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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站 叛逆的十九岁

    在大家的注目之下,烟灰缸内烟头被拧断,霍金森博士独自带珍妮卡进了密室。

    进入密室过道的时候。

    珍妮卡由霍金森博士蒙上了脸,一张黑布遮住所有的光芒。

    她记得,那种光芒从墙壁上传递给眼球上的视觉神经,一层白光包裹着一层微蓝,像是火球,又像是莲花一般绽放。

    霍金森博士拉着珍妮卡的手停至研究室门口,替珍妮卡摘下了遮脸用的黑布。

    他们进入了宽敞而明亮的研究室,薄绿色的百叶窗拉上,蓝色如水晶般耀眼的药剂由霍金森博士握在手中。

    “很好看呢,是不是?”霍金森博士询问珍妮卡。

    “今后,就将它交给你了。”

    “告诉你父亲,一定要代替我研制出那种药物。”

    “嗯,谢谢您,霍金森博士。”珍妮卡接过递到手边的药水,从百叶窗上上下下来回拉动的窗片构成的空框中投射来的蜇疼眼膜的阳光,让她意识到这绝非梦幻。

    看着霍金森博士身着消毒的实验服哒哒哒离开之后。

    她追赶的步伐停了下来。

    风玲儿早就将药剂装好,准备用空运的手段寄给她父亲奥康博士。

    除了黑刹留在屋内看守,所有人都来到了外面铺砌的水红色水门汀石子路。

    是时候道别了。

    气氛紧张且压抑,珍妮卡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刻的来临会这么的快。

    十点钟零七分。

    她跟随丹枫来到一篇宽敞的停车场,丹枫指着车库,将钥匙递给了她。

    “列车修好了?”珍妮卡诧异地问。

    “嗯。”丹枫心跳加速,拉过她的手掌,在她手上比划了一下。

    C、H、E、R、ISH。

    “cherish?”珍妮卡反问他的余光扫落。

    对的,就是英文“cherish”这个单词。

    突然,一辆灰色的轿车停在了丹枫面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年纪约摸五十岁,戴着灰色的鸭咀帽,行头低调却气质高贵,看着像是管家。

    珍妮卡目睹丹枫面无表情地迈腿进入车身那个漆黑的壳子,风中的树屹立不倒,白日中满天星盛发,唯独有一女孩儿仍旧眺望,双腿如同笔杆直立,香草金色的头发刺眼,他们凝眼相望,直到车门封锁,车连同里面端坐的人终于驶离她逐渐模糊的视线。

    那个倒映在丹枫眼中的女孩儿进入车库。

    列车上安装有微乎其微不可觉察的纽扣摄像头,通过无线连接。

    她将列车开了出来,衣襟溻湿透了,看向后车镜的时候,她急忙跑出车外,侧面遗留有“枫卡号”模糊不清的字样,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划过一样,沾满了细腻的泥灰。

    霎时间,她心中一直因身体缺陷而暗自封锁的那一扇门被什么忽的捅破了。

    对的,C、H、E、R、I、S、H,cherish,在她的内心无限被扩大。

    转眼过了四个春夏,褪去了香草金色的头发,恢复正常人的棕褐色瞳孔,雪白的肌肤上烙印了一个心形的文字——cherish。

    珍妮卡迎来十九岁的生日,可是这个生日并没有让她感受到多么的开心,反而是多过去的耿耿于怀。

    从百草学院毕业之后,经历一年的通关测验,终于让她如愿以偿地进到了研究所里,只可惜眼前的这个内部结构破落不堪的研究所并非她当时的志愿。

    一切都与她所想的不一样,那一年中,她差点儿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而走火入魔。

    在数千人的竞争中,她好不容易挤破了脑袋获得进入顶级研究所的名额,没想到功亏一篑,等来的结局是她不幸患上了数千次实验后的重度强迫症还有焦虑障碍。

    顶级研究所不需要一个心理不健全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来担任研究员,于是,珍妮卡被踢出那家全国顶尖的研究所,来到了这里。

    盯着积灰的窗台上,被她随手降级扔一边儿的爸爸送来的蛋糕,不知不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到了她的手臂上,那个心形的文字勾勒着“cherish”独属于那年夏天的记忆。

    她不得不又回忆起了那段难以忘怀的时光,关于爱尔兰小镇,关于丹枫……

    “还能回去,回到过去吗?”珍妮卡自言自语地触摸着孔雀蓝的“cherish”纹身,一抬头正对上了研究所老大的脸。

    那张脸,十分的严肃与恐怖,不禁让她陷入思绪蹁跹的神经抖动了一下,急忙从另外一个虚拟的世界拉转过来。

    冷寂的风中,没有被拿走的遗忘在窗台的蛋糕。

    珍妮卡从办公桌上踏出一步,来到更衣室内,那里宽敞而明亮,让她好不容易心脏恢复了一点儿跳动,强迫症的症状也不致于加重。

    她心情万分焦虑,换上皮鞋,再将绿色的牛皮挎包从锁柜里面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