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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美路天地任翱翔,在美路的世界里有三座最高的山峰:银章、钻石、皇冠大使,一山望着一山高。每个美路人,从出生那天就背起行囊踏上了这一程又一程艰难跋涉的冒险之旅。从加入美路那天起,我就渴望着银章,上了银章就有了影响力,就可以证实OPP里那些纸上谈兵的数字并且挺直腰杆地亮出自己的存折,让那些“等你成功后我们就来”的朋友们哑口无言。

    在2001年的美路中国,市场还处在春寒料峭的复苏期,我们那时最大的困扰就是美路公司传销的恶名。于是,刚等朋友落座,我们就正襟危坐地摊开一张《××日报》(上面有美路公司两个整版的形象广告),非常严肃地开始了如下的对话:

    笑非:“请问这是什么报纸?”

    某某:“《××日报》。”

    笑非:“《××日报》是机关报,你认为传销可能在机关报上打广告吗?”

    某某:“应该不能吧!”

    笑非:掀开报纸,“你看,这是什么?”这之后,产品示范、OPP再顺序展开……

    自1998年“4•21直传销风暴”结束后的三年里,美路这只美国大老鼠在中华大地几乎已经是路人皆知了,只要一提美路,人们最自然的反应就是:“哦,传销啊!”这就如同2004年后新人们一提美路别人就问“你卖几折?”一样,这是今天的新美路们想都不敢想的情形。

    应该说,那时4%领导奖金貌似“可超越”的制度和这份报纸对坚定我们“美路不是传销”的信念还是功不可没的。为了不把新人吓跑,我们那时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父亲的出山给了我极大的支撑,不出四个月,大学同学郭颂的起步备货再加上父亲整组业绩做底,我在转年的2月就冲上了12%。出人出业绩,要靠销售点滴做起,速度的确慢得可以。上了12%,就好像攀登珠峰到了大本营,似乎银章已经在眼前遥相辉映了。

    那时,我几乎每隔几天就会跟上过银章的雅涵唠叨一遍:“什么时候我才能上银章啊?”看着那些死活都很难请得动的主任们(银章、金章和DD的统称)在舞台上挥洒自如,鲜花、掌声……银章,几乎成了我连梦里都渴望登上的巅峰。似乎上了银章我的美路就已经成功了。在1998年以前,上银章一般是需要两年左右的,2001年的美路中国,银章,还是一种稀有动物!

    业界同仁小万是在旅行社做业务时的旧识,他那时是九寨沟国旅驻津办的代表,他的加入很快给我带出了北京通州付姐的市场,这是当时整个大团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外地市场,从此,一个12%就开始了每周一次的北京—通州之旅。一次从北京返程,我在长途车上累得睡着了,结果仅有的400元被小偷摸走了,我真是欲哭无泪啊,我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了。可惜,北京市场活跃了不到几个月,付姐就萎缩成一个分享型顾客了。

    不过还好,高中同学黎江的加入及时填补了北京通州市场萎缩后留下的空白。黎江那时看着我们两个高中同学忙这忙那,出于好奇和尝试很快就入伙了。他那时加入之急迫,甚至等不及钱凑齐就径直杀到我家甩下800元拿了净额4800元的货就走。刚开了几次家庭聚会,两个月后,黎江直接就“挂”了。黎江“挂”了以后,又径直杀到我家把一堆开了封的产品扔给了我,可那时他还没把打货的钱还清呢!看着一堆货,对于一个连吃饭都困难的12%,着实让我难受了很长一段日子。黎江在天津日报社留下的几根小苗后来全都成了顾客,我半年后上银章时有很多销售额就是从这里挖掘出来的。

    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经过持续近半年的跟进,我高中时代另一个最好的朋友赵毅出山了。赵毅家和我家算得上是世交,他母亲和我父亲在同一家医院的同一个科室上班,我们又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学习,他和雅涵算得上是我整个高中时代最要好的朋友了。赵毅那时还是个外事警察,但渴望自由的他从上班那天起就向往着外面的世界,美路“自由”的天空让赵毅非常动心。

    赵毅那时刚刚新婚不久,为了结婚、买房,他欠下了四万多元的外债,为了能让他顺利起步,雅涵和我可没少费脑筋。我们当时有一整套促成新人借钱打货的流程,几经分析,赵毅终于下定决心借钱做个9%。那还是2002年的8月,刚开始的日子,美路的主力还是他的太太亚楠。亚楠是保险公司的营业主任,对销售和增员驾轻就熟,他们几乎是一上来就很积极的小组。

    赵毅和亚楠后来辞了职、卖了房,一年后上了银章,两年后离开美路时又贱卖了车还债,再后来听说他们也离了婚。赵毅是正式和我绝交的唯一一个伙伴、一个朋友。我知道他恨我,虽然对他辞职、卖房、卖车的事我都是事后才得以知晓的。但赵毅把一切甚至离婚都归罪于我,我也难辞其咎——因为正是我把他们领进了美路这炼狱般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