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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喋血 第八章 端木翔的烦恼

    那青袍怪人留下一句话,人却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端木泽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了看仍然蹲伏着的端木翔,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十五弟,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

    其实,端木翔何止是有点累,刚才那一战,他已拼尽了所有气力,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以伤门第一阶的气术硬生生冲破人体极限,瞬间暴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连越两个阶段,将气术提升到了伤门第三阶,还发了疯一样地连续不断逼出压山劲,其效果跟不间断地快速跑完千米路程是一样的。连续使用本身最高极限的压山劲,所消耗的体能是最大的,他虽然连越两阶升到第三阶,但毕竟也才刚刚进入三阶门槛,灵力还不够稳固,却连续打出十数拳压山劲,他没有马上昏过去已经是个奇迹。

    “到那边去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他们看了看离他最近的桌子,发现全是碎木块,连地板砖都散了一地,先是一愣,随后只能无奈地到远一点的那张桌旁坐下。

    “翔哥哥!”一旁林馨儿急忙跑过来,坐到端木翔身边,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

    端木翔笑着摸了下她的头,尴尬地说:“馨儿,对不起,把你们的店搞得不成样子了……”

    林馨儿摇了摇头:“不,是翔哥哥你救了馨儿,馨儿永远都会记得你。”

    “是啊,翔少爷。”林伯也从柜台旁走了过来,“要不是你们出手相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老林伯感激万千。

    “翔哥哥,你真厉害!几拳就把那个怪人打跑了。”林馨儿拉着端木翔的衣袖,两眼炯炯有神满是敬慕地看着他,“你教我炼武功吧,好不好?”

    端木翔又摸了摸她的头,对她的问题感到颇为惊讶:“教你武功?”

    “嗯。”

    “为什么你想要学武功啊?”

    “我也想要变得像翔哥哥那样厉害啊,那样的话,就不怕坏人再来欺负我和爷爷了。”林馨儿兴奋地答道,每一字每一句都尽是诚恳。

    林馨儿并不是林伯的亲生孙女,她是个孤儿。那是在九年前,林伯途经西去清源城百里之外的一条溪边发现的。当时,她还是个才一岁大的婴儿,全身被一张红色的长袍包裹着,暴晒在太阳之下,嘴唇都干裂了,已经奄奄一息,林伯不忍置之不顾,就将她抱回家,扶养至今,九年来一直相依为命。向来聪明伶俐,长得也颇为水灵,一双大大的眼睛总是那么有神,就像晶滢的黑水晶,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天真可爱的气质。虽然柔弱似水,也未曾炼过武艺,但却有着一颗金石般坚强的心,且有一种亲和力,无论谁见了,无不心生喜爱之情。正如端木翔所说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此刻端木翔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由内而外流露出来的天真和单纯,倍感亲近。事实上,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在心里有种坚定不移的念头——决不让人任何人伤害她!

    “炼武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玩的,要吃很多苦,而且很无聊,你整天活蹦乱跳的,肯定受不了。”端木翔笑着说。

    事实上,他是在说他自己。苦他倒不怕,只是他性格活泼开朗,天生好动,放、荡不羁,没有一刻能停下玩乐的心,受不了无聊的侵袭,最怕做麻烦的事,讨厌按照常规做事。而修炼之道,在乎心静,终日除了打坐聚气、运气就是锻炼体格和炼习早已滚瓜烂熟的武功招式,若想要达到更高境界,就要进行冲关修炼,运转体内灵气作复杂的冲击,运气的轨迹有某种规律,但从来没有人能够具体将其描述出来,无法从他人传授中马上打开气门,别人所传授的,只是一种吐纳调息之法,以及一种态度,以其丰富的经验让你尽量少走弯路而已。气门

    ‘

    的打开,境界的提升,只能靠自己对天地间气息的体悟作出种种尝试,这需要良好的悟性。灵力运行的轨迹稍有不对或是灵力不足,都会功亏一篑。经过天长日久的不断重复、体悟,再于种种机缘之中,境界方能提升。而这,恰恰是最无聊又最麻烦的事。

    “我不怕苦。”林馨儿的表情认真而坚定。看到她那副模样,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决心。

    凭林馨儿天生的可爱天真,其实没人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是,在清源大陆的残酷现实中,实力为尊,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永远是这个世唯一的生存法则,只要习得一身武艺,就代表要杀戳一生,身怀武艺而不能在其中出类拔萃者,注定受虐,终生无所成就,这样看来,倒不如不去学武功,专一做个平凡人,还可以不必介入各种利害纷争之中。

    “如果身可由己,宁愿做个平凡人。”端木翔常常听到他父亲端木正英如此感叹,虽然他作为一个孩子还不太明白父亲所说的话,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父亲心里有一种多年来的积压,而这种长年积压的感叹明显是来源于炼武之事。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永远是对的,因为他从没发现父亲错过。

    “呃,那个改天再说吧,现在青莲长老肯定在四处找我们了,再不回去又得受罚了。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端木编了个借口,起身拉着端木泽就走。再不走,恐怕林馨儿又得缠着他要他教她炼武功,这么麻烦的事,他当然要避而远之。

    出了面馆,又经过来时看到的那个玉器摊,之前他留意的那块玉坠仍然摆在案上,发出温润而平凡的光泽。

    那玉器摊的老板也留意到了他的目光,从刚才来时他就发现这个孩子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件玉器,只是开始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现在却靠得相当近,好像是想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