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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倾城

    打发出去以沫后,梦轻用筷子和匕首慢慢将牛排分割成小块,余光已经瞥见那道白色身影的靠近。

    这家伙的鼻子属狗的,只要她下厨一次,他准保能来,要是不给他,就一整夜的在你床顶上巴巴的望着,还一准不被人发现。

    索性每次再做饭梦轻也不差他这一口吃的,免得半夜睡醒时被他吓到。

    一颗鹌鹑蛋大的紫色珠子放在盘子旁边,半透明的晶体里有一只指甲盖大的奇怪小兽,比晶体的颜色深一些,要迎着阳光才能看的真切。

    这已经还是她收到的第三颗了,一颗白色,一颗蓝色,这次又多了一个紫色,每一颗里面都有一个小兽,感觉价值不菲的样子。

    梦轻只当是他付的餐费,将竹签插在牛排上,示意他先吃吧,自己继续分割剩下两块。

    修长的手指伸到盘子前,捏起一根叉着肉的竹签,修剪光洁的指甲干净整齐。

    梦轻觉得这人八成是金汤玉养的,否则哪个男人会长出这么高贵的气质,美的简直像画中仙。

    拇指盖大的牛肉突兀的来到梦轻的唇畔,鲜嫩的汤汁已经沾到她的唇上,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的张口,本想连着签子一起叼过来的,可他居然没松手,轻轻一拉将牛肉中的竹签抽走。

    梦轻不太自在的嚼着口中的牛肉,抬眼望去,正对上那双清透如泉的眸子。

    她吃了?她竟然都不怕他?

    想到这,那张好看的容颜明媚一笑,带着点羞涩和满足,令万物失华。

    梦轻唇角轻抽,“你自己吃,我有手。”赶紧趁他动手前塞自己嘴里一块。

    他依旧很高兴,有人愿意陪他一起吃饭,真好,又叉起一块儿放进嘴里,就连咀嚼的节奏都要跟上梦轻。

    “你是什么人?”她问。

    男子刚要咽下的食物卡在喉咙里,一双漂亮的眸子懵懂的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难道是哑巴?还是他的身份不能说?那她换个问法。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的脸颊爬上两片红晕,腼腆的垂下头,“倾……城……”

    梦轻移开目光,这名字起得当真无愧啊,果然是倾国倾城,比嫩出水的娴妃还要美上许多倍。

    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的鞋上,这家伙平日来无影去无踪,今天鞋面上竟然沾了些泥土。

    不过这泥土有些与众不同!

    梦轻忽然蹲下身,看着白色锦缎的鞋面上散落的深棕色灰迹,用手拈起一些,瞬间有些心潮澎湃。

    “竟然是底槽清?”

    惊鸿低下头,垂下的长发遮住梦轻的视线:“是什么?”

    梦轻抬起头,笑容兴奋的像见到西施珍宝,炽烈灼热:“紫砂泥中最珍贵的一种!”

    听不懂,他将碍事的头发捉住,坐了回去。

    底槽清产在岩层的最底层,极其稀少,且现代受自然保护的约束,根本无处采挖,她还只是随爷爷在拍卖会上才拍到那么半斤,做了一把壶。

    她出自紫砂世家,世世代代都是以做紫砂壶为生,对紫砂文化的传播在世界上都享有一定的地位。

    家里还有一把带有神奇色彩的紫砂壶,已经传了几百年了,据说那把壶还跟一个古代的宝藏有关。

    梦轻的心情忽然变得低落起来,也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发现那个烂人的真面目,他会不会连爷爷也害了?

    不过就是一把壶,即使它的背景再传神,也不过是一个物件而已!

    惊鸿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修长的手落在她起伏的肩头,有些小心翼翼。

    梦轻猛然回神,收起眼底的愤恨重新坐回椅子上,指着他的鞋面问:“这些泥土是哪里的?”

    惊鸿似看了看自己的鞋,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我家。”

    “你家?你家在哪?在宫外吗?”如果他可以在宫里来去自如,那么是不是就有可能将她也带离这个牢笼?

    谁知道朝廷什么时候闹分裂,她这个皇后就成为牺牲品被人推下台斩了。

    惊鸿认真的点点头。

    “真的?那……”

    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面前的白影嗖地消失了。

    梦轻将情绪收敛,盘子里的竹签扔地上一根,细嚼慢咽着。

    以沫迈着急切的碎步走进来:“娘娘,不好了,娴妃的兄长来向娘娘您讨公道了,就在院外呢。”

    梦轻懒懒抬了抬眼皮,找后账的来了。

    以沫可急够呛,“那可是皇上最为器重的大臣,得了皇上旨意来的。”早知道那日就拦着娘娘点了,这事要是闹到侯府,恐怕娘娘又得落埋怨。

    梦轻当然不急,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到现在才找到她头上,看来皇上是被这前朝逼得无奈了吧?

    “把盘子收了。”她从柜子里取出条毯子侧身躺下,神色哀伤萎靡。

    以沫看眼娘娘有眼色的道:“奴婢这就去叫人。”

    其余的宫人都被打发到殿外,加上那日她对娴妃的处置,就算谁想起些什么心思也该知道收敛了。

    一道人影在以沫的带领下从外面走来,算不上高大的身材,身上着了件绛紫色的官服腰配玉带,尚算端正的五官却面带不善。

    不知怎的,这人的神情竟叫梦轻感到熟悉。

    他脚步忽然快过以沫,怒气冲冲的来到梦轻的面前质问道:“皇后娘娘,您无故责打娴妃娘娘,总得给个说法吧?”

    梦轻“吃力”的抬了抬眼皮,声音颤抖虚弱:“吴国舅啊……娴妃她在宫中穿丧……这是诅咒本宫早去啊……”

    “皇后娘娘病危,备下丧事是皇上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