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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书呆子的艳遇

    润玉诺诺称是:“确是有缘的很……”他见终是在一条路上走着,就又称了一声诺道:“姑娘,烦请姑娘允许在下为姑娘代劳……”

    “哦!……”殷雨霏一下子没明白什么意思,方见他躬身双手托住举在自己面前,半晌才明白他是要为自己提篮子。

    那方润玉执意双手捧着篮子,身前,身后一个大雪包。中间突出一个大雪包,那个是他的脑袋,上面罩得是他夏天的时候戴得一顶儒士方巾帽,如今他白眉白须的,仗着年轻日日习武的身家子,倒不是觉得十分酷寒。

    “喂,姑娘请留步!”方公子叫住了前面独自打伞的殷姑娘,那身粉色衣裙大红的油纸伞,认得倒是分明。

    他赶紧两步追上说:“天色将暮,姑娘切勿好强啊!唯恐强盗猛兽对你不利。姑娘还是找个客栈将息一宿,明日天色大晴再行赶路可好!”

    “多谢方公子,只是奴家怕是已经到了。”殷姑娘向方公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迈开步伐继续前行。

    “好吧,这一路我定会护你周全!在下不怕多绕远些,送你到地方方可离去。”润玉心下一宽,风雪之中跌跌撞撞走来,又怕离得远怠慢了姑娘,又怕离得近轻薄了姑娘。

    心下坠坠,这一路走得又苦又累。

    酷寒凛冽之中,倒出了一脑袋的汗珠子。

    “好啊!那切不要慢吞吞的,睬着我的足迹来啊!”姑娘招呼着他,十几年的人生里一个如此娟秀儒雅的男子,像一道光照进了自己暗淡无关的生命里。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唯恐“他”像一团风雪幻影,太阳出来就化了。

    那个书呆子正竭力与自己保持距离,宁可淋成一个雪人,也不让她给他撑伞挡雪。

    “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殷雨霏痴痴地望出去,心里想着。

    原来不知道,看一个人真的可以把人看饱。

    所谓秀色可餐,是也。

    夜幕降临,通往姜央神庙的栈道上已经是漆黑一片,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道路两旁都是长满繁茂杂草的丛林灌木,偶尔能听到一些夜行动物的叫声,只有夜空中的雪花繁星飘散的雪光指路。

    为了早点摆脱冏境,方公子挺直的脊梁前面飞速前进。

    “方公子,你慢些可好……”期间还不时候地聊着天,不过令殷姑娘感到别扭的是,她发现这个男子说起话总是那么文绉绉的,于是她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说书呆子,奴家殷雨霏,别老叫我姑娘姑娘的,好吗?”

    “雪霏姑娘!”润玉停下脚步等她。细声细气地开口了,他努了努嘴有点不爽地说道:“哎呀,不会吧?怎么连你也叫我书呆子啊!”

    “什么叫奴家‘也叫你书呆子’啊?难道还有其他人这么说你吗?”听到她这么说,屋影笑了,然后补充了一句:“因为在奴家看来你就是一个书呆子啊!”说罢,她笑着故意加快了脚步,把他甩在了后面。

    “喂,殷姑娘你等等我啊,还有再说一遍,在下却是书呆子!在下乳名就是如此……”润玉在后面充匆忙追赶着大叫道。

    两人就这样欢快地走着,整个栈道的夜空上都能听到他们嘻嘻哈哈的声音。

    “该你接待新人了……你是个什么鬼。书呆子……”一个老道士白发苍苍,手里却抱了一只墨色的猫。他苍茫天地间一个滑翔落在了两个行进间到达的一座破庙,俯瞰着方润玉和他后来的打红伞的粉衣女子。

    上面白雪覆盖以至一时间无法落脚。

    “该死的猫。看来你真是老眼昏花了。明明儿子高大威武,配那袅袅娜娜正是天赐良缘,我老婆子跟你打赌,这两人將来必有瓜葛。”一个紫衣女子跃入庙堂之内,高台牺牲品高筑的祭台之上,头发上高高耸入云天的发髻,叮当作响的金银耳环挂了一左一右耳朵,脸上刺青乌柒八黑。

    “哪有。自古人生常恨水常东,莫使金樽空对月。才对……”

    “神女,你什么时候管起了,这姻缘的事?……”

    “该死的猫。”

    两人噼啪作响一阵乱打,一会儿鹞子翻身,一会儿釜底抽薪,天花乱坠,天上人间,尘雪飞扬……

    润玉摇摇头,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样子。

    殷雨霏笑盈盈站着,心里想着:“原来这老丐爷爷,真名儿是这个‘该死的猫’吗?幸运的是那日街衢之上与之对他,我是蒙着面纱的。日后一定要与这家人说清楚,清清白白做人才好!”

    正思量间,雪野天空一片灰蒙蒙之中,忽亮起了一道亮光……

    那道亮光从早已冰冻的姜央神河边上掠过,直接亮到了老庙这边。

    那一瞬间如此耀眼,让后来的殷雨霏每每想起……

    “在下介绍一下,这两位无名无号,一个叫该死的猫,是在下养父;另一位大家都叫娘亲做神女……”润玉双手就像摘帽子一样,摘了自己的雪,表情好像很舒服,飘飘洒洒空中浮着,面带微笑端着竹篮子等雨霏开门。

    转身欲走,却被雨霏按了回去。

    雨霏道:“奴家殷雨霏见过令尊令堂……初次见面,小小凉薄之礼,不成敬意!”

    润玉惊得跌回双手惊呼:“什么缘故……在下正欲独自去送你,为何把手中之物随便送于我娘亲?你亲戚家不去了吗?”

    “嘘……”雨霏收起了红伞,扑拉扑拉上面的雪粒,双手正式一个万福道:“回禀方公子,奴家目的地到了……”

    “到了?”润玉惊闻,一愣。

    “即是这姜央神庙!”雨霏扶了两位老人,蝶躞之间入了破庙。破庙檐上屋瓦已经破烂不堪,大殿之上一位浑身冒火的神人,紫红色红烛照耀下紫红的脸,酱红色和瓦蓝色的锦袍已经被雪花盖了半张脸。

    润玉心里突突直跳,长这么大,哪里受过一个芳龄女子如此厚待;虽然常常思念素未谋面过的双亲,对儿女私情却从未敢奢求。赶紧往后躱,嘴里念叨:“姑娘,请自重!在下并未邀请过姑娘!”

    “哪里?奴家只是顺路……”雨霏五指紧扣住润玉的手,另五指尖尖,仿佛弹奏琵琶一样弹过木心鼻梁。嘟唇,垛脚,扭腰,一气呵成,娇嗔道:“方才看那皮影戏时,见你气度非凡,奴家自是钦慕不已。可曾想见你弹奏古琴时,脚板底下鞋子已经开了嘴儿,嘴儿里面粘满了银砂,这银砂你岂不知是这姜央庙外的河砂?”

    “雨霏姑娘着实聪慧……”润玉只觉得昏昏沉沉,昏身动弹不得,心又不甘,嘴里就不断重复这几个字,也许某种宗教的东西或可镇静舒缓心里的紧张情绪吧。

    “干嘛?崩着脸,奴家又不是老虎?”雨霏欺身坐在润玉膝旁,上下左右扭动,衣裙悉悉索索响,甚至引得他全身都痒。身下异样,眼光就痴了,呆若木鸡不敢擅动。

    “你是何人?在下与姑娘应该只见过一面!”润玉终于憋出了内伤才算把这句话说完。

    “戏里的白娘子一开始也不认识许仙呀!”雨霏笑着否认:“如果认识的人才能……才能相爱,那岂不自己只能娶自己的表妹?关健这表妹如果离的远,也不相识可怎么办?”

    “呵呵……”润玉一心瑟缩了自己的双腿,无言以对。

    “如果相识才可以相爱,那一见倾心,又是怎么回事?”雨霏娇憨憨双手捧了自己的脸,自己就像蛇一样整个趴在了神像脚边,因为润玉要一直躲,身子往后仰,几乎躺在了蒲团上,那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子也跟着趴倒,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