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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清明

    暮春时节,鹭桥小镇河边处处柳絮飞舞,时日过得也飞快。

    这日,书院灶房里,大家都在吃着午饭,一个女子又低着头默默吃着,还有两日便是清明,自己要回家中一趟。

    这几日得了空闲便在房中细细绣,又绣好一块,加上之前那块就是两块成品,还有一块半成品,还做了两个半成品的荷包,今晚她想着熬夜也要把荷包做好。

    可范公子晚上要是在的话~

    她边吃着饭边心里开始盘算着今晚要怎么样把他赶出去~

    不过多久,大伙便吃完了午饭,要各自回房午休了,安越和范公子并肩走着,没说话,走到各自房门前,安越对着范公子小声地说了一句:“一会你就来找我。”

    范文书有些惊讶,平日午歇时,他们都是各种回房歇息的,不过他还是应了。

    他想到这几日两人晚间睡在一块,莫非,她是想以后午休也要睡在一块吗?

    那还真是不错的,他想了一下。

    安越瞧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想笑,可她也没再去理他,随手推开房门进了自己的房中。

    过了一会,那家伙果真推开了她房门进来了,手快地反手关上房门,躺在床榻上的安越不用去瞧,也能想象他那副反手关门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好笑,听见了他走路的声响,她拉了拉薄被将自己脑袋遮住。

    范文书已经绕过屏风,瞧见床榻上的美人儿把薄被盖住了自己的头,他没说话,只自己脱下外衫搭在屏风上,又熟练地脱下靴子,然后快速地钻进她的薄被里,安越瞧着他这番动静,赶紧开口道:“快睡吧,我困得很~”

    她边说还边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男子看见她又缩成了一团,朝她挨近了些,然后伸出手来,把她搂进怀中。

    被窝下,他怀中,她温热柔软的身子,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味,她十分玲珑诱人的曲线。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怀中这具身体和他自己这具成熟的雄性身体截然不同,她还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她腿动了动,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小腹,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烧了起来。

    他本想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去的,可这会还怎么睡?

    他低下头,凑进了她的颈窝,闻了闻属于她的清香,然后柔声道:“帮帮我好不好?”

    怀中的身影一愣,接着脸便红了起来,什么帮帮他?

    她才不想帮他不想理他,不想理他呢。

    她还记得那日他……

    她脸又烧了起来,反正她不想帮他,那样羞耻的事情,她还记得自己手中握着那东西的灼热感,实在烧人……

    可不帮?

    她又想起了昨晚她不帮他后,他……

    她的脸更加烧了起来了。

    抱着她的男子见她没答话,想到了昨晚,他动了动身子,又凑到她的耳边,气息已经有些粗重了,粗重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窝山,只听见男子开口道:“你若是不愿意帮,像昨晚那样,也行。”

    接着他不等她回答,又俯身……

    许久,屏风后面,有种淡淡麝香味传出,有些满足的男子这回倒是真的老实了,他抱着怀中的女子静静躺着。

    此时他怀中的女子衣裙有些凌乱,衣裙下空荡荡的让她有些不安,身侧的男子太无耻了,她不要用手帮他~

    他便要~

    一想起来,她就羞得很,她也累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许久房中景象一派和谐,俊美男子穿着中衣抱着同样穿着中衣的明艳女子沉沉睡去。

    歇息一会起床后,安越批改了几份学生们的作业,范公子就在她一旁赖着她,安越这会再也不去理他。

    男子可怜委屈地讨好她,还帮她把她批改剩下的学生作业批改好,又给她捏了捏肩,就差捏捏小腿了。

    可安越还是不理他。

    他太无耻了。

    范公子也委屈啊,整日整日抱着一个美人儿歇息,可又不能真的碰,他只好要她用手帮帮他,过分吗?

    可她有时不愿意,可他兴致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他只好想了法子,不能真的碰,那就……

    在外间碰一下不会伤了她也不会憋着自己。

    他又在房中继续讨好她,后来总算讨好了。

    此时瞧着房中的气氛好了,庭外的花苞也开始初放,嫣然回尘。

    房中的安越慢慢把绣帕绣好了,又开始做那半成品荷包。

    范公子讨好了她后,他便又赖在她的身侧,时不时瞧着她做的那荷包,眼里闪烁着光芒,前些日子,安越答应过他,要送他荷包的,莫不是就是这个?

    他瞧着那荷包心里开始有些隐隐地期待,又开始幻想着自己的腰间系上这荷包的场景,然后脸上挂满了笑容。

    安越瞧着身侧的范文书,心里却想着晚间如何和他说道?

    这几日两人天天睡在一块,她也有些习惯他在身侧,虽然他有时很无耻~

    安越想了想,总不能直接说“我今晚要连夜做好荷包,会睡的晚,你自个先去睡吧?”

    她摇摇头,她要是这般说的话,他肯定会强行压迫她早些休息的,她又想了想,算了,晚间再说。

    很快便到了晚间,大家用完了饭,今日的牛婆婆依旧先归家了。

    其实牛婆婆的家中并不差,她也没必要来这书院做饭挣这银子她本就是鹭桥镇上的人,又嫁在鹭桥镇上,夫妻和睦,还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做了县衙里的捕快,早几年就娶了妻,生了双生子,一家子和和睦睦。二儿子也去了县里,自己做了小买卖,挣了些钱财,娶了妻也添了大胖小子和闺女。这两个儿媳妇对她和她老伴都很孝顺,银两衣物药材补品每季按时送来,还有她那小儿子,也就是三儿子,年纪轻轻自己就在镇上开了一家杂货铺,倒卖货物,生意红火,人也孝顺。

    说起来,这鹭桥镇上和附近的村子中,不知道有多少家姑娘争着想要嫁给她那小儿子。

    不仅因为牛婆婆他那小儿子头脑聪颖,家境不错,还因为她那小儿子模样好,一身气质温和,为人彬彬有礼,瞧着像谦谦君子。

    可能这些也是他那杂货店生意红火的原因之一。

    照理说,牛婆婆并不需要出来忙活挣钱了,可牛婆婆年轻时便勤快惯了,年老了也闲不住,她的想法是能挣点就挣点。

    好在她那老伴也支持她,不仅支持她,每晚还会来接她,这些日子她回去得早,全是因为她那老伴出了门去县城里找自个大儿子了。

    牛婆婆一走,洗锅刷碗的事情被安越揽了过来,可又从安越的身上又落到范公子身上。

    今晚安越心中想着事情,瞧着他洗锅刷碗,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感激。

    这些事,本是她自己的事情,现在他一个公子却因为自己来做这些。

    她又瞧了一眼他洗着碗筷的手,那双白皙的手上已经沾上了油渍~

    她瞧着他的手,咬了咬牙,瞧着他这个样子,她很想问问,现在这个他,还是那个因为别的女子一封书信,便说走就走的男子嘛?

    想起书信,她只感觉心头,又苦又涩了。

    看不透,还是看不透的。

    可现在,他对自己好,也是真的吧。

    她又苦笑了笑,想了想,起身自己先去生了火,烧起水来,等水烧沸腾了,范公子的碗筷也已经洗好了,安越瞧着他开口道:“水我已经烧好了,洗漱一番早早歇下吧。”

    范公子瞧着她,听见她说早早歇下吧,想到晚上又能抱着她睡,心里有些雀跃,点点头道:“好。”

    两人分别洗漱好,又吹灭了灶房油灯,关好房门。

    这才往房间走,安越开了房门,进去,她转身用自己娇小的身子拦住了范文书,范文书有些疑惑地瞧着她,只见她调皮一笑道:“今晚我不让你进门了,明早清晨我就要起来归家,你抱着我睡,我睡得沉,还…有些累,怕明早清晨起不来~”她睁着自己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又娇嗔地瞧着他。

    范公子瞧她这副模样,想到她说的累,又想到午睡时~

    确实,他也不敢保证今晚他不会“闹”她了。

    他心中有些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开口道:“好,都听你的。”

    “嗯~清明后见~”安越对着他甜甜一笑。

    “好。”

    范公子摸了摸她的脸颊,眼中全是眷恋。

    两人似乎已经回到了从前,她也和从前一样了。

    前几日她的疏远好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