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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武试留名(三)


    台上接连不断有人上去进行申试,虽武功术法有高有低,但皆为信心满满有备而来,其中也不乏一些天资聪颖或功法深厚者,打斗至精彩绝伦、扣人心弦处,引来喝彩和掌声不断。落隐竟被深深吸引了去,看到精彩绝伦处时,也不免心头一紧,拳心紧握。而台下周遭的人群,也观看得不亦乐乎,议论得头头是道,不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或惋惜声,皆为被那台上申试者所牵动。

    这武试好不热闹,纵眼望去,整个大营真似个节日集市一般,人声鼎沸,喧闹非凡。那督试台上的几位人物,也难得如此偷闲一日,暂且放置军务,便也都是一副轻松闲乐之态,不时因为看中某个申试者,而互相交头接耳,点评一二。

    转眼一上午便过去,申试者约有百八十人,而通过者不过二三十人罢。此时日正当头,落隐不免感到有些疲乏,加上看来看去,也大同小异,便禁不住呵欠连连。

    那天怒法师却是看在眼里,便悄悄回身对白虎大督军耳语了几句。只见那白虎大督军面带笑意,频频点头。

    恰逢试核到此时,告了一段落,此刻两个考核之场下众人除了看热闹的外,有能力或意愿去申试的,多只剩犹豫不决继续观望者。天怒法师便趁这间隙起身,走向台前,向众人大声道:“以往试核,皆为主动申试,只能检验那些勤学苦练之人,而台下观望者众多,却不知大家平日练功水平如何。所以,今次试核后半段,我们改下规矩,以各营花名册为准,抽选一等以下者上台试核。若试出有入营多年却仍武功惫懒者,会后发回各营严加惩戒。”

    一语毕,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氛也随之紧张了不少。一些原本只报着观望之心前来者,一时惶恐,生怕被抽选上台后申试不过。

    “那我便从这骑士营开始吧。”说罢,天怒法师拿过骑士营的花名册,煞有介事地看着。

    他目光停留在落隐的名字上,正要开口点名,却又犹豫了一瞬,跳过了落隐名字,随即点了另一人之名,“曾海牛,你入营七年有余,却还只是二等重甲武士,也该升任一等轻甲武士了,何不上来一试?”

    那位名唤曾海牛的武士,只好不情不愿硬着头皮跃上台来,接受试核。勉励支撑了二十回合,曾海牛还是败了阵来,不敌眼前这位身为一等轻甲武士的试核官。

    天怒法师不免有些失望摇摇头,道:“你回去后且闭门思过,何以进步如此缓慢,若是平日苦练却受限于资质,进而如此,倒也不如早日还乡安身,别误了后半辈子。”

    一席话说得台下众人皆静悄悄的,各人皆暗自比照,扪心自问,同时又惶惶不安,生怕下一个上台的就是自己。

    只有那落隐,天真地环视着四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下一个,落隐!你且上来一试!”

    听到天怒法师突然喊到,落隐一愣,半晌没回过神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在发什么愣,快快上台来。”天怒法师故作怒颜道。

    落隐无法,只好朝尤岂若耸了耸肩,然后极不情愿地扒开人群,走上了考核之场。路过督试台时,那后面坐着的张牧沙及柳凌空等人,不免都注视着落隐,他二人皆认得落隐,也知他才入营不过三月,尚未受训,便心中纳闷何以天怒法师点名让他上台来。

    “落隐,不若你就先试核二等重甲武士罢。”天怒法师道。

    “......好。”落隐低声道。

    “那个,曾海牛,你且别走,过来与落隐试核一次。你好歹也是多年的二等武士,上过沙场之人,斗不过一等武士,总不会输给一个初等毛头小子吧。”天怒法师四下观望了下,忽然又喊住刚下台正郁郁寡欢的曾海牛,激他道。

    那曾海牛方才受挫,此番又被唤来做试核官,便思忖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正好把这个叫落隐的无名小子打得满地找牙,撒撒气。随即他便跃上台来,拉开了架势面对着落隐。打不过一等轻甲武士,难道还收拾不了小小入籍武士?他心中啐道。

    却说落隐只在渔村跟着鹿铁手学了一些防身之术,虽为实用,但无招也无式,便直挺挺地站在台中央,双目盯着曾海牛。

    台下却传来一阵讥笑:“这小子居然连起手式都不会,怎么打得过!”

    那曾海牛看到落隐的架势,顿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立时双腿一蹬,就挥舞着双拳朝落隐飞扑而来,却不想倒扑了个空。原来那落隐跟鹿铁手学的尽是些近身擒拿防身之术,双目一直盯着对方的双拳,待至曾海牛扑至身前,落隐才伺机而动,一个侧身避过,随即下盘用脚一勾,将那曾海牛勾了个狗啃泥。顿时引来台下哄然大笑。

    听到笑声,曾海牛面红耳赤,自感羞辱难当,便一个鲤鱼翻身,在空中摆腿横扫,只逼落隐胸口。落隐赶忙双臂交叉于胸前力挡,却敌不过对方势大力沉,往后退出十来步。两人遂打成一团,那曾海牛打得凶,这落隐却也躲得秒,一连斗了三十个回合,曾海牛虽看似处于上风,却毫无实质取胜。

    又打了十来回合,那曾海牛拼得太猛,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行动迟缓了起来。落隐见准机会,一个十分干净利落的近身擒拿之手,将那曾海牛的右臂反扭至身后,随后又用力一拉,将曾海牛拉至自己身侧,暴露胸口于前,紧接着落隐一记铆足了力气的肘击,击在曾海牛的胸口,将他打得一时气短,半晌没有缓过气来。落隐乘胜追击,一步赶上前来,抬脚就作势要飞踹而出。

    “停!停!不打了,我认输!”曾海牛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忽然伸出手掌高举道。

    惊得落隐只好一个燕子翻身,收住了身式,这才在曾海牛面前半步之遥收回了脚站定。台下立即一片叫好之声,都为落隐这利落的身法感到惊叹。

    那督试台上的张牧沙等人不禁眼前一亮,带着些许惊奇又带着些许欣慰之色,注视着落隐。

    落隐已然胜出,正要转身下台,却不料天怒法师又叫住他道:“落隐且慢!”

    “唔?”落隐有些不解地看着天怒法师。

    “方才我见你使得一手好擒拿手,其力道身法其实已不落于我营二等武士。不若你再试一场,与一等武士再比试比试如何?”天怒法师笑道。

    “这......恐怕不行吧......”落隐有些畏惧道。

    “不试试又怎知道?”天怒法师道。

    说罢,天怒法师手一挥,指派了方才同曾海牛试核的那位试核官走上前来。

    张牧沙却已看明白,这天怒法师摆明了就是要试炼试炼这落隐,有意要探他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