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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捉奸?


    原身之前偷藏了不少好东西,在挑出去一些无关紧要的玩意之后,江沉便拿这些去内务峰贴了告示,把金木水火土几种主灵根的人都请了过来。

    他准备了一些建筑物的原料,又画好了大致的草图,试图弄一栋三层楼带阳台的小洋房出来。

    从烧砖到制作混凝土,现代科学技术加上修真法术,还真把他的小洋房给修起来了。

    古时候的房租房梁都露在外面,可没见过这样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盒子,跟修了个棺材似的。

    在修筑完房屋之后,江沉又把储物空间里的各类金属制品掏出来,全部回炉重造出来。

    这几人原本是想给江沉做完事情之后杀杀价的,弄完全套之后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终支支吾吾地问江沉可以不可以也照着他这个弄一份,今天就不收他工钱了。

    虽然愿意去内务峰领任务的都是生活周转不开的弟子,不过江沉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带善人,有人愿意给他做白工,他还要垄断专利技术不成?

    这个世界又没有专利保护。

    “随便吧,不过我最近确实有点抹不开,就多谢诸位的帮忙了。”

    几个弟子客气地说着哪里哪里,就把江沉付的定金还了回去,离开的时候还在商量着,先把谁家的洋房给修起来。

    江沉满意地看向自己的小洋房,一楼是客厅、柴房、净室、卫生间,二楼就是住宅区,一个主卧两个次卧,甚至设计了书房和两个闲置的功能房,万一以后有用处呢。

    三楼是全景阳台,四周用金属的栏杆围起来,做完隔水处理之后在阳台边上种了花草和葡萄,等夏天的时候打开卧室的窗户就能摘葡萄吃,光是想起来就美滋滋。

    无时无刻恨不得能立刻咸鱼养老的江沉简直想把自己锁死在他的小别墅里。

    然而他还有个小拖油瓶。

    “师父,你晚上想吃什么呀。”

    江沉正咸鱼瘫在床上享受他的自由时光,他家小拖油瓶就扒拉着他的手臂爬到了床上。

    虽然在这一瞬间的前面一半,他觉得眼前这个小拖油瓶是个麻烦,但在这个瞬间的后面一半,他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修为。

    人,是要吃饭滴。

    江沉往小孩儿头顶拍了拍:“乖,师尊不挑食,你做你喜欢的就行了,多做点鱼和肉,长身体呢。”

    “嗯。”小反派点点头,屁颠屁颠跑了。

    江沉这一觉睡醒,外面的天都黑了。可惜他不是工科生,高中那点物理知识,还不足以让他连电都发明出来。

    虽然硬是要整也没问题,但是他不知道钨这种材料去哪儿找,弄不出来电灯,也没啥大用处。

    好在这是个修□□,没有电灯还有夜明珠,虽然灯光黯淡了点,但就允听曾经对原身的溺宠,江沉竟然从储物袋里薅出来十多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说起允听,江沉的心思又沉了下来。

    他睡了一下午,该忙的事忙完,自然有心思去复盘穿越过来之后的种种。

    其中,对于傲娇师兄的话和态度,他怎么回味怎么觉得不对。

    允听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单灵根,修为也不在青云宗宗主之下,修真之人不说病痛,连受伤都少有,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身体不适?

    还有,傲娇师兄在给他储物袋的时候,对他的态度比平时恶劣了将近百分之十,看上去更像是……这个护师狂魔因为他把他师父给弄伤了而迁怒。

    江沉就想不明白了,成亲当日,允听也就出来挡下了白迁尘的剑,白迁尘再厉害,也差着辈分、年纪和修为,全力一击都不一定能伤允听分毫,更别说左长老的狮吼功,对于修真者来说只是声音大点,并无损伤。

    那允听是为何受伤的呢?

    难不成……是因为他当天闯了太多篓子,允听又去给他全部兜底,独自揽去了所有的惩罚?

    江沉越想越觉得可能,傲娇师兄的傲娇师尊比傲娇师兄还傲娇多了。他们师门的傲娇一脉相承,其中就是这个师父最甚。

    对于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会对他好的人,江沉还没有白眼狼到能够袖手旁观的地步。

    在把小孩儿哄睡着之后,江沉便找出了自己最深色的衣服,轻手轻脚地出门了。殊不知他山脚刚走,后脚侧卧里的人就睁开了眼睛,随后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来,消失在了黑暗里。

    。

    江沉心血来潮夜探听云峰,溜进了山之后,因为担心会被夜巡的人发现——允听身体有恙,怎么也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在山上不管。

    他选择了一条记忆中比较隐蔽的小路,然后非常成功地——

    迷路了。

    方向感不太好的路痴不仅走夜路,还走小路,可以说是作死的最高境界了。

    关键是江沉迷路之后还触发了几个禁制,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果然因为允听的伤势,听云峰才这么戒备森……

    当他被拎着衣领从草丛里提溜出去的时候,江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允听亲自出来捉他,他有多大的能耐啊胆敢打扰美人睡觉,痛打二十大板!

    原本江沉以为允听会生气,结果这位印象中对他几乎没有多少好脸色的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把他放回了台阶上,随后踩着月光一步一步向山顶走去。

    没有多余的疑问,也没有任何戒备,甚至是一副默许的态度,照顾着他的走路速度,领着江沉去到了听云峰山顶的休憩处。

    原身的滤镜恐怕开到了百分之八百,才能给允听捏了这么个恶鬼的形象。

    。

    听云峰和……崆峒山的前身不同,山顶配套设施齐全,甚至还有一间茶室。允听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却熟练地泡起了清茶,干净洁白的指尖搭在紫砂壶上,又生出一种别样的美感,以至于其中的违和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

    江沉坐在散发着原始草本香味的蒲团上,仅在刚进门时打量了一圈茶室,便老老实实地收回目光,坐在那儿等着喝茶了。

    允听倒好茶后,却没递给他,碗口大的茶杯里沏着小半碗茶水,在寂静的夜里丝丝袅袅地冒着热气,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其中的甘甜。

    允听见他眼睛都快掉进杯子里,便将茶杯放到了他面前,只不过袖子拂过的瞬间,杯中便不再往外冒热气了。

    江沉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温的,苦的。

    心里头忽然动了一下。

    见他进来这么久,竟然一个字没说,甚至还抱着茶杯发呆,允听总算是先开了口。

    “何事。”

    连声音也不是那种冰雪般的冷,更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澄净地、流淌般的感觉。

    这个人并不如他的外表一样寒冷,更像是他手中这杯茶,温润适口。

    可惜带着生人勿近的苦。

    “弟子听闻……师尊身体有恙。”江沉将一团汤婆子形状的铜球取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这是他顺手订做的加湿器。

    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电,但是有法力啊,这加湿器被做成了几层,侧下方开了几个小孔,将精油和水加进去之后,只需要加热最中间的铜球,水就会沸腾变成水蒸气,然后从小孔中钻出来。

    没什么实用之处的玩意儿,但是江沉在出门之前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他有的但允听没见过的东西。

    生病送礼嘛,在乎个心意不是。

    允听看了一眼这个小玩意儿,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将东西给收下了,随后,场面再次迎来了第二冬。

    江沉咬了咬牙,还是没想到合适的措辞,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师尊,弟子能斗胆问问……您,这,呃……是怎么……”

    他还是不大习惯这个时代的用语,说到一半就有些卡壳,然而允听虽然听懂了,却根本不打算告诉他缘由。

    “不是什么大事,时候不早,你先回去吧。”

    江沉:“……”

    他吸溜了一下鼻子,感觉自己被凶了,委屈巴巴地告辞,顺着大路下山。

    因为心里面装着事——

    主要还是在思考要去哪里打听打听情报,因此根本没有发现,原本漆黑无月的夜,小路让的草丛里却飘着星星点点的萤光,伴着他下山的步伐缓缓亮起,一路将他送出了听云峰。

    江沉并没有回他的崆峒山,而是转了个弯,朝青云峰走去。

    青云峰是青云宗的主峰,历代只有宗主才会居住于此。江沉想着,允听不告诉他,但是宗主这儿总有备案,别的地方可能查不到,但青云峰一定能找到点眉头。

    。

    有了听云峰的前车之鉴,江沉这次总算记住了要走大路,顺顺利利地到达了主殿。

    修真之人夜晚是不需要睡觉的,身为一宗之主,总有处理不完的事务,江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因此暂且没敢靠近,只远远地蹲在了草丛里,打算先看看情况。

    夜晚的青云峰并不如听云峰那边寂静,不时会有送公文过来的弟子来往。江沉原本想蹲守一波,看看这次又能不能再次瞎猫碰上死耗子,结果死耗子没碰上,倒是给他碰上了龙猫。

    ……是幼年版男主。

    江沉原本都蹲得快睡着了,忽然便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仔细一听,原来是主殿有东西失窃了。

    什么人这么大的狗胆,竟然偷到了主殿头上!

    他觉得自己的好运可能是在前几天用完了,虽然他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他也不是喜欢卷入这种麻烦的人。

    正当江沉打算脚底抹油离开的时候,忽的就看见主殿外闪过一道瘦削的身影,定睛一看,好家伙,他收回刚才骂人狗胆的那句话。

    男主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呢,这叫被动投资。

    然而江沉记得,男主跑过去的方向刚才好像去过一队巡逻队。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秉持着洗白政策,江沉随手摘了个野果子,就往那边的男主头顶上砸。

    还低声喊了句。

    “那边有人!”

    穆阙:“……”

    江沉:“……”

    卧槽这小兔崽子怎么朝自己这边过来了!

    江沉穿着夜行衣戴着帷帽,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黑漆漆的,自然不容易被发现。穆阙却穿着打了好几种布料的衣服,大晚上跟只花蝴蝶似的,他不被发现谁被发现。

    然而这小混蛋现在还飞快地往他这边躲。

    为了不被一锅端,江沉一把将小兔崽子抓起来,塞进了帷帽之下。

    两个人在窄窄的帽檐下大眼瞪小眼。

    在这一瞬间,江沉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见了变幻莫测的情绪。

    形容词懒得举例,总之就是……复杂。

    他怀疑穆阙下一秒就会从他的帷帽底下出去,正打算把人控住,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刮过,锋利的剑刃隔开了帷帽垂下的黑纱,堪堪停在了江沉光洁纤细的后颈前。

    青年冷淡的声音里像是擦着霜,不留情面地呵斥着藏在树丛里的人,冷冷道: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