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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林婉婉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齐晋的面孔映入眼睑。她微微愣神,眼泪戛然而止,不是因为认识的人出现有了‘依靠’。而是认识的人是死对头,前两天她还讹了他好几锭金子。

    看不见他人不觉得怕,‘债主’立在她眼前,林婉婉很是心虚。她现在看不到自己的样子,能肯定是灰头土脸泼妇模样,是非常的不好看。

    被百姓围观林婉婉不觉得丢人,面对齐晋她的脸像是被火烧般灼痛,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只觉丢人丢到了家,不知如何逃避。一时气血不顺,打了个嗝。

    眼晴通红里面蓄着晶莹的泪水,红鼻头,粉色的脸庞,因为意外打嗝微微张开的嘴巴,看上去不狼狈像是一团粉色漂亮可爱的云朵,软绵绵的可以任人欺负。

    齐晋嘴角扬过一抹轻笑,伸出的手又往前了几寸道:“起来吧。”

    林婉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笑意,她的眼中是一种类似于嘲笑的讥笑,是在笑她落魂,笑她狼狈。

    怒气由然而生,林婉婉忍住要掉下的泪,拍开齐晋的手道:“我不要你可怜!”

    齐晋的手被打到一侧,他紧盯住自己的手有表情疑惑。

    他的手粗壮,手心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经常拿剑的手。

    他的食指微微动了下,中指以下的三个手指卷曲成弓型,停在半空犹豫片刻收回手放在后背道:“我不是可怜你。”

    他生的高,右手背在腰后,左手顺放下,本是普通的站姿,只因他常年在军营练就了站如松的姿态。背往后倾,抬头挺胸,身子笔直如剑,给人一种来自强者的无形压力。

    他头微低看着林婉婉,于她的角度看过去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形态。

    气势压过他话语的轻柔,林婉婉听来他何止不是可怜,还有嘲弄她的意味,加剧了林婉婉的愤怒。她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母鸡,竖起身上的毛发计站起道:“我不要你可怜,你们这些权贵仗着家世好就能为所欲为。”

    齐晋乌黑的眼眸闪过困惑,开口要解释,见林婉婉小脸上的红晕褪去,脸色苍白如纸,他心头一紧问道:“你怎么了?”

    事情闹得如此大,林婉婉本能地觉得齐晋知道事情的经过,现在这般问定是要来羞辱自己:“我再怎么也不关你的事。”

    林婉婉想说‘滚’,大路朝天她没资格说这个,林婉婉抹开挡在额头散乱的头发,背挺的笔直,吸了下鼻子挡住要落下的泪,抬腿与齐晋擦肩耐心过。

    被侮辱,被嘲笑,她也要挺起胸膛做人,特别是面对齐晋身份地位不对等又如何,她更要挺直腰杆,不能让他看不起。

    她走得快带起了一阵风,齐晋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是何种花他不清楚,好闻的像是天边的云清新中带着辽阔的味道。

    他侧身看去,林婉婉已走到街口,齐晋抬脚想追,最终放下,思量一番后他向路人打听关于林婉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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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晋了解林婉婉的性子,算好时间来找她,来到街头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不是自己关心的事,他向来不会打听。再往前走了些,看见了林婉婉婉的脸,小脸上挂着泪,头发散乱,一心想知道她怎么弄成这样,没作多想快步去了过去。

    齐晋打听完林婉婉的事,大至有了了解。他没有去找林婉婉确定事实,而是直接进宫去找皇上。

    自皇上禁他足后,齐晋没有主动找过他,突来的到访,皇上有所惊讶,他放下手中的书问站在厅内的齐晋:“何事?”

    厅内只有皇上的贴身宦官并无他人,齐晋弯身行礼后道:“舅舅,外甥在街上闲逛遇到一件事,很是有趣,想与您说说。”

    “说来听听。”皇上顺着他的话说,接着又拿起书看,比起齐晋的话,他更关注手上的书。

    齐晋瞟了眼他手上的书,是本新装订的书名字为《唯世论》。

    齐晋问道:“舅舅您手上的书是钱大人所著的吗?我在街上看到有趣的事,就是关于钱大人和这本书的。”

    皇上来了兴致,放下书道:“说来听听。”

    齐晋便把林婉婉干的事,简化地说了遍,模糊了她的身份,只说有人在钱府门口为林至学鸣冤。

    完后他道:“舅舅一本书倒是小事,只不过此事有失您的威名,传出去说您不识人就不大好。”

    皇上眼微眯细细打量齐晋,问道:“晋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齐晋道:“外甥能有什么事瞒着舅舅?”

    皇上笑道:“钱文或是个武官,你这般说得过去。文官你从不管他们的事,还说没有事瞒着我。”

    齐晋垂下眼道:“什么都瞒不过舅舅的眼晴,您怕是早就知道此书不是钱文所著。”

    他避重就轻插开话题,同时还拍了皇上了马屁,皇上没有拆穿笑道:“晋儿越来越会说话,舅舅还在担心你太直得罪人,在朝中难以立足,是朕多虑。”

    齐晋道:“是舅舅英名。”

    皇上道:“这是本好书,所著之人眼光长远,才华横溢,上面提到如何削藩,建立学堂创建科举选拔人才,防止士族独大,此书中种种能让我南朝延绵千年,当是惊世之著。钱文若是有此才华怕是早早拿出,为何等在现在?”

    皇上拿起书翻开看了几页道:“惊世之著。”对著书之人赞不绝口。

    “现如今朝中的为官的多为举荐,时间久了便会成立党派。还有一部分是兵士,打仗不可能打上百年。推行此政能让后世稳坐。”

    齐晋不语,从皇上放光的双眼他能感受到皇上的心切。

    皇上抬头问:“你觉得怎么处置钱文?”

    齐晋道:“欺君之罪自当斩首示众。”

    皇上眉头微拧道:“是不是太过于苛责。”

    齐晋道:“何为苛责?举贤尚有连坐之罪,占用他们著作,如此般让有才华的人如何敢自荐?皇威不再如何震慑百姓?”

    皇上合上书道:“行,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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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婉回到家来到林至学房间,看窗头的药碗见底,想来他醒了又睡着,不再去打扰他。

    钱文的事就这么完了?林婉婉自是不甘,她思量一晚决定去找姜太傅,请他在皇上身边为父亲说话。

    第二天她来到姜府。以往她进出姜府是来自如,现今被侍卫拦在门外。

    倒不是侍卫为难她,只因上次逃婚的事,姜家加强戒备。

    林婉婉只得在外让侍卫通报姜太傅,结果姜太傅去早朝未回。她正要离开时,跟随姜夫人的侍女夏荷喊住她。是姜夫人请她进府说话。

    姜意逃走,打晕她本意是不让她卷入此事,谁知姜夫人让她替嫁好蒙混过关。

    林婉婉心里有了疙瘩,不大想去见姜夫人,想到父亲的事,她硬着头皮踏入姜府。

    去往姜夫人所住的小院路上,夏荷与她说话:“林姑娘我家小姐有没有联系过你?”

    林婉婉摇头道:“没有。”

    夏荷偷瞟她一眼后道:“林姑娘你若是知道小姐的下落,一定要告知夫人。夫人她很担心小姐安危,怕她被坏人骗。”

    姜意是和江瑜涵私奔,林婉婉相信江瑜涵的人品,她一点也不担心:“你让夫人不要担心,姜意那般聪明不会吃亏,我想她安定好后肯定会回来的。”

    夏荷笑道:“谢谢林姑娘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