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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祁信阳到底没能将他拦下。

    只见苏木像回自己家般驾轻就熟,一手推开大门,一手插在口袋里,直接绕过祁信阳便走了进来。

    祁信阳一路跟他拉拉扯扯,一边恶狠狠地瞪他让他赶紧离开,一边死命拽住他。终于被他挣开,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别墅门前的石阶,进了屋。

    “祁叔叔好!”

    “诶,小苏来啦。”

    听到声响,白豨莶转过头来。

    正巧,苏木也正往这个方向看。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对视了几秒。

    三。

    二。

    一。

    还是苏木先开的口:“你好,我是祁信阳的发小,苏木。”

    “你好,白豨莶。”

    二人随意地打了声招呼,苏木依着白豨莶坐下,想仔细瞧瞧,观察观察。之前突然多出个弟弟,这回又是男朋友,他总觉得祁信阳这姑娘说的话没谱儿。

    从祁信阳说屋内坐着的是她男朋友的那刻起,苏木就觉得奇怪,见到本人后,更奇怪了。这人他压根没见过,不像是他们这个圈子的,难不成祁信阳还有别的圈子的朋友?不可能吧。对此,他严重怀疑是祁信阳从外头雇来的演员,毕竟,这姑娘有先例。

    倒也不是说她谈恋爱,他反对咯;作为祁信阳的铁哥们,她谈恋爱,他第一个举双手赞成,但前提是,这人得靠谱。

    他记得高中时,祁信阳看赵泽的眼神,白痴都能感觉出来。于是他给她出了好些主意,鼓励她赶紧将他拿下,结果这丫头磨磨唧唧的,说女生怎么能那么不矜持呢?后来便没有后来了。这会儿忽然领了个人回来,他感到很可疑。

    “白先生是做什么的啊?跟祁信阳怎么认识的?”苏木试探着问道。

    白豨莶喝了口茶,缓缓道:“眼科医生。三月份她角膜有些受伤,来找我看过病。”

    祁信阳之前眼睛的确受过伤,是和他一块儿去原山驯养基地那天,算算时间,差不多就在三月,那说明他没撒谎。

    但,也许是排练好的呢?

    苏木接着开口:“白医生去过‘古樟’吗?”

    这一问,吓得祁信阳心脏骤缩,她之前从未跟白豨莶提过自己的茶馆,他铁定不晓得它叫“古樟”,正准备找个借口,岔开话题,听白豨莶说:“最近工作忙,还没有机会过去。”他只说最近,也不说到底是去还是没去过。

    巧妙地避开了陷阱。

    祁父笑了声:“这个不急,想喝阳阳泡的茶,有的是机会。倒是你工作那么忙,要注意休息啊。”

    白豨莶微笑着点了点头。

    苏木抬眼瞧他,白豨莶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之后听他和祁父聊了几句,苏木忽然开口:“前几天……”

    话还没说完,祁信阳脑中警铃大作,迅速冲过来,一把将他嘴巴捂住,只听苏木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余下两人满头问号。

    白豨莶:“???”

    祁父:“???”

    祁信阳呵呵呵地笑了几声。

    她当然知道这家伙要说什么,还不是上回找他扮演男朋友的事吗,她倒不怕白豨莶知道,更何况他早就知道了。

    她是怕被厨房里的陈女士听见,让她听到了,非剥了她的皮不可,今儿这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

    祁信阳:“你这查户口呢?一个接一个的,这么多问题!”

    苏木将她手拿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说前几天秘书给了我几张音乐会的门票,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你以为我要说啥?”

    “哦?是吗?那你好好说啊!”

    “我怎么不好好说了?是你不分状况就把我嘴给堵上的,好吗?”

    “谁叫你话这么多,听了心烦!”祁信阳尴尬地挠挠额头,想起什么,看向白豨莶,“月底我朋友在北城开钢琴演奏会,你有空吗?下月底。”

    “几号?”

    “31号。”

    “31号那天我有约了,抱歉。”

    “没事,那就下回吧。”

    谈不上失落,本就是脑子一转,随口问的,也就没放心上。

    祁母过来喊吃午饭,苏木口袋中手机振动,他掏出看了眼,跟祁信阳说了声,准备走了。

    “小苏,不留下吃顿饭吗?”祁母将烧好的菜端上桌。

    “不了,阿姨,有点儿事要赶过去处理。”

    “什么事这么着急,饭都顾不上吃了?”

    祁信阳斜眼瞧他,干巴巴地说:“他能有什么事,赴美人约呗!”

    “你别说,还真是美人,走了!”说着使劲揉了把她的头发,朝身后白豨莶看了眼。

    白豨莶这人,他看不懂。与亲人攀谈,八面玲珑;回答他的提问,也是滴水不漏。但苏木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莫名觉得他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不过或许是职业原因,他不习惯和非专业人员聊太多。

    苏木朝白豨莶摆摆手,便离开了。

    祁母也没再挽留。

    吃饭时,陈女士一个劲地给白豨莶介绍:“这是红烧猪肝,你成天对着电脑,伤眼睛,听说猪肝护眼,你尝尝看。”

    “这是醋鱼,我特意按照你们那的烧法做的,也尝尝。”

    祁信阳怕白豨莶招架不住:“行了,妈,坐下一块儿吃吧。”

    “是啊,阿姨,您也一块儿吃吧。”

    陈女士不再介绍菜,拾起筷子同白豨莶说:“我家阳阳小时候最怕去医院,每回打疫苗都得在家耗半天,她可怕医生了。说起来,比起其他科室的,她最怕的还是眼科医生。她小学时检查视力查出假性近视,天天都得滴眼药水、吃药,给这孩子整出心理阴影了。没想到长大后,反倒找了个医生当男朋友,还是眼科医生,你说巧不巧?”

    白豨莶想起第一次遇到她,准备给她安角膜绷带镜时,她肩膀明显地颤了颤,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疼吗?”

    她大概是真的怕医生。

    怎么能接人短处呢?

    祁信阳忽然有些听不下去了:“妈,你还是介绍菜吧!”

    回给她的是一记眼刀。

    陈女士:“我和她爸一直都希望她学金融,但这孩子死活不乐意,说什么也不学,现在想想也挺好,你这么忙,她要也忙,两人相处都没时间了,得多大年纪才要孩子啊?”

    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妈,你说什么呢?!”

    祁母懒得搭理她,看着白豨莶:“我并没有催你们赶紧结婚、生孩子的意思啊,你们两人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就行。”

    祁信阳:“哎呀,别说了,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