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去吧，老太太还在那儿等着呢。”林嬷嬷顺手穿上了一个汤婆子，扶着顾尔冬出了门着雪地倒不算滑，但一脚踩下去，能没过半个小腿。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许久了，见到顾尔冬来，老太太才撩了帘子。

    “今日也不知怎的下这么大的雪，到时候路上可得注意些。”送顾尔冬上了马车，林嬷嬷将怀中的汤婆子塞进顾尔冬的怀中。

    又拿了另一个递给春蝉，瞧着春蝉冻得通红的鼻尖，所幸便将头上包着的大围巾取下来，挂到了春蝉的脖子上，“你这孩子让你去照顾小姐，我还真是不放心，回来可得还我。”

    春蚕甜甜的应了一声。

    等顾寒秋和沈姨娘再就位就已经该出发了。

    林嬷嬷瞧着马车远去，才一脚深一脚浅的回了院子。

    “姐姐包得倒是严严实实。”一进了马车，顾寒秋便将身上披着的大披风给取下来，马车里不算太暖和，但她可不想包的像个熊一样。

    老太太面带不悦，可终究还是没有张口。

    只是有些不耐烦的闭上眼睛，手里头攥着顾尔冬送的那串佛珠。

    没人搭理她，顾寒秋倒也不觉得无趣，撩开帘子的边角看着窗外白雪皑皑。

    一股冷风吹进来，顾寒秋率先打了一个哆嗦，车里原本就不大暖和，此刻更是凉透了。老太太手上的佛珠，停下转动。睁开了一丝眼，“今日若是闹出什么幺蛾子，可就不是闭门思过罚抄书经的事儿了。”

    见她这时候还有心思斥责自己，顾寒秋眼底更是厌恶，眼神都冷烈了几分，低着头语气恭敬：“知道了祖母。”

    这老太太当真不是个东西，明明都是孙女，为何这般偏心，还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就是遵从者嫡庶之分罢了。

    马车很快停下，顾尔冬扶着老太太下了车，这边正准备伸手的顾寒秋终究慢了一步，眼瞅着老太太毫不犹豫搭上了顾尔冬的胳膊，心里头揪成了一团。

    沈姨娘肘了顾寒秋一下，等顾尔冬与老太太走远了些才皱着眉头道：“莫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现在便安安分分的，别给我添乱。”

    老太太是庙里的常客，笑沙迷见着她便上前双手合十行礼。

    “今日主持可在？”

    小沙弥含笑点头：“施主常来，祝池也都记着呢，今日在佛堂里等候着您，其她几位可要跟着一起去。”

    “祖母，我便不陪你去了，这山上银装素裹，我倒想去瞧一瞧小师傅后院可能进人？”顾尔冬本就对佛理并不感兴趣，再加上自己又是借尸还魂，算起来还是个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