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六章 平凡之路

    张梓和王梦并未一直停留在公园,讲到最后的时候王梦想起了自己对平凡的追逐,便带着张梓去往了自己的家中。一开始还慢悠悠地走着,后来王梦自己想再看看日记就一路小跑了。

    夜,深了,万籁俱寂。

    王梦回到家,看了看熟睡中的冕儿和佳芮一眼,嘴角上扬起一缕难以察觉的微笑,他去书架的某一处拿了日记本,便从偌大的卧室中静悄悄地退了出来。

    两人去了这一百五十平米之多的房子的一个山水房间,开了灯后,并不觉得明亮,就像是徜徉在水清清天蓝蓝的地方,像是白天吧,却没有耀眼的光。a

    张梓看着日记本——日记本是紫色的,扉页上写着平凡之路四个字,在看着的时候王梦还顺带着解释,“和扉页一样,第一页的文章,也是平凡之路。”

    “这是很久以前的文章了,前些日子又看了一次。每看一次,我都觉得现在的自己或许还没有以前略微傻逼的我看得透彻,无知是一种幸福吧。不过心灵上的无知是一种最大的不幸,所以纵使知道懂得越多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也就越多,我乐意。”

    “还没有以前看得透彻是一种假象,但那个时候的我却是有些莽夫,所以表达的方式也就更加直接了。”

    王梦说完,也不多说了,日记本已经被张梓打开,两人就一起看了起来。

    ————

    《平凡之路》

    我是一个平凡人,所以会有恐惧,所以在偶然时会颇为散漫。

    先说一下这个本子的来历,在这里我觉得还是有那么几分意义。学校要求复印身份证,又加之以往我给龙龟等人说过我希望我的下一个本子是紫色的。因为黑色、白灰色、蓝色的本子我都有了。于是下午吃饭的时间便过了街道,复印室的外面,一直有一只狗在踱步,好狗!梦想兄怎么不告诉我这里竟然还有一只狗!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等会儿再来吧!于是我又是步行去了西门旺角处的杨氏文具,随便挑一个心仪一点的本子吧,这是我的想法。但当我一如既往地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书架旁。淡紫色的光芒映在了我的眼帘,哦,是紫色啊!为何如此就轻松找到了它,便如命运被安排了一样。是的,我是一个平凡人。我穿过人山人海又到了那家复印室,可谓是美女环合,一群照相的长发美女在我面前甜甜的笑着,她们身上的香味让我觉得有些刺鼻,是用了什么沐浴露还是喷了香水?我出去了,遇见了韩陌,他告诉我在另一处还有个复印店。我过去了,那家复印店的老板是个老爷爷,他很和蔼,我也寻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来解决我的身份证复印的问题。

    平凡如我,轻声轻步。

    我是一个平凡人,所以散漫地步行在街道中。

    在学校的门口处我遇见了那位叫我大哥的少年,他叫我去打羽毛球但是我委婉的拒绝了他,当时我正去杨氏文具买一个日记本所以没有功夫。我穿过了这人潮,小小的人潮。叫卖声此起彼伏——一位女商家对着几个美女说,‘36元,已经是最低价格了,不能再低了’,旁边的商家也迎来了新的顾客。我看见他的摊位上有一堆爵士帽,样式却不够新潮。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物,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在听一首歌‘大人物’,而我发现的就是一商家的门匾上写着大人物三个字,这么有缘的么?稍近一点,哦,原来是‘大人坊’。我心想这不会是卖成人用品的吧,但那不都是小店么谁会开这么大这么明显的店铺?我再走近一些,店中的红红粉粉的物品惊艳了我,我说这个店真的是太霸气了,不负它‘大人坊’的赫赫威名。这个时候我再去看店名,又发现原来是‘女人坊’三个字。我在原地愣了十几秒,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走了。

    在我头顶上的是淡蓝色的天,天边还有夕阳的余晖,我在蓝天白云下漫步树林荫蔽,没人注意到我,我也拿他们当过客。

    我曾经一度地高调,这是我多年来给自己创设过的一种性格,毕竟生活要完整低调和高调都得经历,但至今为止我也说不了高调的愚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更喜欢低调,但这并不意味着高调就一定是一种坏习惯。我想了想之前的那段日子——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备受瞩目的感觉,不做路边的小花小草,独自引领风骚。个性使然,纵使有些事迫不得已。至少,现在的我,就喜欢藏在厚实的衣服中听着歌,步行过城市山林,穿梭于林间小道,没有一个人招手,没有一个人知道,无声而来无闻而去,就好。

    以往的高调,引以为戒。

    还是浅谈一下以往吧,我很叫嚣,尤其是表现在课堂上,我独立的思想灵魂令我有了对万事的自我判断,又没有危险,我可以当一个熊孩子和谁都对着干。在开学的时候,和几个女生关系好了,就给她们起了饼干汉堡鸡腿的外号,这充分证明了我喜欢吃垃圾食品。作为一个少年,我还喜欢在三楼平台上看看风景吹吹风,三楼的附近有不少的绿意可以让我欣赏。但这个时候就有人起哄说我是不是只盯着路过的女生看,还有的人学我从高处俯瞰楼下。

    我记得我最高调的一次还是在学校的贴吧发了个帖子,其实我只是简单的一个疑问句,但是被人嘲讽了回来。以我的性格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忍着,老子当时就骂了回去。估计那家伙朋友多,我被群嘲了,但我怎么可能认怂,我嘲群了回去。‘谁人敢战?’我发了这么一句话后直接了当地表明了我的意思——你们这群垃圾有本事在羽毛球上打赢我,别当键盘侠只能在网络上bb啊,约个时间地点来个三局两胜,敢不敢!所以一瞬间很多人就哑口无言了。有的人终于下定决心与我一战,还算是学校的巅峰实力了,被我杀的片甲不留,其实要说一开始勉强还能和我打个五五开,但我体力多啊,他们体力一下降,就开始被我单方面屠杀了。自此之后估计他们看见我心里都有阴影,车轮战,赢的却是被车轮的人,真是一个笑话。

    这是我这段日子最高调的一件事,我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出风头,我不保证我不会再做雷同之事,性格使然。但我会尽力做一个混在人群中便如泥入大海的少年。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这句歌词却是唤起了我的回忆,在小的时候我回过一次老家——两山之间的小镇由一条破碎不堪的铁索桥相连,桥上的木板污浊显示出它的苟延残喘,而且有的木板还是残缺的。我在这条铁索桥上还有一个极为惊悚的经历,当时我小啊,走在这四五十米高的桥上自然会害怕,本来透过木板的缝隙我就能看见下方湍急的河流,而通过残缺木板的时候我更是小心翼翼。走的时候呢,能听见木板吱吱作响的声音和下方河水湍急奔流的哗啦啦声,我不由自主地在想,若是从这几十米高的地方掉落进乱石丛生的河流定是尸骨无存吧。几百米的路程在我眼中不啻于一场万米长跑。可惜的

    是如今听说那铁索桥长眠了,替代它的是不远处新修起来的水泥钢筋桥。没了破烂的木桥,也不会有一个男子汉牵着父亲的手过被少年恐惧的地方了——我是不可能再去类似的地方(真香!)。

    去了小山后,才发现远离城市的美——山上是矮矮的野草,漫至小腿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所以一下雨就会有些泥泞,即便只是被清晨的朝露所滋润——在那里有一日的早上我和远方的堂兄一同下山去要点蔬菜,他驾轻就熟奔跑着比猴子还敏捷,我纵然踏草而行还是绊倒了三次。山上的人们守望相助,所以在接客的时候会去别家讨点自家没有的蔬菜或是水果。在老家还有个池塘,我在里面河马一般的游泳。庭院中有着青石,夜晚我们便坐在青石上看星星看月亮。山中的星空是极美的,因为星星密布了整个苍穹。

    有的时候呢,我在想,以后有一日我是否能隐居于山林之中。清晨细啄树叶的露水,中午则用山泉泡一壶绿茶,晚间摘果而归坐在月光下的庭院中欣赏棋布星罗。轻吟,‘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看够了星星品悟够了人生,就可以入梦乡了。

    也或许我并不能放弃人世间的喧嚣。

    我做过这么一个梦,我远离了尘世,做了一名结伴的冒险者。在未被开发的山林中肆意跳跃,穿过了无数荆棘,遇见了很多不知名的生物,也遇见了很多的危险——拨开一丛叶子之后,庞然大物向我们张开了血盆大口,我们四处逃窜,用尽了一切办法···

    丛林梦,在不知名的地方,活出了自己。

    我穿过人山人海。

    我有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她是爱我的完美女性。便如我之前所写小说《浮生万象》中的方兰,长发飘飘,轻移罗步。也就是说,她并不存在于现实中,她是我心中的一个人。青春期的我,开始对男女之情有了萌动之意。我想如果有一个人穿着性感,即便只是穿着黑色显身材的裤子,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动来动去展现她的大长腿和翘臀,都会让我升起一些无名的火。我无法拒绝,因为这是荷尔蒙加速流动产生的必然结果,而最关键的是我的感知尤其地出众,所以我不经意间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更甚挨得近了。

    但我每次都会告诉我自己,我心中有一个人。告诉我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需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寻找到她。可往往是人海中我没有寻找到她的踪影,人海亦淹没了我的踪迹。别人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我却是不太赞同,只要有那样的她,就喜欢她。何须顾忌数量?我又不是一个专一的人。被宗规法律所限制的爱情定然不够完美,真正的爱情是伟大的,也是渺小的。

    平凡人的爱情,就是穿过了人山人海,寻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她。你我相见之时,便注定了此生不离不弃。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说实话,即便是以我的心态,我还是有一段时间极为厌弃世俗。因为在这段时间内我无论是在哪个地方都是事事不顺心。在家里面被说了,在学校想要打架但受制于班规,还见识了奇葩之人的虚伪。我想我需要去放松放松自己,于是我周末的时候坐了七路车,一路遥遥地到了滨江大道。跳河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旱鸭子是绝对不会沾染河水的,另外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性,死了那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美少女不就少了一个大哥了么?三来我还想着去实现一些梦想。所以我就在江边走啊走,吹吹江边清凉的风。春来江水绿如蓝,我忘了是什么季节了,不过当时的江水很清澈,与我浑浊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风吹过生起的涟漪尤为美丽,江边的树也在风中摇曳,我仰望天空,留下了我的自拍。慢慢的,我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