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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死寂(3)

    我听了一个故事和首歌谣,亨利沃克讲给我的,上帝保佑他,他是个活下来的好人。

    言归正传,想要找到那些东西所谓痛苦的来源,就得从它们刻意留下的恐惧中摸索,随着绳身,一直向前——它们四处留下血垢,那些东西都是隐性自恋狂。

    我把腹语木偶放在了前排,它胶水般透明的眼睛倒映着亮起的车灯。但它是安静的。

    即便夜幕降临。

    杰米在前排开着车,而我像个搭车的意大利佬在后座喋喋不休。我得承认我也头疼,但当你的雇主已经成为了那些东西针对的主菜时,你就得把情况说明白了,这和职业素养无关。

    我不喜欢总把话说一半的人。

    所以,总之,就是这么个故事,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不甘自己的表演被贬低的腹语表演者杀死了个出言讽刺的小孩,然后被那倒霉小孩的家人血腥复仇。为了报复,私刑者们强迫她张开口,割下了她的舌头。

    这个故事在真实的纬度里结束了。

    在腹语者玛丽肖死后复仇之前。

    以上,是我的雇主需要知道的事。他只要全程能闭紧他的小嘴巴,老实的跟在我后头,我倒是能带他走完全程当做一点额外服务。

    但如果我告诉他那小孩的姓氏是安森,从族谱上一路向上数,是杰米安森的叔父。他就会立刻调转车头,回去找他腐烂成篝火焰点的父亲。人到了他这个年纪不能总找爸爸,玛丽肖正张开怀抱等着猎物上门呢。

    玛丽肖杀死了所有与她死亡有关的人,如果她唯独放过了杰米安森。

    那我就该劝劝她去修道院开茶话会。

    不久之后,当不同寻常的腐烂冷气探进鼻孔时,我知道我们到了

    ——墓园。

    杰米安森在土壤上走出的每一步,绕过的每一个苍白脸一样的墓碑,下面都或多或少长眠着一个失去舌头的安森。他们半腐而撕裂的脸向天空仰着,红色的蚰蜒爬过花瓣似绽开的眼球。

    你早晚是个恐怖主义诗人,约卡姆,耶稣基督。

    “听我的,杰米,闭紧嘴巴。从现在开始,别把声带当做一个发声器官,好吗?”

    杰米安森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像只在黑夜里紧跟牧犬的落单羔羊。

    “从这开挖吗?”杰米提着工兵铲,小心翼翼的问。

    数不尽的枯萎藤蔓盖在那座隆起的土丘上,周围无数的小墓碑地刺一样的包裹着他们,墓地守护天使的石像已经爬满了黑色的苔污,空洞的双目向下俯视着生殉者。

    “开始吧。”

    约卡姆第一铲子挖了下去,泥土直没铲头。他把尘沙的混合物向后扬去,染灰了弥漫上来的雾气。

    “唰——”

    夜幕之下,铲土声不绝。

    那灰白雾气与灌木的暗影里,无数阴险的小目光正齐刷刷的看着我们动作。

    成排的冤死亡灵。

    你从它们虫豸一样的眼睛里找不到丝毫能归属于人类的认同感,它们无时无刻不期盼着活人悲惨死去——真不容易。

    我继续向下挖。

    突然,“咯”的一声,铁锹似乎穿透了一些腐朽的木头,那一堆叠起的土就像是漏斗里的沙,止不住的陷了下去。

    “老兄!”杰米大喊了起来。

    “我知道!”我一样有礼貌的回应。

    如果说福尔摩斯与劳拉没遇上过这回事,我是不怎么相信的。有句老话说过——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用的是什么棺材板,是吧。

    “你真应该去工厂应聘挖土机。”他有些惊魂未定:“老天,你把棺材挖漏了。”

    他没怎么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