”

    顾瑶瑶嗯了一声，接过水囊喝了一口。

    一旁的皇帝看着顾瑶瑶，彻底傻眼了。

    他万万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她，这不是――

    “唔？”顾瑶瑶发现了皇帝，不过她没认出对方来，见对方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问道，“你是患者家属吗？”

    皇帝愣得都忘记作答了。

    顾长卿知晓皇帝是微服私行，一下子也不知如何解释。

    顾瑶瑶接着道：“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要度过三天危险期。”

    皇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的了，自己当时戴了斗笠，所以小丫头不认识自己。

    皇帝道：“我不是家属。”

    “哦。”顾瑶瑶想了想，道，“你是衙门来调查事故的？”

    不待皇帝开口，顾瑶瑶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也可以去问宋大夫、陈大夫与李大夫，我们都是去过现场的人。”

    没说调查了也没用、官不为民做主之类的丧气话，也没问如实回答了会不会惹祸上身的话。

    她用坦荡而又真挚的眼神看着他。

    皇帝忽然就哑然了。

    顾长卿轻声道：“调查的事我来应付就好，你赶紧去吃饭。”

    顾瑶瑶觉着可行，转身去了院子。

    她人走远了，皇帝才从接二连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想起顾长卿与对方相处的样子，不像是头一天认识，他问道：“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