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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淘金路上卖牛仔裤

    第891章淘金路上卖牛仔裤

    漠视被揍的嗷嗷叫的倒爷,南易一行继续在摊位之间穿梭。

    有的摊位就是一张钢丝床,有的则比较“豪华”一点,用集装箱改造而成,集装箱的一面挖下来,装上闸门,便成了摊位的门脸,前半部分用来挂货摆摊,后半部分用来做仓房,倒爷们习惯叫它“瓦罐”,很形象的称呼。

    南易不但在关注摊位上的商品,还在关注摊贩们的精气神,瞧瞧身体好不好,身上是不是扛着病。

    苏修时期,外国人上医院就医是小病免费,大病适当收费。如今到了俄罗斯时代,免费医疗的政策被继承下来,凡有俄罗斯国籍的公民,到医院看病一律都是免费,外国人也是如此,俄罗斯医院扮演者救死扶伤、不求回报的天使角色。

    但是南易清楚俄罗斯的经济情况,对医疗系统的拨款肯定会缩减,医院对外国人的免费医疗坚持不了多久,过段时间可能会改成收费,也可能直接不对外国人提供医疗服务。

    南易更倾向后者,他看上了这块大肥肉,他这次来乌苏里斯克市,一是实地看看华国商品的市场行情,二就是看看医疗的潜在市场。

    现在有太多的人知道来俄罗斯当倒爷赚钱,过去几个月时间,有太多的新倒爷乌央乌央的过来,在京城的摊档上,经常可以听到俄罗斯倒爷的话题。

    “来俄罗斯当倒爷”已经是在一定范围内公认的暴富模式,当所有人都知道某个生意赚钱的时候,聪明人就该预备好随时撤出,或者,转变思维为这些来俄罗斯的淘金者服务。

    一如南易在莫斯科的布置,大半的业务都是服务于倒爷们的,在卖货领域,南氏在俄罗斯更多的是扮演西部卖牛仔裤的李维斯角色,而不是亲自下场淘金。

    进入今年,海棠贸易的业务范围就开始扩张,经营的品类越来越多,不过新增的商品不再直接对接俄罗斯本土,而是对接倒爷,给倒爷们做商品供应商,不再吃巨额利差,而是赚取物流费用和微薄的批发利润。

    留学生业务解决滞留问题,海棠贸易提供部分货源,华国楼提供安全经营场所,寻呼台提供通讯保障,接下去南氏要做的就是解决医疗和物流问题,也就是南易已经琢磨过的客货包机。

    南氏要急倒爷所急,想倒爷所想,为了倒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大市场逛了半天,南易又开始到街上去转着,一边转一边询问圣母:“在这边打电话方便吗?”

    圣母:“很方便,街上的公用电话给多,不管是大街小巷几乎遍地都是,虽然是四五十年代铺设的,一直没有更换,不过并不影响使用。”

    南易:“家庭电话呢?”

    圣母:“普及率不是很高,在乌苏里斯克,家庭电话拥有量不到1%。”

    南易:“这里的公用电话能直接拨俄罗斯国内的长途吗?”

    圣母:“不能,要去电话局打。”

    “哦。”

    南易颔了颔首,走到视野里的一个公用电话旁边,拿起犹如铁盒子一般的电话,听了听话筒里发出的忙音。

    放下电话,继续往前走,之后,南易一直关注公用电话的分布情况,乌苏里斯克的公用电话果然很多,分布的比较密集,超过莫斯科,不过莫斯科的家庭电话普及率比较高,对公用电话的需求其实并不大。

    在街上转了一个下午,南易得出一个结论:乌苏里斯克市具备发展寻呼台的基本条件。

    回宾馆的路上,圣母忽然对南易说道:“先生,等到宾馆,我要离开去处理一点事情。”

    “什么事?”南易问道。

    “达毕梵在乌苏里斯克有一个合作画家叫特卡琴科,他的画在欧美市场很抢手,但是前段时间,在纽约出现了非达毕梵渠道流出的特卡琴科的作品,而且是复制品,在达毕梵手里拥有一模一样的。”

    “不是假画?”

    “不是,达毕梵和特卡琴科联系确认过,是真迹,特卡琴科亲自画的。据特卡琴科所说,是一帮越南人从他手里低价买画,不卖不行,他才复制了自己的作品。今天晚上,又是越南人说好要去特卡琴科那里拿画的日子。”

    南易抚了抚下巴,“知道特卡琴科的画作价格吗?”

    圣母说道:“不清楚,但是达毕梵提供的信息,他们那边是以最低1500美元的价格收购特卡琴科的画。”

    达毕梵能以1500美元的价格买画,可想而知,这个卡特琴科的画非常有市场潜力,已经获得了相当一部分艺术收藏家的认可,将来很有可能会给达毕梵带去巨额的回报。

    于是,南易点点头,说道:“手里有使用亚音速弹的家伙?”

    枪械装上消音器根本做不到真正的消音,只是枪声传播的距离变短,近距离还是能清晰的听见枪声,要做到有实际意义的消音效果,枪械必须特制,而且要使用亚音速弹。

    “有AS微声突击步枪和最新的9A-91。”

    南易蹙了蹙眉,“9A-91别用,刚面世不久,流出的数量非有限,容易查到我们头上。还有,能谈就谈,尽量别动手。”

    “明白。”

    圣母对通过谈解决问题不抱希望,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只能送那几个越南人下去,这次可是跨公司的委托,事情绝对要办的漂亮,不能丢了哥萨克行动组的面子。

    南易一行回到宾馆,圣母一个人独自离开。

    来到哥萨克行动组的一处据点,圣母把身上注册过的手枪放下,把桌上其他队员已经替他准备好的无声武器一一在身上藏好,AS微声突击步枪放进一个背包里,袖珍弩、弹簧箭、军用匕首放在自己顺手的位置。

    装备好,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圣母带着两名队员出门坐上一辆车,开出一段,在路边的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

    打过电话,车子继续前驶,没一会就来到乌苏里斯克宾馆不远,同处在涅克拉索瓦大街的乌苏里斯克艺术联盟。

    圣母下车,走进乌苏里斯克艺术联盟的大门,圣母便的和穿着防弹衣,手里端着AK-74U的保安人员打招呼,随着热情的互相问候,两包烟从圣母的手里飞出,画出一条弧线落在保安人员的手里。

    冲保安人员摆摆手,圣母继续往里走,一路上,不论是修理管道的勤杂工,画室里还在作画的画家,亦或者油画展览室里的柜员,都亲切的和圣母打着招呼,圣母时不时的就会抛出两包烟。

    来到一栋建筑的楼梯口,圣母带着的一条烟正好抛完,带着人直接上了二楼,在走廊转角外一扇紧闭的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圣母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半晌,才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又轻又细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一位六十岁出头的老人小心翼翼地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见是圣母,不禁喜出望外,如同小孩子一般,一步蹿了出来,紧紧地拥抱住了圣母,口中呢喃着:“你好啊,尤里!”

    尤里,圣母的俄文名,这个名字还有安德烈、谢尔盖、瓦西里,就如同张伟、小明一样,在俄罗斯的大街上喊一嗓子,会有无数人看过来,非常之普遍。

    圣母会有这么个俄文名倒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典故,只是在俄罗斯,没有俄文名是不行的,“元”这种偏向于中文发音的词汇,用俄语来说非常吃力。

    在俄罗斯生意做久的倒爷也会给自己取个俄文名,就是为了方便称呼,有的还如同真正的俄罗斯人一样,按照这边取名的习惯,弄一个又臭又长的名字,说完需要三秒以上。

    进了房间,俄罗斯老人拉着圣母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坐下,“尤里,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特卡琴科,我辞职以后,还是在这边生活,只是去了其他城市。”

    圣母最早在远东军区服役,退役后又在乌苏里斯克当一名犹如国内片警一样的民兵,就在艺术联盟边上的治安点工作,所以他和这里的人非常熟悉。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特卡琴科问道。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帮别人解决麻烦,特卡琴科,今天我过来就是帮伱解决麻烦的。”

    特卡琴科错愕,“越南人?”

    “对,越南人。”

    圣母和特卡琴科说开后,过了半晌,特卡琴科的办公室大门又被敲响,很响很响,毫无节奏,杂乱无章,敲门者粗野狂躁,且无礼貌。

    特卡琴科听见敲门声,神情立马紧张起来,圣母冲他“嘘”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两名队员藏好,过了一会,他才示意特卡琴科去开门。

    门被打开,从门外左摇右晃,大大咧咧地走进四个越南仔,一进屋,几人就围住特卡琴科,无视了圣母的存在,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问道:“特卡琴科,我们要的画呢?”

    “在,这些画都在。”

    特卡琴科谄笑着,跑到角落,抱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摞油画,交给带头的越南仔。

    越南仔接过画,一幅一幅地细心查看一遍,见没有什么差错,便又把画交到了一个同伙的手里,自己则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美元塞到了特卡琴科的手里,说道:“一共11幅画,每幅100美元,这是1100美元,你收好吧。”

    接着,看都不看圣母一眼,几人转身准备离开。

    唰,噗,嘣,嘣,一连串的细微声响过后,又发出咚咚咚咚四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三道脚步声密集响起,往同一个方向汇集,一名队员警惕的靠到门上倾听外面的动静;另一名队员端着突击步枪小心的指着地上的四具疑似尸体;圣母蹲下伸出手,在四个越南仔的脖颈上试探了一下,点点头,确认都挂了。

    办公室里陷入安静!

    大约三分钟后,大门又被敲响,这一次敲门声很轻,且富有节奏。

    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两个戴着白口罩的男子,不发一言,只是冲圣母点了点头。

    圣母回应点头,然后走到特卡琴科身边,与对方拥抱了一下,“特卡琴科,我先走了,期待你的成就超越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