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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影突袭(1)【第一更】

    其实刀与剑是不同的,剑是高贵与孤傲的代表,犹如遗世而独立的女子,从不参杂任何的杂质;而相反,刀却是热烈的,包容的。

    对于辛銘来说,剑就是她的一切,比她的生命更加的重要,而刀徒呢?他手中的刀仅仅是自己活下去的工具而已。

    其实两种看法本没有什么上下之分,无论是爱剑成痴,还是把刀当成工具,在境界上都是一样的,只他们各自所走的道路不同而已。表现在心灵上,辛銘的心灵更加纯粹,而刀徒的心,却更加的包容。

    因为她用剑,所以她是自傲的。她不允许自己的剑迷失在这茫茫的雾气之中。所以,她选择付出几十倍的精力去感知——感知着所有关于刀徒一切,不断的寻找着对方的踪迹。而不是选择如同逃兵一样,逃出这死亡的迷雾——尽管选择后者,她不用承担任何的风险。

    可这样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刀徒已经收好了自己的刀,屏息凝神的不露出一丝杀气,静静的站在白烟的深处。他的刀仅仅是用来活命,所以他绝不会去冒险,哪怕自己看似已经占据了上峰。

    这并不是刀与剑的分别,而仅仅是两个人的分别。

    感觉到辛銘的一举一动,并没什么绝好机会,刀徒只有暗暗的一声叹息:“小女娃,这次就饶了你了吧。”

    就好像是自欺欺人的话语,大抵是不想去面对一些不愿面对的东西。然后编造出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所有的普通人,都是一样的。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刀徒是普通人。他有着自卑的,甚至比正常人更明白自卑的含意,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可他又是自负的,甚至比很多自诩为精英阶级的人,更加的自负,因为他感受过了这世界太多的丑恶。经历的事情多了,想法也就复杂,在这自卑与自负之间,铸就了他另类的性格——永远保存自己。

    于是,白烟依旧迷茫,辛銘依旧在戒备,可需要她戒备的人,却早已经离开了这白色的雾气。

    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有意无意,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他们会再次相遇,可那个时候,她不是现在的她,他也不是现在的他了,如同从来没有两条一样的河流,也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尽管那都是他们自己。

    他们会忘记今天的一幕,就像从来没有谋面的陌生人一样,再次擦肩而过——也许会有一丝感应,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很多时候,故事就是么简单,没有轰轰烈烈的开头,也没有气壮山河的结尾,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如同白水一样。但鲜血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退一步也会海阔天空,可这海有多浩瀚,天空有广博,只能由你决定。

    命运就是如此的奇特,有的时候,它仅仅需要一个小小的撩拨,就能让你的人生轨迹发生惊人的变化。

    无所谓对,也无所谓错。拳头大就好。

    如胭脂他们现在,面对着飞驰而来的四人,胭脂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并不是说四人的实力不够强悍,而是和他们相比,确实差了很多的等级。

    即便是如游园一般的戏耍,胭脂也能在人群的包围中闲庭信步。偶尔的抖一抖衣袖,卷起的褶皱犹如一片白色的浪潮,拍打在对手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该死的!”看到面前的这一幕,宋金算是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其他人只是在一边抱着肩膀嬉笑的看着,就是那一身白纱裙,头戴白纱斗笠的女子就能将他手下的高级护法们耍的团团转,这让他这个作为首脑的人,面上也无光。

    他甚至生出了这种感觉:即便易地而处,也无法比那女子做的更好。可要知道,他已经是窍穴百通的人物了。

    “你们拖住他们!”宋金大吼一声,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向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说实在的,带人来狙击胭脂,并不符合他的利益。短短的接触,他已经看了出来,胭脂这一行人不过是过路的武者,广场的混乱显然不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完全没必要再和胭脂纠缠下去。

    可有些时候,人就这样,在找不到罪魁祸首时,人们总喜欢拿其他无辜的人撒气——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宋金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一人类的定律,不过好在,即便是愤怒中,他依旧记得什么对他来说,更加的重要——那一桶分发的符水对他来说,比抓到捣乱的古治子更加的重要。

    于是,当他来到舞台前方,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水桶和地上的一滩湿润的时候,他彻底爆发了。

    这种爆发不同于方才那种尚能压抑的情绪,而是一种彻底的,如同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的爆发。甚至他身体周围的空气,都一度剧烈的波动。

    “杀!给我杀了他们!”愤怒的古治子对着传讯符怒吼着。而这边,压阵的两名高级护法正大眼瞪着小眼,不可置信望着场中的那四人——仿佛是不想再磨蹭下去,胭脂他们决定用出全力了。

    于是你会看见,胭脂的一双肉掌化作了灿烂的金黄,上下翻飞卷起的漫天掌影,让和他对战的红袍护法目瞪口呆,不多时,就身中三掌,吐血倒在地上。

    狐月呢?似乎更加的直接,他仅仅是站在原地,就让与他对战的护法浑身哆嗦了起来——这并不是因为害怕或恐惧,而是单纯的身体上的寒冷导致的肌肉抖动。

    “你不行。”狐月摇了摇头。在对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手掌一翻,一道刺骨的寒气从掌心喷出,那本就被冻得有些神经迟钝的护法哪里更躲过这般诡异的招数——瞬间就被冻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那栩栩如生的样子让狐月想到了北国冰雕大师手中最接触的作品。

    狐月拱了拱手,一脸无所谓的对身边已经完胜对手的胭脂说道:“要敲碎么。”

    胭脂偷偷抹了把冷汗,望向狐月的目光有些敬畏了。她早早的结束了战斗,站在一边,几乎看到了狐月完虐对手的全过程,狐月掌心处那喷薄而出的寒气让她都感觉到一阵心悸。

    “还是算了吧。”胭脂随口一说,就见狐月右手轻轻的一煽,那沉重的冰雕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倒飞了出去,坠进了对手的阵营,引得那边一阵鸡飞狗跳。

    两人都轻易的解决了各自的对手,百无聊赖的站在了一边,对面仅剩的两名护法和几名教众也不敢对他们出手了。在他们心中,这两人就如同恶魔一般的恐怖。

    但谁也没注意,一名带着兜帽的小厮偷偷的压低了自己的帽檐,身体暗暗躲在了最后。

    与狐月和胭脂的轻松写意不同,铁力和怜儿这边打的却是份外的热闹。

    铁力那把宣花大斧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那举重若轻的姿态仿佛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一实铁大斧,而是一把木质刷漆的斧头一般;但他的对手也不是庸手,尽管处于下风,可也是稳扎稳打,一把小匕首每每避开与铁力的斧头硬撼,轻巧的从各种诡异的角度,刺向铁力的身体,如同毒蛇吐信一般。

    “你怎么看?”狐月突然侧过头,问向胭脂。

    “铁力已经胜了。”胭脂眯缝着眼睛,一脸微笑的说道。