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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3)

    清燃销毁了传讯纸鹤,脱了昨晚鲜红色的里衣,简单洗漱了一番着了便装,起身前往扶摇派。

    几个月前八荒海动荡,底下镇压的鬼神蠢蠢欲动,虽然被清燃镇压,但当时她已脱离无情道,还是让几个鬼神跑出了禁制,藏匿于气息杂乱的人间,踪迹难寻。

    清燃到时,扶摇派正乱成一团,掌门长老伤了一片,更不必提还是筑基期的弟子,鬼神步步紧逼,意欲灭掉扶摇派。

    扶摇派是清燃飞升前的门派,离八荒海最近,历代掌门守卫着八荒海,所以清燃飞升后直接身居镇压八荒海的要职,常年累月居于无名岛上,偶尔出岛帮扶摇派解决一些棘手的事情。

    此时距离清燃飞升时的扶摇派已经过了万年之久,早就不是当年桃李满天下、大能出扶摇的强派了。

    只是因着清燃的干系,勉强屹立于各大修真派之首。

    清燃伸手掐诀,一道强悍的神力破了鬼神冲上山的力量,她只身立于扶摇派山门前,双手在胸前一抿,亮出了与白剑。

    为首的鬼神率先停住,他们向来的装扮是一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笠,全身上下都被黑雾笼罩,看不清真实面具,来历却能追溯到上古时期。

    “清燃,无情道已破,我们不怕你了。”

    清燃手握与白剑,向山下的鬼神冲了下去,所过之处白光大亮,荡尽四周鬼气。

    扶摇派山门前六千长阶,此时却因鬼神来犯,如同黑云压顶一般,四处如狂风过境。

    鬼神用刀抵住了清燃的长剑,“清燃!你还有能耐多久?八荒海大封即破,到时候你即便是以身祭阵也无力回天。清燃,你不怕吗?”

    清燃反手一扭,与白剑神光大盛,猛地刺穿了鬼神的心脏。

    鬼神不敌落荒而退,落地后随即喷出一口鲜血,他捂着伤处抬头去看衣袂飘飘的清燃,接着他身上的黑雾褪尽,变幻成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少年,墨色的额发半遮着他的双眸,天生上翘的唇角上还沾着鲜血。

    少年双眸赤红,看向清燃的眼神中带了几分痛苦,他捂着胸口缓缓地站了起来,泣声唤道:“师尊,我是长野啊,我被鬼神抓住了,现下他们离开了八荒海带着我在前往漠北山的路……”

    长野的话还未曾说完,黑雾瞬间将他笼罩,四周的鬼神聚集到一处,撤离了逍遥山。

    “师尊!救我!”

    清燃向前追了一步,随后神情落寞地收了与白剑往扶摇派走去。

    一男弟子慌慌张张地从山上跑了下来,见到清燃后先是抬手施一礼,接着才道:“上神,掌教真人受了极重的伤,还请上神出手相救。”

    清燃颔首,“烦请小友带路。”

    男弟子一路上偷偷瞄了几眼清燃,最终按捺不住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各界都在传闻上神嫁去了妖界?”

    清燃脚步一顿,她神情冷淡地看了男弟子并未言语,而是继续往山上走去。

    男弟子见状上前挡在清燃面前,厉声质问道:“扶摇派历来以驱魔捍道为己任,上神却下嫁妖界,这让扶摇派以后如何在修真界立足?”

    清燃出声问道:“是否需要本尊救助你的掌门?”

    男弟子神情一愣,迅速低了头,清燃身为千万年来无情道第一人,周身威压如同冷冽的风雪,此时仿佛凝成了实体,压得男弟子险些跪于她面前。

    “弟子唐突,烦请上神救我掌门。”

    清燃绕过男弟子往扶摇派走去。

    扶摇派现任掌门正坐于榻上调息,他已入元婴境,满头长发却已经花白,四周围着无能为力的长老和弟子。

    “掌门,上神来了。”

    扶摇派以“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取名,到现任掌门已排到了岁字辈。

    掌门岁松闻声,在身旁人的搀扶下起身,“还请上神搭救。”

    清燃颔首,“勿要多言,静坐调息。”

    “多谢上神。”

    岁松坐于榻上,闭目调养内息。

    清燃凝神上前替岁松疗伤,莹莹光芒聚于她的五指之上,随后浮于岁松的百会穴之上。

    光芒融入岁松体内,替他祛除体内的鬼气,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片刻后,岁松缓缓地睁开了眼,顿时觉得浑身通畅,他起身朝清燃施礼,微笑着说:“不知上神此次是否要在扶摇派内小住片刻?”

    “不了,本尊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各位留步。”说完,清燃便离开了逍遥山。

    【妖界崇明宫】

    “尊主,上神回来了。”银峥推开书房的门,朝着湚离施一礼,“想是去了逍遥山,刚听那边的花妖说是有鬼神袭山。”

    湚离应了一声,继续同煦风商讨着今日的要事。

    煦风看了眼银峥,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青丘一族还管不了南边的火狐吗?他们狐族的家事闹到本座面前,还迟迟未曾解决,是想给本座演一出笑话看?”

    煦风温柔地一笑,他穿了身翠竹色的衣衫,显得整个人极为的清隽,“无非是通婚一事,青丘的小殿下招惹了火狐王的独女,虽然没说要娶人家,但是那火狐儿也是个倔脾气,非那小殿下不嫁。一来二去,便起了纷争。”

    湚离蹙眉,“怎么,这是想让本座赐婚给他们二人?”

    煦风说:“应当不是,青丘小殿下生性风流,惹得都是情债,青丘主是不会放任儿子这么继续下去的,为了不伤同族和气,不用多久狐族便会有喜事发生。”

    “希望如此,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到时若是依旧没什么进展,本座不介意出手整治他们。”湚离说,“护心鳞有下落了吗?”

    煦风嘴角颤抖了一番,片刻后才堪堪维持住了儒雅的形象,“历劫能将自己的护心鳞弄丢,尊上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是否将记忆解开再去寻寻?”

    湚离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清燃刚将湚离昨夜落下的狼裘挂起,房门便被推了开来。

    “去哪了?”

    清燃抚了一下了裘上的狼毛,转身继续去收拾床榻,“我想妖尊应该未曾限制我的自由吧。”

    湚离面色依旧覆着一只银色面具,他上前将清燃拦腰带进自己的怀中,低声在她耳畔说:“我是你的夫君,有权知晓你去了何地。”

    清燃蹙眉,湚离的手此时正覆在她的小腹上,她手上凝力转身击在后者的胸口上,“我去了扶摇派,不久还要去漠北山。”

    湚离后退一步,他周身有凶悍的妖力护体,清燃的一击于他来说与轻抚无异,“去漠北山作甚?怀念徒弟?”

    湚离上前拈了清燃的一缕墨发在指尖把玩,静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