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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喝XO论英雄
当南易和博琼在宵夜之时，刘贞很难得地在办公室里加班。
刘贞的办公室相当简洁，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外加两张会客椅，办公室里并没有沙发，倒是办公桌座后方有三个并排的文件柜，两个半用来放文件，半个用来放书籍；在办公桌正后方毫不意外挂着一幅字，上书“宝珠市饼”。
刘贞的职位说好干真不难，说难干真不易，如果按常规路线走，她大可把时间花在人际关系的钻营上，可要真干出点名堂，要与国际上相同职能的岗位比高低，有大把的知识等着钻研。
刘贞此刻就在看书，她刚刚送走一个客人，求贷款的，手里有条子，不得不应付一下。
其实，能摸到刘贞办公室的人，肯定有来头，不能说得罪不起，而是没必要得罪，合规矩的办，不合规矩也能办。规矩不是制度，上面有大个的点头，她这个做小的也不会硬扛着，反正到她这里一定得合规，出了事不被牵连。
宝珠市饼，够直白了，珍珠在老娘手里只用来换饼，少拿几十百来万的脏钱寒碜老娘，逼急了，老娘明天挂上“无欲则刚”。
刘贞缺钱吗？
当然不缺，不说好几亿美元已经在账户里躺着睡大觉，后面还有几十亿美元应收款会陆续到账，就说南易每年给的200万美元零花钱，她也没地方花去，都给儿子存着娶媳妇呢。
要说整个宇宙银行，最不可能监守自盗、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就得数刘贞了，她目前手里的资金离整个银行的自有资金只相差没多少倍。
刘贞偶尔会停下来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几下，做一下读书笔记，大约八点半的时候，她就把书本合上，检查一遍笔记，确认无误，再一次Ctrl+S。
南易有保存强迫症，在电脑上做点事情，只要暂停就会进行保存，这个习惯传染给了刘贞，导致只要软件备份的历史版本足够多，根本不愁找不回之前的文件。
“柳哥，他们不仅都姓陈，还是同一个村的。”史白金说道。
卢泛海倒吸了一口气，吃惊道：“一个村子居然就有这么大实力？其他的我不太清楚，南陈建筑和我同行，我知道这家公司在羊城发展了十几年，是羊城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
此时，在刘贞他们不远处的昆仑饭店，有三个人正在喝XO论英雄。
苗小兰幽幽地说道：“刘经理，你晚上最好别吃东西。”
“那个圈？”卢泛海手指往上指了指。
“呵呵，不管人家卖什么，不犯法，又有大把的利润，不显山不露水，谁见了不动心啊。”
“他啊，一年到头没几天在京城待着，到处跑，这会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
还有那个演员李成懦，原来能拿出来上亿的现金，虽说现在不行了，可烂船总有三千钉，资产多少还能剩下点，再说他能发家的背后不是还有故事吗？”
卢泛海：“柳哥，我也觉得这个排行榜没什么意思，根本没把真正有钱的人排进去。”
史白金：“看过，前三还靠点谱，后面的有点胡闹，特别是第十名往后，根本没有资格排上去。”
“耀国，文昌建筑你已经承包了十一年，交给村里的承包费一直不见涨，刚刚为民的话你也听见了，交回村里吧，今年的承包费你不用交了。”
史白金诧异道：“柳哥你知道？”
柳美良加入东岳产业研究会早，在研究会面子比较大，说起来，卢泛海和史白金都是经他介绍进研究会，所以两人可以说是以他马首是瞻，尊称他一声柳哥。
刘贞好奇地问道：“出国做什么？”
柳美良不答，只以笑容肯定，“南易的信息我知道一点，方梦音的次孙，亚清公司刚成立的时候经常露面，挺了不起，亚细亚、清河国际的免费公交线路，公交车、站牌上的广告，听说都是他的主意；
“好，我等你信。”
柳美良对史白金很够意思，真拿他当一个后辈对待。
后来，他又跟我提起白日飞升服务公司，说这家公司连续几年出口退税数千万，一年要向日本出口几百亿円的商品，知道它出口什么吗？”
“不说远的，就说京城，1992年，李华达买法拉利多轰动，京城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有钱，我听说八五、八六年的时候，他就赚到上亿的资金，到现在应该更了不得了。
“怪事，做出这么大成绩却不露头，这世间真有不图名的人？”卢泛海嘀咕道。
老村，也就是原来的村子所在，不许修新房，可以原拆原建，但是面积和高度都不能超过之前，大体的意思就是想住新房的去新一村，念旧不肯走的继续住老村。
小嘬一口酒，刘贞拿起筷子从碗里拣出一块小肠放进嘴里细嚼，小眼一眯，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过去的几年，冼耀东这个村支书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只有应上的时候才会出现，治下的时候几乎不出现，说起来文昌围也没什么好治的，罕少有集体活动，平时要做的就是三大事：交公粮、批地基、计划生育。
冼耀国对交不交文昌建筑表示无所谓，他接手建筑公司的时候，其实公司没多少资产，无非就是有一台混凝土搅拌机，两辆报废边缘挽救回来的大解放，如今车壳子都已经烂透了，其他的还有零零碎碎的家伙什，都不怎么值钱。
史白金的楼已经动工，楼花也开始卖了，事情已成定局，这时候想回头是不可能了，柳美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说点宽慰话。
“留学，去美国找个大学念几年，用现在时髦话说给自己充充电。”李津笑盈盈地说道：“挺好笑吧，三十好几的人去念大学。”
检查一下小丫头的娇嫩之处，南易便陪着她玩起了掰手指。
闻言，苗小兰闭口不言，把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她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吃的是哪家的饭。
谁敢打集体土地的主意，谁就得冚家富贵。
老板见了这帮人，如同见了瘟神，脸色唰一下变得很难看，不过还是得小心应付着，一箱酒麻溜地端到几人面前，然后又是吃食，陪了几句好话才闪回去继续招揽生意。
亚细亚商场开业后，我去看过，里面的导购、柜员经过精心的培训，进退有度，让顾客如沐春风又不会热情到难受，柜台的分布、商品的搭配都经过精心的设计，推着客户要把整个商场逛完，一圈逛下来，就算什么都不买，逛累了，总得吃点喝点，亚细亚的布局就是变着法子要让顾客在那里消费。
刘贞憋不住夜里想吃东西的欲望，酒的节制还是能控住的，平时就是喝一杯，除非应酬或与南易对饮。
“要喝的吗？”
“白日飞升服务公司一年利润好几个亿，小卢，如果把这些钱给你，你还会觉得晦气吗？”柳美良蔼然笑道。
柳美良说着，暗自神伤，想到自己为了幻想电脑国转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又担了多少干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做点生意真是太难了。
“加了一会班，肚子有点饿，凑合吃点，你呢，刚应酬完？”
“棺材和骨灰盒。”
李津走到刘贞面前，笑道：“真是你啊，我还有点不敢认，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吃东西？”
“柳哥，说到亚清公司，你还漏掉一个人吧？”卢泛海说道。
“没做了，当初多亏南易提醒，我从琼省全身而退，要是等我收到风再走就晚了，离开琼省后，我就没做地产了，在国贸谋了个副总的职位，现在也快不干了，打算出国。”
刘贞是穷人家早当家的孩子，又是在胡同里长大，怎么可能会是傻白甜，其实当初她和南易能这么快走在一起，也有她自己的算计，只是那种算计非常稚嫩，且也有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死死攥着不肯松手的无奈。
“我明天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回来，回不来也没事，他一年不知道要飞多少趟美国，你们随时能见上。”
“不用了，我就搁这吃，吃完再回去。”刘贞说着，推开车门走下车，径直往一家卖卤煮的大排档走去，找了个空位坐下，抬手招呼老板，“来一碗卤煮，搁苏造肉。”
柳美良赞赏地看了史白金一眼，“很复杂，主体是村集体企业，但又是股份制和合资企业、外资企业并存，我知道的信息也不多，没法捋清楚，我猜南陈村背后肯定有高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南陈村企业的架构是精心设计的。”
柳美良：“怎么说？”
当年的村委会老人，说起来只有冼耀东还在位，冼耀华往下，换人有之，不管事也有之，诸如冼耀国，文昌围的民兵连编制早就没了，民兵连长的职务自然也没了，当初还在村委会待着，不过是共同利益的延续。
史白金同样动容道：“这么说来，比起南陈村，高调的吴家寨简直就是个笑话，柳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不得不说，文昌围的地理位置真是得天独厚，不仅地段好，而且覆盖了一大片的荒地，早些年算是负担，如今都是能长金疙瘩的好地。
那几年，亚细亚就是谈恋爱的年轻男女最喜欢去的地方，恨不得整天都泡在里面。现在不行了，京城的商场新开了不少，分散了客流，可要说生意，还是就数亚细亚最好。
柳美良晃动一下酒杯，淡淡地说道：“我不但知道河车集团、耳东电子，我还知道南陈酒业、南陈有色金属集团、南陈建筑、白日飞升服务公司、半边天餐饮国际发展有限公司，这些企业的老板也姓陈，也刚好都是南陈村人，还有几个企业规模一般，我就略掉不说了。”
在新一村盖了一栋新的三层半小楼，那是新村委会的所在，平时村委会正常的公务都在那边进行，老村这边的没拆，就是留个念想。
两块小肠、一块大肠、一块猪肺、一块苏造肉，刘贞按照自己制定的节奏一口一口品尝着，渐入佳境之时，她旁边桌子来了几个老炮儿，应该在别处已经喝过，身体一摇一晃，说话舌头打卷，伴随着丁零哐啷，大着嗓子朝老板要吃的喝的。
“姓南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哼，这个死鬼，不能感谢他，要被你知道，你就更得意了。”
“谁知道，也许我们眼里的大成绩对人家来说不值一提吧。”柳美良说出一句自己都不太信的话后，转而又说道：“我们还是说回排行榜，之前小卢你举了几个例子，他们绝对比排行榜上大多数人有钱。
南易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喝过砂锅粥，他便与博琼分开，赶回到方氏庄园就从湘荷嘴里得知南若琪刚在床单上打下一片好大的疆土。
或许在房地产大盛之世来临，文昌围土地上金灿灿的光芒掩盖不住时，会有人跳出来赋予选票实实在在的价格，用金钱攻势夺帅。
“三十多算什么，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有一个旁听生都六十多快七十了，比起他，你不要太年轻。”
甭看啤酒不贵，可市场上的假货不少，燕京啤酒在京城市场占有率七成，卖得俏，自然有人会想着仿冒，为了防伪，燕京啤酒没少在包装上下功夫，从去年开始，燕京啤酒换了好几套包装，三防盖就是最新的。
史白金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做什么都成功，又成为年轻人崇拜之偶像，各种光环加身，自然滋生出狂妄与傲慢。
“正常，谁不知道他生意忙，我十天以后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回来喝我的送行酒。”李津抬手扇了扇，把凝聚在俩人半空的烟雾扇开。
“做这么晦气的东西？”卢泛海嫌弃地说道。
柳美良：“小史，今年的福布斯大陆富豪榜看过吧？”
刘贞抬头看了眼发声处，见着一个男人，眼熟，在老洋房家里见过一次，“李津，你也来吃夜宵？”
“耀东，你想让我交，我随时可以交，今年的承包费我还会继续交，公司的账上我也会留点钱，算是赔偿公司的家当。”冼耀国很爽快地说道。
“嗬，领工资一年三千多万，真了不起。”史白金抽了一口冷气。
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不是如此呢，只怪她自己当初太过矜持，没太早把关系给挑明了，沉迷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中，自信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刘贞的办公室相当简洁，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外加两张会客椅，办公室里并没有沙发，倒是办公桌座后方有三个并排的文件柜，两个半用来放文件，半个用来放书籍；在办公桌正后方毫不意外挂着一幅字，上书“宝珠市饼”。
刘贞的职位说好干真不难，说难干真不易，如果按常规路线走，她大可把时间花在人际关系的钻营上，可要真干出点名堂，要与国际上相同职能的岗位比高低，有大把的知识等着钻研。
刘贞此刻就在看书，她刚刚送走一个客人，求贷款的，手里有条子，不得不应付一下。
其实，能摸到刘贞办公室的人，肯定有来头，不能说得罪不起，而是没必要得罪，合规矩的办，不合规矩也能办。规矩不是制度，上面有大个的点头，她这个做小的也不会硬扛着，反正到她这里一定得合规，出了事不被牵连。
宝珠市饼，够直白了，珍珠在老娘手里只用来换饼，少拿几十百来万的脏钱寒碜老娘，逼急了，老娘明天挂上“无欲则刚”。
刘贞缺钱吗？
当然不缺，不说好几亿美元已经在账户里躺着睡大觉，后面还有几十亿美元应收款会陆续到账，就说南易每年给的200万美元零花钱，她也没地方花去，都给儿子存着娶媳妇呢。
要说整个宇宙银行，最不可能监守自盗、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就得数刘贞了，她目前手里的资金离整个银行的自有资金只相差没多少倍。
刘贞偶尔会停下来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几下，做一下读书笔记，大约八点半的时候，她就把书本合上，检查一遍笔记，确认无误，再一次Ctrl+S。
南易有保存强迫症，在电脑上做点事情，只要暂停就会进行保存，这个习惯传染给了刘贞，导致只要软件备份的历史版本足够多，根本不愁找不回之前的文件。
“柳哥，他们不仅都姓陈，还是同一个村的。”史白金说道。
卢泛海倒吸了一口气，吃惊道：“一个村子居然就有这么大实力？其他的我不太清楚，南陈建筑和我同行，我知道这家公司在羊城发展了十几年，是羊城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
此时，在刘贞他们不远处的昆仑饭店，有三个人正在喝XO论英雄。
苗小兰幽幽地说道：“刘经理，你晚上最好别吃东西。”
“那个圈？”卢泛海手指往上指了指。
“呵呵，不管人家卖什么，不犯法，又有大把的利润，不显山不露水，谁见了不动心啊。”
“他啊，一年到头没几天在京城待着，到处跑，这会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
还有那个演员李成懦，原来能拿出来上亿的现金，虽说现在不行了，可烂船总有三千钉，资产多少还能剩下点，再说他能发家的背后不是还有故事吗？”
卢泛海：“柳哥，我也觉得这个排行榜没什么意思，根本没把真正有钱的人排进去。”
史白金：“看过，前三还靠点谱，后面的有点胡闹，特别是第十名往后，根本没有资格排上去。”
“耀国，文昌建筑你已经承包了十一年，交给村里的承包费一直不见涨，刚刚为民的话你也听见了，交回村里吧，今年的承包费你不用交了。”
史白金诧异道：“柳哥你知道？”
柳美良加入东岳产业研究会早，在研究会面子比较大，说起来，卢泛海和史白金都是经他介绍进研究会，所以两人可以说是以他马首是瞻，尊称他一声柳哥。
刘贞好奇地问道：“出国做什么？”
柳美良不答，只以笑容肯定，“南易的信息我知道一点，方梦音的次孙，亚清公司刚成立的时候经常露面，挺了不起，亚细亚、清河国际的免费公交线路，公交车、站牌上的广告，听说都是他的主意；
“好，我等你信。”
柳美良对史白金很够意思，真拿他当一个后辈对待。
后来，他又跟我提起白日飞升服务公司，说这家公司连续几年出口退税数千万，一年要向日本出口几百亿円的商品，知道它出口什么吗？”
“不说远的，就说京城，1992年，李华达买法拉利多轰动，京城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有钱，我听说八五、八六年的时候，他就赚到上亿的资金，到现在应该更了不得了。
“怪事，做出这么大成绩却不露头，这世间真有不图名的人？”卢泛海嘀咕道。
老村，也就是原来的村子所在，不许修新房，可以原拆原建，但是面积和高度都不能超过之前，大体的意思就是想住新房的去新一村，念旧不肯走的继续住老村。
小嘬一口酒，刘贞拿起筷子从碗里拣出一块小肠放进嘴里细嚼，小眼一眯，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过去的几年，冼耀东这个村支书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只有应上的时候才会出现，治下的时候几乎不出现，说起来文昌围也没什么好治的，罕少有集体活动，平时要做的就是三大事：交公粮、批地基、计划生育。
冼耀国对交不交文昌建筑表示无所谓，他接手建筑公司的时候，其实公司没多少资产，无非就是有一台混凝土搅拌机，两辆报废边缘挽救回来的大解放，如今车壳子都已经烂透了，其他的还有零零碎碎的家伙什，都不怎么值钱。
史白金的楼已经动工，楼花也开始卖了，事情已成定局，这时候想回头是不可能了，柳美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说点宽慰话。
“留学，去美国找个大学念几年，用现在时髦话说给自己充充电。”李津笑盈盈地说道：“挺好笑吧，三十好几的人去念大学。”
检查一下小丫头的娇嫩之处，南易便陪着她玩起了掰手指。
闻言，苗小兰闭口不言，把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她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吃的是哪家的饭。
谁敢打集体土地的主意，谁就得冚家富贵。
老板见了这帮人，如同见了瘟神，脸色唰一下变得很难看，不过还是得小心应付着，一箱酒麻溜地端到几人面前，然后又是吃食，陪了几句好话才闪回去继续招揽生意。
亚细亚商场开业后，我去看过，里面的导购、柜员经过精心的培训，进退有度，让顾客如沐春风又不会热情到难受，柜台的分布、商品的搭配都经过精心的设计，推着客户要把整个商场逛完，一圈逛下来，就算什么都不买，逛累了，总得吃点喝点，亚细亚的布局就是变着法子要让顾客在那里消费。
刘贞憋不住夜里想吃东西的欲望，酒的节制还是能控住的，平时就是喝一杯，除非应酬或与南易对饮。
“要喝的吗？”
“白日飞升服务公司一年利润好几个亿，小卢，如果把这些钱给你，你还会觉得晦气吗？”柳美良蔼然笑道。
柳美良说着，暗自神伤，想到自己为了幻想电脑国转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又担了多少干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做点生意真是太难了。
“加了一会班，肚子有点饿，凑合吃点，你呢，刚应酬完？”
“棺材和骨灰盒。”
李津走到刘贞面前，笑道：“真是你啊，我还有点不敢认，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吃东西？”
“柳哥，说到亚清公司，你还漏掉一个人吧？”卢泛海说道。
“没做了，当初多亏南易提醒，我从琼省全身而退，要是等我收到风再走就晚了，离开琼省后，我就没做地产了，在国贸谋了个副总的职位，现在也快不干了，打算出国。”
刘贞是穷人家早当家的孩子，又是在胡同里长大，怎么可能会是傻白甜，其实当初她和南易能这么快走在一起，也有她自己的算计，只是那种算计非常稚嫩，且也有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死死攥着不肯松手的无奈。
“我明天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回来，回不来也没事，他一年不知道要飞多少趟美国，你们随时能见上。”
“不用了，我就搁这吃，吃完再回去。”刘贞说着，推开车门走下车，径直往一家卖卤煮的大排档走去，找了个空位坐下，抬手招呼老板，“来一碗卤煮，搁苏造肉。”
柳美良赞赏地看了史白金一眼，“很复杂，主体是村集体企业，但又是股份制和合资企业、外资企业并存，我知道的信息也不多，没法捋清楚，我猜南陈村背后肯定有高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南陈村企业的架构是精心设计的。”
柳美良：“怎么说？”
当年的村委会老人，说起来只有冼耀东还在位，冼耀华往下，换人有之，不管事也有之，诸如冼耀国，文昌围的民兵连编制早就没了，民兵连长的职务自然也没了，当初还在村委会待着，不过是共同利益的延续。
史白金同样动容道：“这么说来，比起南陈村，高调的吴家寨简直就是个笑话，柳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不得不说，文昌围的地理位置真是得天独厚，不仅地段好，而且覆盖了一大片的荒地，早些年算是负担，如今都是能长金疙瘩的好地。
那几年，亚细亚就是谈恋爱的年轻男女最喜欢去的地方，恨不得整天都泡在里面。现在不行了，京城的商场新开了不少，分散了客流，可要说生意，还是就数亚细亚最好。
柳美良晃动一下酒杯，淡淡地说道：“我不但知道河车集团、耳东电子，我还知道南陈酒业、南陈有色金属集团、南陈建筑、白日飞升服务公司、半边天餐饮国际发展有限公司，这些企业的老板也姓陈，也刚好都是南陈村人，还有几个企业规模一般，我就略掉不说了。”
在新一村盖了一栋新的三层半小楼，那是新村委会的所在，平时村委会正常的公务都在那边进行，老村这边的没拆，就是留个念想。
两块小肠、一块大肠、一块猪肺、一块苏造肉，刘贞按照自己制定的节奏一口一口品尝着，渐入佳境之时，她旁边桌子来了几个老炮儿，应该在别处已经喝过，身体一摇一晃，说话舌头打卷，伴随着丁零哐啷，大着嗓子朝老板要吃的喝的。
“姓南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哼，这个死鬼，不能感谢他，要被你知道，你就更得意了。”
“谁知道，也许我们眼里的大成绩对人家来说不值一提吧。”柳美良说出一句自己都不太信的话后，转而又说道：“我们还是说回排行榜，之前小卢你举了几个例子，他们绝对比排行榜上大多数人有钱。
南易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喝过砂锅粥，他便与博琼分开，赶回到方氏庄园就从湘荷嘴里得知南若琪刚在床单上打下一片好大的疆土。
或许在房地产大盛之世来临，文昌围土地上金灿灿的光芒掩盖不住时，会有人跳出来赋予选票实实在在的价格，用金钱攻势夺帅。
“三十多算什么，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有一个旁听生都六十多快七十了，比起他，你不要太年轻。”
甭看啤酒不贵，可市场上的假货不少，燕京啤酒在京城市场占有率七成，卖得俏，自然有人会想着仿冒，为了防伪，燕京啤酒没少在包装上下功夫，从去年开始，燕京啤酒换了好几套包装，三防盖就是最新的。
史白金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做什么都成功，又成为年轻人崇拜之偶像，各种光环加身，自然滋生出狂妄与傲慢。
“正常，谁不知道他生意忙，我十天以后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回来喝我的送行酒。”李津抬手扇了扇，把凝聚在俩人半空的烟雾扇开。
“做这么晦气的东西？”卢泛海嫌弃地说道。
柳美良：“小史，今年的福布斯大陆富豪榜看过吧？”
刘贞抬头看了眼发声处，见着一个男人，眼熟，在老洋房家里见过一次，“李津，你也来吃夜宵？”
“耀东，你想让我交，我随时可以交，今年的承包费我还会继续交，公司的账上我也会留点钱，算是赔偿公司的家当。”冼耀国很爽快地说道。
“嗬，领工资一年三千多万，真了不起。”史白金抽了一口冷气。
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不是如此呢，只怪她自己当初太过矜持，没太早把关系给挑明了，沉迷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中，自信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