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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宋真三令五申不准泄漏消息。

    流言还是纷纷扬扬,满天飞起。

    有人说,宋家庶女投怀送抱,把定国公勾上了卧榻。

    有人说,定国公贪恋宋家庶女的美色,借着酒意对人用了强。

    还有人说,两人醉酒,一宿偷欢。

    高司徒虽不愿放弃定国公这个乘龙快婿,奈何自家女儿听了流言,以死要挟,非要退了这桩婚约。司徒无奈,舍不得女儿死,奏请魏帝退了婚约。

    被退了婚约的贺长霆,只觉颜面尽失,没想到他堂堂定国公,俊武儿郎,如今只因为一场醉酒,臭了名声,思来想去,都觉得一定是宋姮因在害他,气冲冲的就找上了门,要跟人家理论。

    县主府的小奴看着贺长霆情绪不对,哈着腰伸手要拦人。

    贺长霆正在气头上,扭住小奴的胳膊差点废了他一只手。

    宋姮因听到动静,已从房内迎出来,看见贺长霆打自己的家奴,长鞭一挥,击向贺长霆。贺长霆伸手去接长鞭,放了家奴。

    解了家奴的困境,宋姮因又是一挥,假意袭击贺长霆,趁着他躲闪之际,收了长鞭。

    贺长霆站定身子,冷冷瞪着宋姮因:“想嫁小爷就直说,背后说三道四,坏小爷的名声,算什么好汉!”

    宋姮因轻笑,唇角微扬,“国公爷要名声,小女子便不要么?”

    流言四起,她自己还没去找他的不是,他倒委屈巴巴找上门来了。

    “一般女子自是要的,谁知你要不要,说不定,某些居心叵测的人,一边想嫁小爷,一边装高冷,小爷告诉你,小爷不吃这一套,之前你若说想嫁小爷,小爷顾及你的名声,还可以考虑考虑,闹了这一出,想让小爷娶你,做梦!”

    贺长霆梗着脖子嚷嚷,恨的咬牙切齿。

    宋姮因垂眸淡然一笑,语气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戏谑,“国公爷莫不是被鲜花砸晕了脑袋,痴心妄想着世间的女子都想嫁你,既然国公爷如此担心,我便实话实说,你莫思量娶我之事,我断然不存嫁你之心,国公爷可能放心了?”

    贺长霆本来有一腔气,说出方才那番话,怨气本是散了的。

    听到宋姮因这般说,那股怨气又被噎了回来,憋的心慌,胸中已经砸出无数个拳头,恨不能暴捶一顿眼前这个云淡风轻却把人气的跳脚的小姑娘。

    宋姮因见他憋的脸都红了,依旧嫣然浅笑:“人也骂了,气也撒了,国公爷请回吧。”

    贺长霆憋着一腔气,转身出府,行至门口,实在气不过,一拳砸在鎏金的大门上,那大门立刻凹了一个窝。

    仍不解气,贺长霆对着大门一顿暴打,两扇鎏金的门扉被他砸成了蜂窝。

    小奴垂首立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悄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看的他手都疼了。

    贺长霆最后一拳砸出,大门彻底变了形,歪歪扭扭的挂在门枢上,好像被风一吹就会轰的塌下。

    而宋姮因早就回了闺房,由着他生闷气。

    贺长霆打残两扇鎏金大门,解了心中憋屈,抬脚要走,却见一个布衣小厮赶着一辆牛车来到府前。

    布衣小厮跃下牛车,冲守在门旁的家奴道:“主子命小的来驮东西。”

    “稍等。”

    家奴应下,转身叫上几个小奴从偏院中抬出一张镂花卧榻来,直接放到了牛车上,顺便把那坏掉的大门也摘了下来,一起安置到牛车上,道:“这大门算是送你主子的。”

    “这样精致的卧榻,贵人怎么就不要了呢?”布衣小厮问道。

    家奴讪讪一笑,悄悄瞥了眼在旁站着的贺长霆,道:“我家主子爱干净,受不了这卧榻上的味道。”

    贺长霆脸一抽,也认出这卧榻就是他醉酒那日在宋姮因闺房里睡的那张,握了握拳头,无话。

    布衣小厮把东西放好,将要走时,家奴又抱了被褥出来直接放到牛车上,“这也是不要的。”

    布衣小厮两眼放光,“这可是上好的丝被啊!”

    “呵呵,有了别人的味道,主子受不了。”家奴笑着解释。

    这床被褥,也是贺长霆用过的。

    他用过的东西,被宋姮因一件不拉的丢了出来。

    显然,宋姮因嫌他臭。

    贺长霆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一拳砸在被褥上。

    明明是可以在地上捅一个洞的力道,砸在被褥上,连个声响都没有,贺长霆愈发的恼了。

    布衣小厮没理他,赶着牛车走了。

    家奴冲他拱手行礼,折回去让人去订新的大门。

    贺长霆在府外愣了一会儿,抬起衣袖不自觉的吸着鼻子嗅嗅,打道回定国公府,打算好好洗洗干净。

    流言的确是宋姮因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要坏贺长霆和高允初的婚约。

    不过,她没想到,这些流言蜚语又掀起了另一桩风波。

    虢阳侯宋祜听说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之后,竟直接在朝堂上疏,弹劾贺长霆浪荡无德,辱了他宋家女郎,奏请魏帝主持公道。

    魏帝也没想到这样的儿女私情还能拿到朝堂上来论,一脸茫然的看看贺长霆,见他神色自若,便又望向宋祜:“宋卿想朕如何主持公道?”

    宋祜脸皮甚厚,也不辩流言真假,直接说道:“定国公与小女已有夫妻之实,理应三书六礼,全夫妻之义。”

    满殿哗然,宋祜竟想将庶女嫁与定国公做嫡妻,好大的口气。

    只有武成王仍旧面不改色,其实只要宋姮因出嫁,断了宋真的邪念,嫁给谁,他是无所谓的,同是天生地养,嫡庶之别本就有悖天道。

    魏帝顿了顿,笑道:“儿女亲事,宋卿私底下同定国公商量便好,退朝吧。”

    宋祜却长跪不起,“臣已经多次向定国公提起此事,定国公始终未允,微臣万不得已,才斗胆请皇上做主。”

    话说到这里,定国公的态度不言而明,他不想娶宋家庶女,而宋祜明摆着要借皇上施压,逼他娶宋姮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