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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镇上的鹤年医馆,三言两语便将大夫请去住处,那王老郎中年过七旬,一辈子在盛泽行医,活人无数,是镇上最好的郎中,前几日也给钱鼎章看过病,眼看气息奄奄赴黄泉的小家伙隔了几日又神气活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大感好奇。

    一路上走走问问,钱鼎章也不隐瞒当下将那刘姓江湖郎中的事情拣紧要处告之。老郎中听闻之下,大感遗憾“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这样的医家路过却没去拜访,无缘啊无缘。”三言两语间到了房内。

    老郎中望闻问切一番后,坐到桌子前开始开方子,边写边说“令尊这病,看上去来势汹汹,实际上倒是好办,你之前生病,令尊怒急之下导致心火旺盛肾,水不足,兼之外感风寒阴邪入侵脾胃不靖,都是小毛病,就是碰到一起发作,我给你个方子你去抓药吧,我先用金针散去他的寒热再说”

    钱鼎章谢了老郎中二角小洋的诊金,去药铺抓药,再回来时,针灸已尽,一摸钱逊之的额头,果然是退烧了。当下大喜“郎中先生厉害,药还没到这病就除了”

    “小先生这张嘴啊,真是天生的说书先生,噱头张嘴就来”老郎中眼见自己针石见效心中也是开心“只是,钱先生这病虽不是大碍,但有一样,忌伤神,所以这三天内是不能去书场了,否则病势加重无法断根就麻烦了,这点切记。”

    那边钱逊之退烧后精神了不少,闻言沉吟片刻“鼎章啊,这三天的书就由你去说了,去年带你去光裕社摆过茶,牌子上也有你的名字,也确实够资格去放单档了”

    “这个。。。。”钱鼎章惴惴不安,登台已经很久了,但都是和父亲拼双档,有钱逊之带着心中笃定,眼下要自己一个人登台,毕竟自己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前世这个年纪还在高中里无忧无虑呢。

    “小先生莫怕,莫怕”那老郎中也是二人的听众,管钱逊之叫钱先生,叫钱鼎章为小先生,“你们来盛泽说书,老夫就坐在状元台边听,小先生年纪虽然小,但说噱弹唱一样都不差,所缺的就是经验而已,你总不能能一辈子和你父拼档吧,小鸡总归有一天要从老母鸡翅膀下钻出来的,今天就是机会。”

    钱逊之在床上点头称是“郎中先生,是真正的五毒听客,眼光准耳音尖心中有谱脑内有书,鼎章你跟我学书也有快五年了,技艺方面日臻稳定,就如郎中先生说的,缺的就是经验。”

    郎中接口道“这样吧,现在这个时节医馆生意清淡,下午开书前,我早点去和几个老甲鱼老蜈蚣老赤链蛇打打招呼,让他们收敛点。你放心,这些人都是好人,要求严对你们先生好事情。”

    钱逊之闻言努力从床上坐起来对郎**手“如此,多谢先生”,他不再用郎中先生的称呼,显然是以弹词来论交了。

    老郎中也是一拱手“客气,说书先生和听客本为一体,你安心养病,下午就看小先生了,告辞”

    钱鼎章将他送出门外,顺路在街上买了一碗白粥拨了些各色下粥小菜在上面,想了想又买了个茶叶蛋,回到房中服侍着钱逊之略略洗漱吃早饭后,自己去厨房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