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枝寒不可置信地反问。

    祝揽沉解释道：“你不觉得你两这造型有点像电视剧里面那种我爱你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的那种be美学吗？”

    “我就说呢，对！就是这种感觉。”墨尘忙不迭应和。

    “我看你们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叶枝寒绕过他们，嗤声道：“这一看就是有着亡国大恨的生死仇敌好不好？”

    待叶枝寒走后，祝揽沉疑惑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墨尘肯定道，然后补了一句：“只是后面那个是he。”

    邱络拍好后，林见羽也刚和程杰说完话，程杰问他和叶枝寒住在一起怎么样，甚至问他要不要换房间。

    林见羽觉得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目前看来也没什么，如果兴师动众的反而不好，说不定叶枝寒心里面也会多想，两人的关系就更尴尬了，于是就拒绝了。

    两人的单人镜头由于剧情和画面的冲突性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拍，因为这个场景需要比较暗的环境，于是工作人员比较少，大部分都是打光师。

    “你们的部分方才和编剧商量了一下，你们两个的剧情大概是两个坠入深渊的人互相厮杀，但是因为是黑暗的缘故，你们感受到的和实际情况并不相同，因为你们是同一个人的不同的人格，就是其实是自己在和自己在做斗争，大概能理解吗？”导演给他们讲戏。

    两人点点头，随后导演说道：“你们的情绪要压到最低，悲伤但不妥协，害怕但不止步，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纠结感。我们先来一遍吧，你们之间的互动你们自由发挥先看看效果。”

    叶枝寒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林见羽，忽而对视了一下，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为难。

    让他们俩互动简直是灾难，团里面最不熟的人要一起演这种靠氛围感出效果的戏不知道是导演疯了还是他们都疯了。

    其实林见羽觉得和叶枝寒对戏这倒没什么，工作而已，他之前合作过的也都是陌生人，把叶枝寒当成一个陌生人就好了。

    但是难到他的是这互动他真的想不出来。

    这一部分的舞蹈比较缓慢柔和，煞白的灯光从两人的头顶一侧照下来，地上映射出几道栏杆的倒影，就像囿于几寸空间的囚禁者在做无力的挣扎。

    “停。”导演喊道。

    两人停下后疑惑地看着导演，随后导演皱着眉，叹道：“你们俩单看跳得都挺好，也都挺有感情的，也表现出了我想要的那种效果，但是，”他说着顿了顿，“我要的互动呢？如果我要看单人的话就不会让你俩一起出现在镜头里了，这样吧，给你们几分钟你们商量一下？”

    “有想法吗？”叶枝寒忽然转头问。

    林见羽摇摇头，“没有，这个概念有点难。”

    “你不是拍过？”

    林见羽实话实说：“之前都是照着写的剧本演，这种需要自己写剧本的是第一次。”

    叶枝寒听笑了，觉得林见羽这种一本正经还有点委屈的语气很有意思，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林见羽有无从下手的一面，之前就感觉这个人好像什么都会，让人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会的。

    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叶枝寒心里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就像是摇晃了许久的气泡水嘶拉一声打开了，冒着酸酸涨涨的气体。

    林见羽白色的睫毛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脆弱无比，叶枝寒忽然生出了一种破坏的念头，“我知道了。”

    “什么？”林见羽抬头看向他。

    “等会儿你配合我就好了。”叶枝寒不带情绪地说。

    林见羽点点头，他也很希望拍摄能够顺利，耽误时间就不好了，既然叶枝寒有主意自己配合一下也没什么，工作而已，能完成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商量好了没？”导演问道。

    “好了，可以开始了。”叶枝寒回道。

    现场的音乐响起，最开始的部分两人还是按照舞蹈的编排走。

    到了其中一个音乐的节点，林见羽按照编舞的动作跪了下去，但是这时候周围的灯光骤然熄灭。

    要说黑暗，这才真正地陷入了黑暗。

    所有的感官被放大，眼睛失去了自我，只能依靠听觉感受周围的一切。

    忽而嘈杂的声音钻入耳内，“灯怎么回事？”

    林见羽正要起身察看情况的时候，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忽然握住了他的脖颈，他就这样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对方的力气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温柔，但是被人把握着呼吸命脉的林见羽觉得自己那道无懈可击的防御线突然被侵犯了，危险感让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绷断，留下的回震让他麻木了双脚。

    对方的呼吸声愈来愈近，一阵熟悉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腔，是冷质的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