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不回慕家了吗？”几乎都快实现的计划。

    她犹豫了会儿，“我是戚家的女儿，也是慕家的媳妇。住在哪儿不重要，身份都不会变。”看他微霁的面色，她小心地踮脚吻了吻他的嘴唇，“我还是你的女人。”

    听她这话，他的心被什么击中，有些闷疼。

    好像潜意识里，还不想这么快结束。

    不过两人都在提醒自己，对方是不可爱上的人。

    与他在旅行的这两月，他俩诚然做着热恋中的情侣做着的事情。做尽一切浪漫的事，就连洛阳不能陪她的游乐场的项目，他也不嫌幼稚都陪她坐了一遍。她想去潜水，又不会游泳，他就一直不嫌厌烦地牵着她。累了他俩便互相给对方按摩，常常给她捏着腿，她就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他常想，如果当初她嫁的是自己，现在又该是什么样子？

    有时他很想，永远就这样看着她，一直活在脱离现实的地方，为她构筑一个梦，永远不醒来。

    可她还是洛阳的妻子，是洛阳爱的女人。她的存在也只是温兰这么多年隐忍的一部分计划而已——否则他刻意让温兰听见看见，自己儿媳妇和他在一起，温兰怎么能忍的下去？

    萌萌眼中好不容易有了些微似水柔情，又在回到戚家之后被愁云掩盖。自慕洛城帮她拿到了戚氏的行政权，她整日都住在了安扬大楼里。

    白天听着前辈们给她上课，晚上无休止地看着各样文件。不过百天，整个人像变了个人，回慕家吃饭时，变得寡言而陌生。

    “戚海明不是快回来了？太辛苦就回来，不必硬逼自己做下去。”洛城似乎有些担心她会垮，温兰看着萌萌，她抱了一大摞文件夹回来，已经很是疲惫的样子。

    “交给谁能放心呢？等哥回来能好些。”萌萌望了眼落地摆钟，匆匆扒了几口饭，“妈，不好意思，我得先去背东西了。”

    忧心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慕洛城也有些吃不下。

    他不愿见她这样辛苦。她才正好的年纪，应当由人呵护着，做着让自己快乐喜欢的事才对。

    “真怕萌萌吃不消，洛城已经够辛苦，萌萌又要走这条路。”温兰话藏玄机，她起了身，“我先给她泡杯参茶，洛城你顺道给她端上去吧。”

    慕洛城点了头，“好。”

    立在门边看她赤着脚，煞有介事地挺直身板，好像站着的姿势和分寸都用心拿捏过，还挺像那么回事。

    穿着宽松睡裙，散着长发边踱几步，陈述着自己的理念，又分析着可能会收到的问题作出回答。已经很用心努力，但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初他接手慕氏时，受到的阻力和需要解决的棘手问题，比此时萌萌面对的多得多。

    他更知道其中艰辛，不愿让她在这跌跌撞撞中改变了自己。

    萌萌好像忘了几个问题，转身去桌上拿提要纸，发现慕洛城已斜靠在那许久，忙小步跑了过去，“偷看我。”

    将手中恰好适合温度的参茶递给她，“你都这副样子给底下人开会？”

    她有些委屈的扁嘴，“穿不惯正儿八经的鞋子，每天盘着头发，越来越觉得脑袋重，常听着前辈们讲课时候，脖子就快断了一样。”

    伸手捏着她的肩，“我不了解戚氏内部的事，不然就帮你了。”

    萌萌一笑，毫不设防地对他说：“那你来参股吧。”

    他的话呼之欲出——“他不稀罕戚氏，只要她把洛阳那份财产都放弃”。

    还是没说出口，她就一口气把参茶都喝了干净，“你也够累了，不用管我。我还可以。”

    说着抱了抱他，“我不过去了，你早点休息。”

    洛城轻点了头，想要关心的话同样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