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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承诺

    “待我拱手山河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迷迷糊糊中,一个男子对着一个女子温婉地说道。

    他停顿了,而她听闻,眉目一转,笑着回道。

    “这些话,恐怕只有帝王才有资格说吧。我可记得你说的话,大概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帝王之属,岂不快哉?’”

    “若是能成帝王,掌不掌天下权不重要,但铁定是要卧美人膝的,这要说以前的帝王也没我们现在这么好的环境啊,要啥有啥。吃个不当季的水果还不用快马加鞭,如今的女子一个比一个诱人,就算让我穿越了当曾经的皇帝我还不当呢!你看我对面现在,嗯,此时,不就是坐了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么,这是以前帝王能够享受的?要我说,就凭这个,给我个春秋大帝我都不当。”男子眼眸一转,话语不经意间,又是拍了个小小的马屁。

    通俗一点讲,就是舔狗,不过男子可不这么认为。就像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互相谩骂和嘲讽,他和这女子青梅竹马,偶尔称赞一下,拍拍马屁,也是正常的。就算是说了常人眼中越界的话语,都不会引起丝毫的波澜。

    “那要是给你一堆美女呢?”女子忽然问道。

    “这还不简单,”男子不假思索,“我只需要保留够度余生的财富,带着我的女人们全天下到处浪,岂不快哉?”

    “女人···们?”

    “没没没···”

    ···

    ————

    我悠悠然地醒了过来,方才梦中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当年和友人开玩笑的扩张,它兀自地说道‘待我拱手山河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我听闻了,正想着这是一句究竟是卑微还是雄心壮志的话语,就听见她又是说了一句“这句话,恐怕只有帝王才有资格说吧!”

    是啊,能够拱手河山的,只有帝王。而拱手山河讨你欢,是多么的豪放。有人把山河社稷放在了第一位,但人只有一世,若是不为了自己放纵自在,活着却也没多少意义。我能够理解和接受帝王们长远的目光,就像秦始皇虽残暴却是统一了六国统一了文字,他对历史的贡献远远大于其祸害。

    最近又在为隋炀帝感慨万千,真的是欲以白驹过隙之生涯,建千秋万代之功绩。君不见,他本只需要做汉文帝汉景帝的事情,却是抢着把汉武帝的事情给做了。一条大运河本就是千秋的工程,几年就修好了,受苦的只有百姓,但是对后世人呢,就是千百年甚至万年的福祉。他真的是很想当一个像秦皇汉武一样伟大的帝王,可他失败了,功绩被铺天的骂声掩埋。他死后被骂了千年,甚至于他的陵墓都凄惨荒凉无人问津。

    真是巧啊,杨广曾经杀害了他的哥哥杨勇,结果他的墓就是被一个叫做杨勇的开发商挖掘出来的,这是否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越是看历史,越是觉得身为一个平民的渺小,就算有一日身处庙堂之高,也不过一时尚能有所参与国家大事。人,都是渺小的,时间是无情的么,或许是,但这些天看这些历史,我又感觉到,时间,是残忍的。

    又看近代,历史的进程被疯狂的加速,直到如今一个普通人在某些方面能够享受的就堪比帝王甚至于胜过帝王,毕竟以前那些朝代没有游戏没有ktv没有鸡条。所以说,从实际上能够一定程度上拱手河山的人不是少数了,只要有钱或是有权,就能做到堪比帝王之事。烽火戏诸侯又如何,现在没有了明面上的战争,戏了‘诸侯’,他们还敢抱怨不成?

    那,有这种豪放心态的人又有多少呢?我想着想着,浮想联翩之际,却是有一道温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考。

    “你,你坐在我位置上了!”似乎还有点娇嗔。

    ————

    我不是已经醒了么?方才那一男一女的声音难不成还只是梦中梦不成?睡得迷糊,方才思索的时候压根没有打量周围的环境,反正梦醒初始都是迷糊的,而思索又只在一瞬之间。直到此时,我才认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熟悉的教室,是小学时候教室的配置,不过桌椅翻新了些,我坐着的地方是靠左边二三列的倒数二三排,桌子里和桌子上的东西不多,但周围的人却都不小了,有模有样的,各个阶段的人都有。

    这不又是一个梦么?想到此处,我的主意识就渐渐沉淀了下去,既然是梦,那就随梦而行。

    桌子上放着一些东西,有一些证书,也有一些稍大的本子,像是高中所用的,但是并不厚,这几样事物分散地放在了桌子上,就像是当了我方才趴在桌子上的垫子。

    此时从桌子上醒来,说方才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却也是自然。

    “这不是我的座位么?”我坐了起来,转过身朝着后面看了看,“我坐的不一直倒数两三排的位置?嗯?”

    我看过去,后面还有着三张桌椅,换言之,我这都是倒数第四个了,按理说属于一列的中游,不过往前看去,前面的桌椅像是数之不尽。

    “对啊,你的位置在我后面,还不坐回去?”女子的声音虽说像是在责备,不过却是十分的柔软,我惊疑想着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就像是曾经一段时间听的次数很多,亦像是昨日在眼前放映。

    “好好好,我马上就走。”思索依然在浮沉着,所以我并未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她的身份。占了别人的位置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所以我连忙收拾了东西,也不管是否重要,一股脑的拿在一起,扔在了后面我的桌子上。此时我才有时间有机会打量起女子的脸,细看之下,却也是慢慢的熟悉了。

    往日的一幕幕,慢慢的涌上心头。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在打断着我的思索,我对她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一个名字就要呼之欲出的时候但却堵在了嗓子处,我大概知道了她是谁,但是我说不出,就仿佛,已经快要忘却了或者,已经忘却了。

    望向她的眼眸,有着不少的怀念,但更多的还是茫然,茫然自己为何会在此处遇见了她,茫然于记忆长河之中,忽然翻滚起了一朵昔年的浪花,又很快的落下,消失无踪,岁月无暇。

    她看着我眼中的茫然,眼眸微微的流转,就像是要落泪了,却止住了,眼眸深处的情感让我颇为震惊。

    她叹息一口气,很轻,至少在旁人听来,只是一缕轻微的叹息,甚至于像是春风拂面。于我,却像是猛然的重击,重击在我的心田,敲开那尘封的记忆。

    她坐了下来,背对着我。

    不长的秀发,甚至于有些缠绕在了一起显得有些杂乱,那熟悉的背影在我眼中,此时!显得落寞孤单!我快要想起她是谁了,双手止不住的想要去拍打她,去问候一声你好吗,可忽然想到,双手不好吧,还是用单手算了。

    “我这算是什么呢?真奇怪!”我收回我的左手,右手正要碰触她的肩膀的时候,几个男同学忽然靠近了过来,给我说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出去

    处理,我也没仔细听是什么,跟着出去了。

    走的很快,出门的时候感受到一道沉默悠远的目光,我回过头,顺着这目光看了回去,是她。

    不舍,依依。

    我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哦,是你!”

    ————

    “终于弄完了!”我回到了教室,那几个拉我出去的人事了之后就没回来,瞅见了放着我不少书的桌椅便坐了下去,虽然不知道出去忙了什么,但总觉得有点疲惫便趴着了。

    没睡,却也是有些迷糊了,外面的天光和室内来来往往的人影结合成一幅迷蒙的动态画卷,我有些痴迷,不愿真正地睡了,也不愿真正地清醒。

    就像是墨色的山水之中,人来人往,有闲农、诗人、高官。

    慢慢地,还是睡着了,仿佛要开始下一个梦了,那与友人对话的场景,渐渐地被藏了起来,因为,我要进入下一个梦。

    ————

    “起来,起来,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迷迷糊糊的,我睁开了双眼,这句话我乍听之下有点熟悉,却也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坐起来用微微睁开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熟悉的教室,各个学习生涯的同学,还有些不认识的人。

    我发现我坐在教室左侧的第三列,从左侧窗口透过来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温和。

    “这不我的位置么?”我转着上半身,朝着身后指了指,“你看我不是坐在倒数第三排?你数数,嗯?”我忽然清醒了,后面的桌椅有三双,我坐着的位置,明明白白地是他人的。

    “哟,不会数数了,要不我教教你啊?”女子嬉笑道,她的面容我没看清楚,只觉得这笑声中有着往日的熟悉,很熟悉,很美好,很怀念,很温暖。但占了别人的座位不还那可不是我张梓之行为,我把桌子上的东西随手一打包,扔在了后面的桌子上,朝着女子嘿嘿笑道。

    “我的锅,我的锅,你的位置你来你来,要不我拿点纸给你打扫干净一下?其实要我说虽然我坐着,你不也直接能坐下么,男人的大腿是世界第二的垫子,要说还有比它更好的东西,那只有···”话语出口,就觉得有些奇怪,越到后面就像是耍流氓一样,我有些讪讪,下意识摸了摸脑袋。

    女子就像是没听见我流氓一样的语言,兀自说道,“其实以你我的关系,你坐我的位置我肯定是不会反对的。只是我来了你不让我坐着也不好吧,前前后后都有人了,我又不想坐其他的位置···”

    我朝着四周看去,人并不多,桌椅大多还是空的,女子的前后亦是空位,何来前前后后都有人的说法?我把注意力转了回来,没直接盯着她,却也是开始了思索。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你的提议还挺不错的,又不是没坐过,你以前的时候还有点小胖···”

    我大惊,什么时候让一个女子坐在我腿上了,除了那几次特殊的情况之外有的应该是,嗯,想到这,我开始打量起她的脸,渐渐地,她的脸变得清晰了,往昔的一幕幕即将放映在脑海之中。

    就在这时,我的身子忽然软了些,本来没坐着,却也是坐了下来,那几个证书和本子没有了散乱而是平铺在了桌子上,就像是一个简单的枕头。

    “你,你就是她么?”不知为何,我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眼神变得迷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