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见灵儿一副失落的小表情，便知道此次任务必然又是让人一头雾水的任务。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至少这次任务，他知道要做什么，信上写着简单的五个大字——

    “偷取《水华经》”

    “哥哥，《水华经》是什么啊。”灵儿见段九并未脸露难色，知道段九必然知道信中的意思，便忍不住问道。

    “《水华经》是五源本经的其中一经……”段九解释道。

    “五源本经又是什么？”灵儿没等段九说下去，先插口追问道。

    “五源本经就是五行驭术的基础心法，里面详细介绍了五行驭术的修炼方法，由五行灵祖亲自编撰，包括《金阳经》，《木盐经》，《水华经》，《火灵经》，《土方经》五本对应五行金，木，水，火，土的心法，分别交由收敛殿，伸展殿，润下殿，炎上殿，中和殿各自掌管其一，可以说是他们的镇殿之宝。”段九慢条斯理得解释道。

    “哦，那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偷东西吗？”灵儿似懂非懂，朦朦胧胧地听了个大概，将任务简单的理解为——《水华经》是一本书，有人保管着，他们现在要去把书给偷出来。

    段九点了点头，道：“嗯，我们要去把它偷出来。”

    灵儿嘟了嘟嘴，道：“可是哥哥不是说偷东西是不对的吗？”

    段九沉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教育灵儿很多做人的道理，是希望待一切平定，灵儿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时，至少是一个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的人。但是段九却无法身体力行地做给灵儿看，就像他告诉灵儿打人是不对的，但是他却不得不在灵儿面前打人。他告诉灵儿抢东西是不对的，却不得不带着她去抢东西。

    段九感觉无比的内疚和抱歉，他害怕这样矛盾的教育，会让灵儿走上不好的道路，他摸了摸灵儿的头，道：“灵儿，哥哥做的，不一定是对的，你一定要记住。哥哥说的，你以后要用来鞭策自己。万万不要像哥哥一样说一套做一套。”

    灵儿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看着段九，道：“但是灵儿也参与了这一切的一部分。”

    段九甚感惊讶和难过，似乎他已经把灵儿带坏了，他犯下了滔滔大罪，却后知后觉。但这种难过之下，心中还有一丝欣慰，仿佛他得到了同情和救赎。

    段九只是轻轻摸一摸灵儿的头，他再也找不到别的话，任马车哒哒地奔驰着，让时光从指尖穿过，他幻想着灵儿长大了，长成了倾国倾城的大家闺秀，有一个爱她甚于他自己的人，灵儿获得了幸福，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但梦很快破灭了，是灵儿亲自把他叫醒的，灵儿从头上把他的手拿下，用两只小手握住，道：“哥哥，灵儿逗你玩呢。”

    段九木讷地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个小坏蛋。”

    “哈哈，哥哥刚才像个木头人一样，哥哥才是大笨蛋。”灵儿不服气道。

    段九逗道：“你说谁是大笨蛋？大笨蛋是不会给灵儿买好吃的，灵儿今晚要去找个大聪明才能求他给你买糖葫芦。”

    “谁是大聪明？”灵儿假装不懂地问道。

    “你说呢？”

    “不知道，灵儿笨，想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