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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药庐侍伤

    媚儿走后,郁风召南逾到了大殿。交给他一幅卷轴“此次下山找到他,把这封信交给他。”

    “是”南逾并未打开卷轴,拿了卷轴和信退下去了。

    这些年一日都不曾停止过找寻,禾苏知道希望渺茫“若他肯回来,早就回来了。”

    郁风心里始终残存着一份希冀,看着南逾的背影,眼睛里盛满期盼“他不肯见咱们,总不会不见南逾这孩子。”

    待人走出大殿,郁风才转过身对着师妹,轻轻叹息“你知道的,唯有他,可再解天门之危。”

    禾苏心中愧疚、怀念、也掺杂着痛苦“六师兄留书出走已经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音信全无,或许他已经······”

    郁风大声呵止“不可能!”

    只消片刻,郁风就压制住了自己,语气柔和了不少,说道:“他若动了死念,断不会带走天门心法,他已经习成心法,天下,没人杀得了他。”

    郁风是在说服自己继续坚信下去。

    “只要他还肯回来,掌门之位就是他的”听到郁风这么说,禾苏心中诧异,他竟动了这份心思“掌门之位非死不得退,师兄,你······”

    “他左右不过是气我,想让我认错。只要他还肯回来,他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

    恍惚间,禾苏仿佛看到了郁风年少时的样子,意气风发,在六师兄面前总是活泼又顽皮。

    六师兄离开天门,郁风师兄的朝气也不见了“那要是,南逾还是找不到呢?”

    谁都知道,他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郁风微微地闭上眼睑“还找不到······我拼死都会护好天门”随着眼睑关上的东西的会是什么呢?

    拼死守护天门。这份心思,陆蕴秋有,郁风亦有。只是很可惜,两人的力量不同,用的方法也不同。昔日形影不离的两个师兄弟,也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禾苏知道这个时候,掌门师兄需要独自待会儿,也就没有惊动他,自行离开了。

    郁风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旧的纸笺,上面是那人走时留下的半阙词: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这张纸笺随身带着,已有十多年。

    郁风看着这张纸,眼角泛红,口中喃喃“只要你还肯回来,让我死,又有何妨!”

    此时的殿里,有些清冷、悲凉。

    清粥小菜,子术和媚儿正坐在一起吃饭。只要是离子术稍远一点地方的菜,媚儿都会夹到子术的碗里,子术笑着将碗里的菜吃下去。

    南逾和知之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暖心的画面。比起其他的,他们两个更庆幸媚儿此刻毫发无伤的站在他们面前。

    南逾抬步走了过去“子术”。

    子术坐在轮椅上,不方便行礼,转过身恭恭敬敬的说了句“见过南逾师兄。”

    看着轮椅上的人南逾神色坚定道:“媚儿下手不知轻重,伤了你。我卫南逾在此承诺,日后,只要你有所需,南逾,义不容辞。”

    既然师兄开了口,王知之也表明态度“子术,我们家媚儿一向会给人惹事,不让人省心。大殿上我情急之下说了些不过心的话。”

    知之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说有些扭捏,拍了一下石桌,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什么都别说了,待你伤好后,我王知之任你打骂。”

    “知之师兄没有说错什么,子术学艺不精连累了师姐。是子术的过失。”子术面对着知之说完之后,满目柔情的看着媚儿。

    子术的话,还有他的眼神,媚儿心中更是万分愧疚,微微低下身子。

    “不是的,我伤你在前,你醒来之后,又立刻去的大殿替我求情。我伤你一次,欠你两次,媚儿有愧于你,终究是我对你不住。日后,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拼尽全力为你实现。”

    齐赫是对的,子术受一次伤,得尽清幽殿三个弟子的心。

    看着眼前人,子术心中想的是擂台之上,那最后一招,虽然躲不过,但是自己也是可以避其锋芒的。现在看来,不躲不避,很是值得。

    这天夜里,知之在月下练剑,南逾师兄在树下饮酒。风乍起,酒香飘远、剑穗舞动。

    媚儿入睡前,关窗户的时候发现起了风,心中担忧子术,也就顾不得时辰了。

    南逾见她出来,也未着御风的衣服,有些担心,走过去问道:“怎么还没睡?”

    媚儿走过去“我去趟药庐”请示的话,说得交代的意味。

    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南逾反对道:“明早再去”。

    “我不放心子术。起风了,说不准待会儿还得下雨。他夜里受凉,染了风寒怎么办?”媚儿不肯依,说着就走。

    知之也反对,夜深了,这丫头懂不懂男女有别“明天再去”。

    然而,他的反对依旧无效。

    “现在去”两人没有去追,追上去的结果还是和现在一样,媚儿决定的事情,旁人左右不了。

    药庐里,媚儿一下一下轻轻地敲着门“子术,你睡了吗?”

    子术衣衫已经退了,现在正靠在床边就着月色和烛光看书,听到声音,心中是欣喜的“还没”想要下床开门,刚有动作,伤口就有些发疼,疼得滋了一声。

    媚儿想着没有睡就好,一边说手里一边动作“我开门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人在那里如窃贼一样,偷偷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