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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顾月之

    苏荇挽了袖子,顺便把身上易碎的玉器装饰解下来交给叶栀,苏荇把叶栀护在身后,扬眉看向旁边目瞪口呆的听书,笑着问“会打架吗?”

    听书结巴道“打,打过。”

    苏荇笑“那就是不会,和叶栀到那边躲好吧。”

    听书忽然想起家里夫人的谆谆嘱咐,急得满头汗,一边护着叶栀一边急切地喊“小姐,夫人说第一天见先生,您可不能犯浑啊!”

    苏荇一掌接过柳襄河横空挥来的一拳,拉着她的腕子向里扯,抬膝,干净利落地顶在柳襄河小腹上,而后苏荇绕过柳襄河发狠劈来的一掌,勾住她两侧肩膀,往怀里一带,当胸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柳襄河胸口,柳襄河沉沉地摔在地上,就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和灰尘滚了一圈,呕出一口淤血来。

    苏荇扭扭脖子,两手交握在一起,咔哒咔哒的活动着关节,苏荇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听书和紧紧揪着衣角,明明害怕的不行,眼睛却从未从自己身上移开的叶栀笑道“这不叫打架,这叫正当防卫懂不懂。”

    苏荇半蹲下来,揪着柳襄河的领子把她重重的摁在地上,苏荇皮笑肉不笑道“姐姐,现在该把路给我让开了吧。”

    柳襄河“呸”的吐出一口淤血,七舅老爷三舅娘的叫骂了起来,她被苏荇摁着,眼睛却像钉子一样死死盯在苏荇身上,柳襄河愤愤骂道“你他娘的是谁啊!敢管老娘的事!”

    苏荇笑得温良恭俭让,谦和有礼道“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在下苏荇,家母苏妙玉,说起来和你那位县丞小姨也是世交了。”

    柳襄河脑子里转了一圈,想起苏妙玉是苏家如今的掌权人来,她脸上的狂妄这才收敛了一点,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你们家连个当官的都没有!你哪来的底气打我?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母亲和我小姨是世交?”

    苏荇哦一声,笑着问“原来柳县丞勤勤恳恳当了十几年父母官,就是为了让你有底气打人的吗?至于家母和柳大人是不是世交,柳姑娘不如亲口去问问柳大人,想必以柳大人与姑娘相熟的程度,这点小事应当是不足挂齿吧?”

    柳襄河梗了一下,心虚地骂道“我和我小姨的关系,轮得到,轮得到你这个混账东西来问,谁不知道你苏荇为非作歹,是个实打实的混世魔王!月之和叶栀跟着我,难道不比跟着李文蕊那个穷书生和你靠谱?”

    里间挂着的浸着中药味的白纱帐被撩起来,露出一截瘦骨嶙峋的手腕,青白脆弱的皮肤薄的像纸一样,紧紧箍着嵌在血肉里的乌青纤细的血管,李文蕊几步上前,扶着手腕的主人走出来,把自己身上的披袄披在他身上,关切道“月之,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叫月之的男子虚虚靠在她怀里,露出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来,惨白的脸上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溢着光彩,长眉疏离清浅,远黛一样窝在眼眶上,月之拢了拢身上宽大的衫裙,咳嗽了几声,捂着嘴虚弱道“我怕你脾气上来,被人欺负了,就来看看。”

    苏荇这才意识到这就是李文蕊的夫郎顾月之,于是飞快地低下头,非礼勿视,这她还是知道的。

    顾月之看着满地狼藉,苦涩道“妻主,干脆你把我交给柳襄河算了,左右我活着也是个累赘。”

    李文蕊轻轻拍了他一下,小声呵斥道“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这些年都过来了,我怎么能抛下你?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顾月之闷闷地咳嗽起来,把脸埋在李文蕊怀里,避着寒风轻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荇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了,苏荇揪着柳襄河的领子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把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摔在她怀里,冷声骂道“另外五十两算小姐我赏你的,还不拿着钱滚!”

    柳襄河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不甘心地盯着苏荇看,威胁道“行,苏荇,我记住你了,读书是吧,我要是让你你考中秀才我名字倒过来写!我等着你亲自把叶栀送到我床上来摇着尾巴求饶的那一天。”

    苏荇挑眉,轻巧问道“怎么,柳大人这么手眼通天,科举这种关乎国本的大事也能让柳姑娘说了算?”

    柳襄河一梗,把因银票攥在手里,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踢着院子里的家什不情不愿地走了。

    苏荇叫过听书小声吩咐道“找个扫帚把院子里打扫打扫,小心些别冲撞了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